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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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蕊希敲了敲齊樂的房門，聽見裡面傳出輕軟的聲音，便推門進去。

她一走進房內，便有一股陰涼的覺直撲而來，不由得蹙緊了眉，環視著不通風的房間。

“姐姐，是你啊。”上傳來慕容齊樂柔得低沉的嗓音。

“因為我想見見齊樂，所以就過來了。”韓蕊希走到邊，隨意拉了一張椅子坐下。

慕容齊樂還是和以往一樣，厚重的衣服將身體裹得密不透風，臉卻蒼白得近乎透明。

不過韓蕊希仔細打量後，才發現他和記憶中的不太一樣。他的五官益發細緻，是個十分俊俏的男孩，和齊修、和她都不一樣，屬於陰柔的美。

想必再過幾年，他一定是個會讓女人心碎的男人。如果他能夠接觸外界的話。

齊樂，當初叔叔阿姨幫他取這個名字，是因為有吉祥之意，與天長齊的快樂，沒想到他從生下來就註定要長年臥病在。

“說服爸媽很辛苦吧。”慕容齊樂知道想來見他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使是韓蕊希也一樣。

“還好。聽說你訂婚了，你希望聽到我恭喜你嗎？”慕容齊樂雙眼半垂，睫扇動，接著便面無表情地偏開臉靠在頭。

“隨便你。”看著他有氣無力的樣子，韓蕊希很想將他拎到屋外去曬一曬陽光，待在這個死氣沉沉的房間裡，連格也變得陰沉。

“你不開心嗎？聽說對象是齊樂自己喜歡的女孩。”

“我不想說這件事，姐姐如果是來問這個的，可以走了。”他冷淡的話，倒讓韓蕊希有些驚訝。雖然和齊樂不是很親近，但也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

“我好不容易才能進來，怎能輕易說走就走，想見你一面真的不容易，記得以前就是這樣，任何人都靠近不了。”

“既然知道任何人都靠近不了，姐姐怎麼會以為，我有可能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慕容齊樂瞥了她一眼，目光好似在嘲笑她的愚笨。

韓蕊希失笑，竟然被這個十六歲的孩子嘲笑了，慕容家的接班人，原來這麼厲害。

“我整天被關在這裡，看不見人、聽不見聲音，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生下來好像就是為了來當傀儡似的。”慕容齊樂悠遠的聲音彷彿只是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卻讓韓蕊希心頭頓時一緊。

“你身體不好，叔叔和阿姨怕你會有意外。”

“是啊，大家都知道我身體不好，又是未來的繼承人，寶貝得很。”慘白的臉上現出一抹笑意，他看向韓蕊希。

“哥哥為什麼沒有來？”慕容齊樂問完，又自己答道:“對了，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我們互看不順眼，他當然不會來探望我。”

“齊樂你知道原因嗎？”她依然保持著溫雅的微笑。

“原來姐姐不是來看我的，而是來探密的。”他突然咧開嘴笑。

“你假裝得很好，但還是被我發現了。”韓蕊希驚訝地張大了嘴，他竟然如此！

“我不太清楚，不過，我猜哥哥不喜歡我的理由，和我不喜歡他的理由是一樣的，兩個人都不知道是不是親兄弟，怎麼一點都不親。”韓蕊希被他話中隱藏著的信息驚醒，彷若有一道閃電在腦海中劃過，真相隱約浮現。

“齊樂，你知道些什麼？”

“我這個樣子哪還有心思去關心別人的事，不過，爸媽不讓哥哥繼承慕容家，總是有理由的。”正當韓蕊希還在思考他的話時，卻見他脫下了厚重的外衣，稍微坐直了身體。

“姐姐，你能坐過來一點嗎？”韓蕊希眉梢輕揚，思忖著他在要什麼把戲？但仍是坐到邊，還來不及開口，齊樂便突然撲到她身上，將她緊緊抱住，雙手在她後背死死地箍著，將瘦弱的身體嵌在她的懷中。

“齊樂！”韓蕊希想推開他，卻覺到他更加強烈的貼近，抱住她的雙手緊得讓她的身體不有點泛疼，骨頭似乎都要碰到骨頭了。

“姐姐，我是在告訴你我的秘密。”聞言，韓蕊希身體一怔，靜了下來，聽從他的話，將身體放鬆，覺他緊貼的身體傳來的體溫。

不一樣、不一樣的身體。在緊密而貼合的接觸後，那不可能被察覺的異樣…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