時間從這一秒開始偏離軌跡我還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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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底吼完,遮在眉眼的手臂滑了下去。她緩緩睜開眼、呆愣愣的看著層層疊疊的天花板,腦海不知不覺又想起簡章的話來——真喜歡上了?
她長長吁了一口氣,莫名其妙的呢喃:“好像是、真喜歡上了——”harris手下的動作一頓,她這話分明說的莫名其妙,他卻十分清晰的明白她想表達給誰聽,他愣怔看著那張六神無主的小臉,不由失笑。
真該死心了是不是?
不是真該,是早該。眼睛依舊疼的厲害,他眨了眨眼,重新將注意力放在她腳底那些密密麻麻的傷口上。
她的改變與俱增,是他故意裝了瞎子而已。
-一個星期過去,顧美斯依然沒有消息。她打給趙守,也是一副遮遮掩掩的回應,最後在她的問下說了實話:“本見不著面。紀檢委那邊全換了新人,這次明顯就是衝著對顧家來的。顧連譽這次恐怕難以脫身。”簡美涼一聽,本就緊繃著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
頒獎禮在即,她卻完全沒心思放在這上面。從頭到腳都是harris一個人在忙,偶爾問她意見,也是心不在焉的回應。
harris看著她益消瘦的身材,擔心的要命,只能硬著她吃東西。
老陳更是找了營養師過來,想方設法的替她補充營養。
頒獎禮當天,駱英澤早早來了顧園。上樓的時候,便看到她像個木偶一樣坐在椅子上由著造型師擺。
又想到池修最近因為她胃病復發鬧進醫院的事,不覺發笑。
情真是最不值得讓人信任的東西,曾經相依為命愛到死去活來的兩個人。
如今一個為新歡益消瘦,另一個苦苦守著舊愛連命都不要。
想到這兒,忍不住笑出了聲。
簡美涼回了神,抬眼從鏡子裡看到倚著門框的人,語氣冷然:“叫他來這裡做什麼?”harris在一旁安撫:“今晚你和他一起走紅毯。”簡美涼聽了臉又暗了下來,抿著不再出聲,一旁的化妝師不停的說:“amber,不要皺眉。”簡美涼這才鬆懈了表情,只是纏在身前的手指,不斷的箍緊。
坐在車裡也是一副不在狀態的表情,駱英澤終於看不下去,陰陽怪氣的譏諷:“涼姐,您還是走點心吧。別為了一男人,這樣魂不守舍的。一會兒走紅毯出了錯,我可不認為我有心情替你擺平。”簡美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端正了身體:“見不得光的孩子,就是這點好處。出了事,牽扯不到不是?”駱英澤臉一黑,偏過頭狠狠瞪著她:“我看是你昏了頭,要為這樣家庭的人,放棄真正愛你的男人!”簡美涼不屑再和他嗆聲,只是眉眼裡全是散不盡的譏諷神,拿他的話重新回給他:“別這樣一副替別人出頭的模樣,一會兒出了差錯,也不要指望我挽救你的形象。”車子在國際會展中心停下,駱英澤率先下了車,臉上早已恢復的完美無缺的表情,紳士的朝簡美涼伸出手。
簡美涼也彎著角,覆上他的掌心,眼底是一閃而過的厭惡。
作為今晚的焦點,幾乎是在他們車子停下的瞬間,鎂光燈便如濤一般席捲過來。
簡美涼挽著駱英澤,不時停下來對著媒體微笑,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風采。
自從深海熱播以來,作為這部劇的女主演遭到熱烈追捧,卻久久不見其出現在熒屏之上,可謂是一出現便勾住了所有人目光。
再加上女二萬美夕整容退出演藝圈一事,幾乎是將這部劇推到了最高點,今晚獎項毫無疑問定是非深海莫屬。
簡美涼坐在臺下,看著前面不遠處坐著的徐子維等人,臉上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如果不出意外,顧美斯也會坐在那裡,怎會讓徐子維搶了風頭?
頒佈一個獎項時,便心不在焉的跟著鼓掌。駱英澤不時餘光掃過她緻的笑容,真佩服這女人一心二用的程度,明明眼裡是心不在焉的態度,還能擺出一副很享受這場頒獎禮的表情。
當主持人唸到入圍年度最佳女演員時,簡美涼才將中心放在了臺上,這時會停在她這兒的鏡頭會比較多,她必須一笑壓倒群芳才行。顧美斯出來想必會找出頒獎禮的視頻看,她可不想到時候讓他看她笑話。
“獲得2012年度最佳女演員獎的是——amber、簡美涼。”主持人頓了頓,聲音更高了一分:“有請頒獎嘉賓,徐氏總裁——徐子維上臺。”簡美涼在掌聲雷動的喧鬧下,徐徐站起身,迤邐前行。徐子維再她右前方維持著紳士的禮儀,她也不推拒的將纖指覆上他的掌心,隨著他上臺。
徐子維將獎盃遞給她時,不忘趁機將她攬進懷裡,在她耳邊輕喃:“抱你一次,真的好難。”說完不等簡美涼反應,便鬆開手,退到一邊。
簡美涼轉過頭,十分膈應的看了他一眼,重新彎起角轉身,慢步走到話筒前,雙手撐在臺面上,望著臺下無數道目光,眉眼間都是柔和的笑意。
她纖指輕握著麥克,闔了闔眼眸深了口氣,再睜眼時顧盼生輝:“曾想過如果有天站在這裡,該謝我生命中出現過的誰?”
“可能是格怪異的原因,能謝的人屈指可數,因為屈指所以格外珍貴。”她說著彎了彎角:“就在剛剛走上臺,我突然改了決定——”
“今天我只想謝的只有的一個人。”她潤了潤嗓音,手指因為緊張不斷髮顫:“謝他出現在我的生命裡,讓我認識到、我並不是大千世界裡最孤獨的那一個。”
“謝謝他一次次將我從懸崖邊拉回,即使他並不溫柔、也不體貼、甚至有時候有些魯。但我還是謝謝他以特別的方式拯救了我。”
“我想在這裡和他做一個約定、如果他能在二十四小時出現在我視野裡,我願意將最後的秘密說給他聽。”簡美涼說完重新舉起獎盃,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沒有下臺,而是直接從後面的通道離開了現場。
身後是掌聲雷動的尖叫聲,她捏著獎盃的手指不斷捏緊,還沒等走出通道,胳膊便被人拉住。她抬眼,便看到徐子維那雙盛怒的眼眸:“如果在這裡給你來個連接場外畫面,你是不是還要當著所有人說,你男人是顧美斯?”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萬一被人看出點蛛絲馬跡,簡家也會跟著一併接受調查!”
“而你,是最危險的一個!”簡美涼被他接二連三的嘶吼得莫名其妙,臉僵著從他手裡掙脫出來:“和你有什麼關係?我願意這樣。”她說著就要走,身後傳來徐子維輕蔑的笑容:“簡美涼,不信咱們就看看。將來如果有一天你們顛倒過來,他是為你站出來,還為了避風頭藏得死死的。”簡美涼懶得聽他的譏諷,快步離開。
徐子維站在原地,暴的扯掉領帶,往回走了幾步,一拳砸在牆面上。
簡美涼靠著椅背,身上蓋著針織毯,目光一直看著窗外的夜景。新年在即,北城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簡美涼眨著眼,最近眼睛似乎越來越不好了,看東西時間長了,眼前便會模糊一會兒。
“真是要隱退了,連退場都這麼倉促。”harris在一旁輕聲開口,想到今天在會展中心,收到趙守遞過來的機票時,眼裡又覆上一層笑意,他真要被顧美斯幼稚到家的舉動惹得哭笑不得。
“過年他會回來麼?”簡美涼反問了一句,語氣很輕,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會的。”harris給了她肯定的回答,兩個人再次陷入無邊的沉默。
回到顧園的時候,簡美涼更是換了鞋,就迫不及待往樓上走。harris站在樓下叫住她:“要不要喝杯酒慶祝慶祝?”
“畢竟這也算是你最輝煌的時刻。”簡美涼轉過身搖搖頭:“沒什麼心情,我很困,你也知道的,最近總是有睡不完的覺。”她說完不等他回答便抬步往樓上走,走了幾步似是又想到了什麼,她回過身臉上帶著歉意:“harris,我之前想在頒獎禮謝你的——”harris聳了聳肩,眉眼間全是笑意:“我知道,我懂。”簡美涼也笑了,點了下頭,快步上了樓。
harris彎著的角,隨著她身影消失,漸漸垂了下來。他從褲袋裡摸出機票,看著上面的時間,不由苦笑。
真是太急了不是?夜裡十點半,其實顧美斯真沒必要急成這樣。
她能連這麼重要的獲獎言都換成彆彆扭扭的表白詞——哪裡還有他足的機會呢?
他最後朝樓上望了一眼,轉身走到吧檯邊,從上面拿了一瓶標著屬於她的酒,打開倒了兩杯。
杯壁輕輕相碰,他彎了彎角,恨不得五官都跟著擠出笑容來:“這杯酒,就當是你給我的送別禮了。”
“amber,你千萬不要再出現在我眼裡,不然我可能真的就打發不掉了。”他說著抬了抬手臂,一口喝光,將空了酒杯,緊緊挨著另一杯放好,抬步回了房間。
沒時間了,他得快離開才是。
-簡美涼一晚上睡得都不安穩,夢裡總是出現池修的臉,夢著夢著最後卻換成了顧美斯,好幾次從夢裡驚醒,額頭上是細細的薄汗。
她拿起邊的水杯,喝了幾口,乾澀的嗓子才緩和了一點。耳朵邊又盤旋起徐子維的輕蔑的譏諷,她搖搖頭,重新鑽進被子裡。
她不信,她不傻,顧美斯眼裡有沒有她,她看得一清二楚。
那晚皇城年會,如果不是被中途打斷,他一定會和她說一些什麼?
簡美涼這樣想著重新闔上雙眼,彎著角,重新入睡。
這一覺睡得格外久,臉頰上是陽光溫和的溫度,簡美涼伸了伸雙臂,長長吁出一口氣,睜開眼——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她愣怔的闔上再睜開,入目的便是暖調的陽光,她撐著墊從上坐起來,緊張的連眨眼都不敢。
她翻身下了,沖沖洗漱完便出來換了衣服。在巴黎時,醫生曾說過,如果眼睛開始出現失明的狀況,必須立刻到醫院。她捂著口,快步走出臥室,往樓下跑。
卻被老陳張著手臂攔住,他斂了斂神:“太太,您去哪兒?已經是下午了,您又錯過了兩餐。”簡美涼搖搖頭:“陳叔,我有點事,必須要出去一下。”老陳不依,怎麼也不肯放行。她咬了咬牙,只得抬步往餐廳走,看了看四周,下意識問:“harris呢?”老陳緊張的臉青白,正仔細想著什麼,完全沒聽見她在講什麼。恍惚間聽見她聲音,忙開口詢問:“您說什麼?我剛才沒聽清。”一邊打量著她的臉。
#cat:補上三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