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聽說愛情回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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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想見不敢見的傷痛有一種愛還埋藏在我心中我只能把你放在我的心中by林憶蓮====何洛辦好赴美續簽,帶馮蕭回家鄉探望父母。何爸何媽一年多不見女兒,在車站相逢後笑逐言開,說了幾句話,何媽的眼圈就紅了。何洛不唏噓,回到家,趁父母忙碌著找拖鞋時,對馮蕭說:“爸媽真是老了,好象一忽就多了好多白頭髮,小時侯我總覺得爸爸特別高大魁梧,現在…”她低頭嘆息。
馮蕭握著她的手輕聲寬:“沒關係,過兩年我們工作了,就接你爸媽過去,好不好?”何媽耳朵倒是好使,立刻回身表態:“我去了就是啞巴聾子啊。你文彬叔,就是你爸爸的堂弟,他們一家不是移民了麼?你三去了美國,後來叫著無聊,呆了半年還是回上海去了。要不是後來過去看天緯這個長孫,恐怕那半年都熬不住。”何爸笑:“你媽口口聲聲說不能去美國當保姆,帶一個小孩子會累得蛻皮。結果剛才看到人家抱著小孩接站,衝過去稀罕得不行。”何媽說:“誒,剛才那個小孩兒真好玩兒,你伸手指給他,他就過來抓,小手胖乎乎的,又白又。我這個小老太太就是命賤,真給我個外孫,肯定作牛作馬了。”何洛晃著母親肩膀,拖長了嗓音喊了一聲“媽”半是嗔怪半是赧然。
何爸說:“你媽聽說女兒要回來,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收拾客房。洛洛不在家,裡面全是她大學畢業拿回來的破爛,我們又不敢亂扔,現在還堆著兩三個紙箱子,馮蕭你先將就住吧。”何洛說:“沒扔最好,李雲微的表弟大三了,一心要出國,向我要當年申請的材料呢,正好把那一大袋子送她。”馮蕭和何爸將行李拿到客房,何媽拉著女兒回自己房間,看她打開箱子,一件件整理,嘆到:“我剛才看到人家的小孩兒,就想,洛洛前兩天也就這麼一點點,怎麼現在就忽然變成大姑娘了,再過兩年,我也有個這樣的外孫了。”
“媽!”何洛撅嘴,瞟了母親一眼“我還上學呢,再說了,我們都還小,還不穩定。”
“洛洛,媽問你…”何媽言又止,頓了頓,道“我和你爸都不是老封建,也知道很多學生在國外很辛苦,大家彼此生活上有個照應是好事。但是,你可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啊。如果不打算要孩子,那麼…”
“你說到哪兒去了。”何洛蹙眉“我現在還是和舒歌一起租房,媽,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田馨結婚了,是不是?”何媽問“真沒想到,你們這些同學裡,她最象個孩子。”
“她老公很照顧她的。”何洛笑“你看,事情就這樣。如果女孩子自己軟弱一點,自然有人來保護你,反而容易找到堅強的後盾。”
“是啊,我和你爸最擔心的,就是你一直逞強。不過現在放心多了,我看馮蕭這孩子說話辦事也大方的。”
“是啊。他想問題還是很周到的,基本不用我動什麼腦筋。”何洛微笑“和他在一起之後,子倒是輕鬆很多。”
“這樣就好的。”
“恩,好。”
“有結婚打算嗎?”何媽吃過晚飯,又問。
何洛站在廚房裡和母親一同洗碗,一把筷子在手中顛來倒去。
“暫時沒有。”她搖頭“真要結婚,肯定先向你和爸爸請示。”
“你爸正在考察呢。”何媽笑,點點客廳。何爸沏了一壺茶,正拉著馮蕭一同看新聞聯播,天南地北地閒聊。
“我真同情他。”何洛苦笑搖頭“我爸從商這麼多年,還保留著大學講師滔滔不絕的情。”
“讓你爸多觀察觀察,不也是為你好呀。”何媽說“你們這些孩子,有時候看人看事不長遠。”何洛瞟一眼客廳“馮蕭的導師下半年起要跳槽去美東一個實驗室,可能順便要帶他去那邊做實習生。我頂多看這麼遠,再以後的生活,變數太多。”
“瞧你說的,我們的生活好象一成不變似的。其實我們這一代,不比你們動盪?”何媽說“我和你爸一起下鄉,他考了大學,畢業後本來可以留在北京的,因為我進不去,他就回來了;後來你爸自己去做生意,前兩筆陪的一塌糊塗,每個月都跑俄羅斯,偶爾回來一趟,還總和關係戶喝酒,半夜醉醺醺回來亂吐。我一個人拖著你,還照顧這個家。當時,真以為不過來了。”
“你又憶苦思甜了。”
“我是說,彼此要為對方考慮。你們這一代孩子,太自我為中心了。”何洛失笑“你和爸爸不也一再叮囑我,千萬不要把別人當成自己的生活重心,否則很容易失落麼。”何媽啞然“此一時,彼一時。”她想了想說“我們不希望你過得辛苦。其實,當初你外公外婆,對你爸爸也沒少抱怨。”何洛低頭“我知道了。”何爸喜滋滋對何媽說:“馮蕭這孩子不錯,懂事,也比較有見地。”何媽嘆氣:“我也喜歡這孩子。但我,總覺得洛洛心不在焉呢。還是她大了,喜怒哀樂也不掛在臉上了?”何爸笑“前些年她哭哭笑笑的時候你擔心,現在沉靜了,你又擔心。你到底想咱們洛洛怎麼樣,啊?”
“想她開開心心的。”馮蕭十二月底就要返回北京,和家人一起接新年。臨行前一,何洛一家三口陪他去冰雪大世界看了冰燈雪雕,還買了木耳榛蘑一類的特產讓他帶回去。回到家裡,何媽沏了熱茶給大家暖手。何爸來了興致,非要馮蕭陪他下象棋。第一局何爸旗開得勝,接下來連輸兩局,第四局分外仔細,拈著棋子遲遲不決。
何洛笑:“爸,我和你們都下過,馮蕭的棋力比你好很多,第一局輸掉,多半也是緊張。”
“女生外嚮。”何媽扯扯女兒,小聲道“給你爸留點面子啊。”馮蕭說:“何洛的棋下得也不錯,經常和我打賭,誰輸了誰洗碗。”
“那一定多數是她洗。”何媽笑“我知道洛洛,讓她作飯可以,最厭煩洗碗了。”馮蕭笑著看何洛“可別說我告狀。有時她連輸兩盤,就找藉口,說,誒,天這麼晚,我要走啦,然後拎包就跑,剩下一堆碗筷。”何洛“哼”一聲“還說,第二天我再去找你,家裡還是一摞子碗筷!”
“那不是你頭天積攢的?”馮蕭揶揄“跑掉就能賴帳?”一室茶香,其樂融融。
何媽去接電話,轉身喊女兒來聽。
“家裡很熱鬧,聚會麼?”章遠聲音低啞。
“沒有,我爸…他們在下棋呢。”聽見他甕甕的鼻音,何洛很想問一句,冒了麼,還是太忙,沒有休息好。嘴輕輕開合,問詢的話語在舌尖打了個轉兒又回去,只剩下幾個毫無疑義的音節,像是不耐煩時“唔唔嗯嗯啊氨的應答。
“噢,我也沒什麼事情…你什麼時候回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