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凌空裂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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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胳膊劉一虎這一雙匕首,挾著兩股冷風,一上一下,直向著老七後背上猛紮了下去,看起來實在是險到極點。
但容得這一雙匕首,幾乎已挨在了老七背上的剎那之間,卻猛聽那外貌毫不驚人的老七,口中一聲叱道:“只怕還差了一點!”足下向前一踢,使了一招“犀牛望月”身子一俯,不知他身子怎麼那麼一扭,劉一虎那一雙匕首,便一左一右擦著他的衣邊紮了個空。
旋又聽他一聲狂笑道:“小子,這是你找死!”身子側著向後一轉,左手以劈掛掌中的“單掌伏虎”式向外一封,反向著劉一虎臉上猛劈了過來。
劉一虎雙匕沒有紮上,內心已不住打了個寒戰,膽力已失其四五。
這時眼見老七掌式來到,他口中“嘿”了一聲,硬生生地把遞出的雙匕收了回來,身子向左面一滾,總算僥倖的讓他逃開了。
可是,他足步還沒有站穩,老七已又發出了一聲狂笑道:“江裡面水涼快,下去洗個澡吧!”劉一虎方自心驚,猛見眼前黑影子一閃,一股疾風掃身而來,急促之間,他似看到一支長杆挑來,當下拔身就起。
但卻仍是慢了一些,只見那條長杆一個轉式,己變成由下而上之式。
只聽得“叭”一聲,這一杆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劉一虎下半身上,並且聞老七一聲叱道:“去吧!”長杆再復一掃,鐵胳膊劉一虎足足飛出了兩丈以外“撲通”聲中,水花四濺,頓時就沒入水中去了。
這種情形,大船上諸人看在眼中,俱都大吃了一驚,鬼臉常通怒叱了聲:“好小輩!”他口中叱著,正要縱身過去,卻為一人抓住了腕子,他回身一看,見是海鷹馮大海,後者發出了一聲冷笑,道:“師兄不必過去,該誘他們過來才是!”常通咬牙切齒道:“他們未免欺人太甚了!”馮大海這時身上前,朗聲道:“那邊船上二位朋友請了,有什麼過節,請來大船上一敘如何?兄弟敬備水酒接待,絕不怠慢!”他說完之後,大船第二次又拋下了巨錨,定住了船身,
花
濺中,前行的小船照樣也下了錨,停止了行進。
小船上那位五旬左右的老書生,這時才放下了手中的書,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
他略微把過長的衣袖挽了挽,面額上帶著一種極為輕卑的冷笑,緩緩轉過身子,向著那划船的老七道:“這可好,人家叫陣了。俗語道得好,奴才闖禍問主人,看來我不過去一趟是不行的了。”老七齜牙笑道:“老爺子,用不著你,我過去一趟就得了,對付這一群龜蛋,我老七還行!”老書生用鼻子哼了一聲,道:“你是初生犢兒不怕虎,要只是這幾塊料,我老人家也不用站起來了!”說著他抬頭向著大船上眾人微微一笑,雙手抱了抱拳,道:“既然如此,老夫打擾了!”話落,本就沒有見他怎麼作勢,可是他那修長的身子,已如同是狂風裡的風箏,輕飄飄地落到了大船之上。
嗖嗖江風,把這老書生身上一襲雪白的綢衣吹得飄起來,他那蒼白的面頰,沉鬱的一雙眸子,顯示出他內心深深蘊藏著某種仇恨,這種仇,是由於心和心在作對,絕非輕而易舉所能化解開的。
船上諸人見了,無不暗暗心凜,尤其是海鷹馮大海及鬼臉常通這兩個人,更不面上變
,他們知道,這老文士方才上船那種身法,乃是失傳武林數十年的一種輕功絕技,名喚“一飛羽”乃是一種極難練成的功夫,據二人所知,當今天下,尚無一人在輕身功夫上達到此一境界。
鬼臉常通後退了一步,了一口冷氣,抱了抱拳道:“尚未請教尊駕貴姓,大名如何稱呼?”文士微微一笑,雙頰上那兩道深刻的皺紋,陷得更深了。
他向船頭上每個人臉上掠了一眼,點了點頭道:“不必多問,可請金婆婆出來!”常通方自一怔,這位文士,已邁開了方步,向大船艙內行入。
海鷹馮大海生恐他直入艙內,因為四箱東西,全都在內,倘有閃失,可不得了。
因此,他忙橫身過去,冷冷一笑道:“尊駕不示姓名,可否將來意賜知,否則恕愚兄弟不便招待!”老文士偏頭望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憑你也配!”說到此,一雙蒼白的眉,微微皺了皺,道:“金婆婆她還不出來?”馮大海冷冷的道“婆婆此刻身子不適,只怕不便見你,足下有什麼話,只管
待我兄弟就是!”文士聞言呵呵笑了兩聲,那雙銳利的目光,在馮大海及常通二人身上轉了轉,又點了點頭,道:“真對不起,我竟然忘了,你們二位也是領系金巾,在長青島上也算是有鼻子有眼睛的人物,好!”
出了雪白的牙齒一笑又道:“我就先會一會你們二位,想那金婆婆總是要出來的!”接著,由鼻中一哼道:“你二人哪一個先來?”海鷹馮大海雖是內心有些驚懼,但是對方在人前,如此輕視自己二人,早已有點受不了,此刻見對方居然指名叫陣,便再也不能含糊。
當下他冷冷一笑道:“既如此,我馮大海先請教了!”話聲一落,身子一個疾翻,又驀地向下一個猛塌,雙掌同時向外推出,以“連環雙掌”直向對方腹上擊去。
一般說起來,這馮大海一身武功也確實不錯了,可是此刻所對敵之人,實在是武功太高了,高得簡直不是他所能望其項背。
只聽“砰”的一聲,馮大海雙掌實實地打在了這老文士身上,這文士整個身子就像不倒翁似的搖晃了起來,可是他卻如同無事人一樣地笑著。
遂見他大袖輕輕一拂,叱了聲:“去!”海鷹馮大海一聲慘叫,竟吃他這麼輕輕地一掃,直飛了出去,砰一聲,撞在了船板上,頓時昏死了過去。
在他那臉上,也就是方才為那文士袖風所拂的地方,竟自湧出了大股的濃血,整個地變成了一張血臉,令人不忍直視。
老文士這一手功夫,把船上所有的人都鎮住了。
他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試想他袖上的風力已如此厲害,如果真為他袖子打上,或是指掌所中,那還了得!
有一段相當長的時間,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文士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他冷冷一笑道:“哪一位還有雅興,不才卻不便久候呢!”鬼臉常通一咬牙,身而出道:“朋友,你欺人太甚了!”口中說著,右手
間一探,已把一支“萬字奪”撤在了手中,三角形的刃頭,在燈光之下爆出了一點銀星,隨著他身子一撲之勢,這支“萬字奪”直向對方老文士咽喉上點去。
文士雙目霍地大睜道:“你是找死!”叱聲中,右手袖子一翻,常通已知不妙,忙向後奪兵刃,可是對方袖上就像帶有極大的一股
力,不容他
招換式,手中奇形兵刃萬字奪,已被對方卷在了袖中。
就見那文士一聲輕笑道:“撒手!”袖子不過那麼微微一抖,那支萬字奪已由常通掌內飛了出來,空中帶出了一道銀虹“篤”的一聲,釘在了桅杆之上,入木半尺,整個的船身,都為之搖動了起來。
鬼臉常通由於用力過大,右手虎口震裂,鮮血如豆子似的一滴滴地淌在了地上。
他面一變,返身就跑,那文士嘻嘻一笑道:“想跑麼?不行!”右手駢二指,凌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