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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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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今晚是入冬以來,難得的雪和風都停了,所以居民們都攜家帶小的出來逛街、溜達;是以邵真和明毓秀並不敢貿然的放盡騎勢,以兔驚世駭俗。

所以,費了盞茶時分,才到了禹子明住宅門前。

老遠的,邵真和明毓秀便見一座高聳雲層、龐然巨大的樓閣。

單從氣勢上,它就高人一等,有如鶴立雞群般的,高高在上!

漆金的屋宇上,掛著一對燈火輝煌的大燈籠,燈籠上各用正楷字書寫著一個斗大的“禹”字。

那兩盞燈籠照亮了約莫一二十來級的階梯。

這寬大概有一尺,而橫度少說也有兩丈多的階梯,顯然是以極為名貴的花雕大理碎石所砌成的,它看來是那般的潔淨,一塵不染,連些微的雪片也看不見。

階梯的下端——也就是現在邵真和明毓秀兩人所立足的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姿勢踞蹲著,但張牙舞爪、氣勢兇猛而磅礴的純銅鑄打的老虎。

另一邊,也就是右邊,卻是一頭獅子;也是純銅鑄打的。

它的姿勢是趴伏著,雖不舞爪飛牙,但那對栩栩如生,彷彿透著眼神的眼睛,使得在意態上看來,是這般的猛沉,而且威武!

在馬上駐足觀看了一會,明毓秀和邵真雙雙下馬來。

邵真在坐騎後面的一個小箱子裡取出絲光閃閃,和閃漾著七彩霞光的玉石,用玉盤擺盛著,然後將那小木箱子一腳踢到路邊,回頭說道:“一頭獅、一頭虎,禹子明這上財主,也並不上啊。”

“很難說呢。”一邊從懷裡掏出兩張名畫,放在邵真捧著的玉盤上,明毓秀一邊張口道:“人家通常門口擺著的是石獅子,而禹老頭卻標新立異,來個銅獅銅虎,這分明在示威他有錢嘛!”

“人家本來就是有錢,洛陽周圍百里,大大小小那個不知道禹子明家財萬貫,他所有的錢財足可買下一塊天來,不是嘛?”說著,雙眉微揚,邵真人業已如飛雁般的,掠過二十來級的石階,飄立到了門口。

不甘示弱,嬌姣圓渾的玉臂微旋,明毓秀也以極為美妙的姿勢,浮掠上來。

她發現門口兩端也有銅獅銅虎,一縮瑤鼻,嗤聲道:“我就認為他土,唯恐怕人不知道他有錢似的,哼!”輕敲門環,邵真笑道:“你這是羨慕還是發嫉妒?或者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美眸微睜,旋又嗤了一聲,彷彿是不屑理他似的,明毓秀兩手環,徑自在看那門前一對又又高的圓柱上的對聯…

這當中,那兩扇硃紅,上面漆繪龍鳳呈祥圖案的大門,業已被啟開;接著探出一張睡意朦朧的臉孔,啊了一聲,一個呵欠後,才——不耐煩的道:“誰呀?”本是勾著微笑的角,倏的僵凝起來,不過邵真還是很客氣的道:“這位老鄉,請問你老爺在嘛?”依然只探出頭來,連身子現出來也沒有,別說跨出門來了,司閽的依然呵欠連天,啊啊了幾聲,這才用眼稍稍瞄了邵真一下;唔了老半天,這才又懶散的道:“現在啥時候啦?老爺不見客,明兒早點來吧!”說著,忽地皺眉張嘴,啊啊啊——司閽啊啊著,對著邵真的臉就要爆出一個噴嚏來!

早就一肚子氣了,一邁步,明毓秀上前去一把擰住司閽那顆斗大的蒜頭扁鼻,哼聲道:“朋友,當心著涼啊!”

“哎喲!”司閽只覺得鼻孔像是被夾子夾住似的,痛得他皺眉齜牙,當然,連噴嚏也打不出來了——胎死“鼻”中啦。

邵真連忙道:“毓,和這種人計較幹嘛的?不嫌髒了你自個兒的手嘛?”司閽這下子可是醒過來啦,可是隻覺得滿天金星,分不出烏龜王八了!

猛力著已是發紫的鼻尖,他怒不可遏的瞪起那對豬泡眼正想開罵,忽又猛地愣住!

他這才看清了眼前之人,服飾華麗而高貴,尤其他看見了邵真捧著的綢緞和玉石之後,立刻換上了一副面孔笑容,諂媚的笑容;當然,也是世界上最骯髒、最虛假的笑容!

有了這種笑容,自然有“彈簧頭”和“彈簧”——連續不停而具有“深度”的哈搗頭,司閽的溫言細語道:“對不起,小,小的因天氣冷了點,睡過了頭,失禮的地方,請…”皺皺盾,邵真冷聲打斷他的話道:“請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豔屠煞’和‘鬼見愁’登門拜候。”

“‘豔屠煞’?

‘鬼見愁’?

”司閽接過邵真的玉盤,猛翻泡眼輕念道:“老爺沒這樣的朋友啊…奇怪,這兩個名字,我好像很的,哪聽過的呀…”敲了敲腦袋,司閣最後懊惱的說了聲:“我這腦瓜子兒真愈來愈豬啦!”接著笑道:“兩位…哦,這位豔姑娘和鬼公子,請進,請進…”邵真和明毓秀進跨門進入,司閽請他們在司閽亭坐定後,端過兩杯香茗,接過邵真的賞錢之後,遂捧著禮物的進去通報…

但,他方踏出步子,猛地啊了聲,轉過身子,滿臉驚駭的望著邵真,然後睜眼瞧著明毓秀,忽然面泛青,牙齒打顫道:“兩,兩位…原來是…”司閣“是”不下了;顯然他那顆豬腦袋已想清了邵真並不姓鬼,明毓秀也不姓豔…

猛然的打了個哆嗦,差點沒把玉石滾掉下來,司閽的彷彿是遊魂返竅般的,這才回過神來,他哪敢再多看一眼?

三腳做兩步的,一溜煙的跑去通報啦!

“噁心!”憎惡的嗤了一聲,明毓秀鄙夷道:“狗仗人勢,狐假虎威,連個小小看門的狗腿子,也這般現實、勢利;幸好咱穿得還像人樣,而且捧著禮物來孝敬,要不然,我看哪,八成兒那看門的一定在咱頭上拉屎哪!”心裡雖然也是怪不舒服的,但邵真還是笑笑道:“算了,大人不記人小過,和這種人生氣,簡直是和自己過意不去,划不來。”兀自生氣,明毓秀噘嘴道:“這種人實在應該給他一點教訓,教他招子放亮點,擺正些,別再擺出那副吃人的樣子!”一頓,忽想起什麼,抬眼又道:“真,以後‘龍虎會’正式行道江湖時,我告訴你,可別挑這種張牙舞爪有如人王祥,或是卑顏奴膝有如龜孫兒子的司閣啊!”

“是,是。”拱拱手,邵真怪聲怪氣道:“小的遵命就是。”白了他一眼,不過毓秀還是被逗笑了:“你,你這就是卑顏奴膝有如…”好哇!”不等她說完,邵真已叫起來“死丫頭,你真不識抬舉,給你甜頭,還以為我是賣軟糖的!”話落,一陣腳步聲傳來,明毓秀引目望去,見院庭的玻璃迴廊下,正有人繞過一叢梅花樹,朝這邊走來…

皺皺眉,明毓秀低聲道:“真,還了錢,拿回婚約書,便好走啦,別給他嚕哩八嗦,扯個沒完的,我已被這兒的銅臭味薰得差不多的啦!”笑了一笑,邵真起身步出門外,他已看清那離他不到一丈遠的人群——為首的一個,是個古稀老翁,滿頭白髮已是快落光了,但回嘟嘟的看來是那麼有福相的一張臉孔,卻是紅光潤潤,一入眼,便讓人有“老當益壯”的直覺。

當邵真注意到他的衣著,以及他走路的那種神態,尤其他身後跟著一群人,一臉畢恭畢敬之時,邵真憑著“見人知三分”的多年江湖閱歷和經驗,他立刻大膽的斷定古稀老翁的身份了——禹子明!

正當他打量完畢,人已來到了跟前,只見那古稀老翁已笑眯眯的拱手道:“邵公子,明姑娘,老朽禹某不知兩位武林泰斗駕臨,恕禹某人有失遠了。”邵真和明毓秀忙不迭起身答禮。

邵真淡淡一笑,道:“不才等乃武林末屑何堪禹爺您親身迓,萬萬擔待不起。”哈哈一笑,古稀老翁——禹子明洪聲道:“老朽雖非武林人,江湖漢,但兩位威名遠播,如雷貫耳,禹某對兩位可說是私淑神已久矣!今番辱蒙兩位屈趾寒舍,使禹某能一睹兩位神豐俊採,真乃一大快事!”說著,挽袖擺手道:“兩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