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輕輕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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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船長可刁鑽了不少,好多我們覺得不錯的作品她都已經看不上眼了,能把你選進來,想必你身上肯定有什麼過人之處,有空的話把你的作品也給我們看看?”那位方臉的一見我便對我侃侃而談。
“嗯…等有機會吧。順便問問二位怎麼稱呼?”
“我叫葉釗,建築專業的,他叫葛橋,信息技術專業的。”
“這是你們的真名?”
“是啊…這沒什麼好隱瞞的。”葉釗滿不在乎地瞟向旁邊的葛橋“當然,筆名肯定也有,我的是“常存”他的叫“和平使者””
“但私下的時候沒人會拿筆名稱呼吧,我自己都覺得尷尬,更何況像景言的筆名還長得不得了,叫“斷崖邊的修路人”叫起來就更麻煩了。”一旁的葛橋也話說。
“斷崖邊的修路人?”
“是啊…可能是因為她夢想去大裂谷對岸吧。”
“我好像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那你應該看過她的《龍劍》。”
“嗯…我想起來了,確實是那一篇。原來就是她啊…”
“對了,你有什麼想從我們這打聽的嗎?當然,你才剛剛加入,太過機密的問題我們不會透的。”葉釗問我。
“剛剛在會議上,我聽你們和景言吵得有來有回,是和她有什麼矛盾嗎?”
“怎麼會,我們這些搞黃的,哪裡來的什麼矛盾,單純的學術爭端而已。”
“學術爭端?”
“要不葛橋…你跟他解釋一下吧。”葛橋了一口氣,對我說:“簡單來說吧,不管你對情小說持有什麼態度,總得承認一件事,那就是我們起碼是在搞文字創作的,對吧?”
“對啊。”
“既然是搞創作,自然就有分歧。目前拿騷灣的創作思想大致分兩派,我和葉釗支持的是“心理學派”觀點,景言的是“社會學派”觀點。具體的觀點內容我們曾在前幾期月刊的末尾宣傳過,你應該看過吧?”
“真不好意思。那幾頁我都是跳過的…我們大多數人都是。”
“好吧,起碼你是個老實人,而且我也沒指望你們能認真思考情小說背後的創作意義…那是我們這群傻子才會計較的事,一般人不過就是拿它當個下酒菜,晚上偷偷讓自己發洩一下衝動就完了。”葛橋說。
“是啊…你要是真心想跟我們一起幹,那最好把我們認真研究過的東西好好看看…雖然有些可能聽起來像是胡扯,但至少也是我們認真思考過的東西。”葉釗說道。
“我之後會好好看看的。”我告別兩人,正要回頭時。
忽然發現景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對面的牆角。我挪動了兩步,讓目光繞開葉、葛兩人,正看見她神倉惶地抖了抖裙子,雖然她的反應很快。
但我很確定她剛才一定是把裙子起來了。至少我確定我剛才看見了她白花花的大腿。葉釗和葛橋沒有再理我,我便徑直朝景走了過去。
她看見我越來越近,便把腦袋轉到一邊,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卻刻意至極,她一邊瞪大眼睛瞟向別處一邊吹著口哨,可是本吹不出聲音。
“你剛才…”
“沒什麼,你看錯了。”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那你先說…”
“你剛才是不是對著我把裙子掀起來了?而且你裡面好像還沒有穿…”
“你看錯了!”和想象的一樣,她本不打算給我開口的機會。
我向來也不是個喜歡胡攪蠻纏的人,便不再追問。接下來我又依次和其他幾名參會者打了招呼,其中三人是月刊的常駐作者,另一人則是印刷員。
我從中得知他們的印刷間被安置在校外的一處秘密基地,印製成品會通過特殊渠道送回,但具體情況只有“船長”與印刷員才知道了。
“嘿,你大致都認識了吧?”景言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
我應了她一聲。隨後在場的人接連離開了。我和景言、景是最後一組離開的。
“從現在起,我就算是你們的一員了?”
“是…也不是…”
“那是什麼意思?”
“我把你帶進來的時候,還沒有看過你的任何作品,其實這是不太合規矩的。”
“那你是讓我現在拿給你看?”
“以後再說吧。拿騷灣裡也不是每個人都會寫作,只要能為拿騷灣做出某一部分的貢獻,也可以被接納。”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投名狀”?”
“嗯…現在起碼看得出來你是個聰明人。”***景言是那個在夜裡出沒於宿舍窗口的幽靈,而我在此前只能透過玻璃看到她隱約的身形輪廓,然後在看清她的真實面容以前,和其他室友一樣只顧著瘋搶她扔進了的新刊。
至於她是如何爬上高層,又如何分發月刊並全身而退,從來沒有人能知道。也就是在那個晚上,我有幸能從最近的視角觀察景言的工作內容(她本人則稱其為一場革命)。
“嘿,別愣著了,把包拿好。保安的巡邏路線我已和你說過了,記住了嗎?每隔十五分鐘就會有人轉回來,如果有任何情況及時給我放哨!”
“知道了。”我那時只回答了她三個字,並不是因為我不想說話,而是過於沉重的包袱壓得我無力再說第四個字。
那滿了不知幾百份刊物的大揹包全壓在我一個人的肩上,讓我扛著走了幾百米路。如果不是因為之後和景言的相處讓我瞭解了她的為人。
我必定會懷疑她是誘騙我來做苦力然後憤然離去的。我們繞到男生宿舍的背面,我把揹包放在宿舍樓的一角,那裡正好有一棵枯樹可以阻擋視線。
同時正好也可以望見景言的動作。三樓第四個窗戶就是我的住處,室友們肯定還在心心念念等著這位幽靈登窗拜訪…我想我的失蹤應該不太會引起他們的關心,畢竟我向來是個沒什麼存在的角。
上一次我在景的單人住宅裡享受了一晚上沒有回去,甚至都沒有引來太多的懷疑,就連仙峰對我的說辭都沒有提出疑意,只是嘆息自己和幽靈的有緣無分。
“嘿,別愣著了!”我聽見景言在叫我。抬頭看時,她竟然已經攀在了二樓的邊,腳下踩著一塊微微凸出的磚頭,周圍明顯還能聽到石灰從牆上剝落的聲音。
我不敢拖沓,立刻抱了幾本月刊過去,一本接一本向景言的方向甩過去,接著我看見她瀟灑地將那些神食糧飛進窗戶,然後帥氣地敬了一個禮。
“夜午愉快,朋友!”她送完一戶,輕輕一躍,又到了下一面窗戶的跟前,整個人說不出的輕盈,宛如一位優秀地舞者,在最狹小不堪的舞臺上跳出一支最優雅的舞曲,整個人像是被月光拖曳一般漂浮在空中。
即使在那樣危險的境地,卻絲毫沒有讓我產生“她可能會摔下來”的懷疑,或許,她真的就是一個幽靈。不得不說,我的第一次出勤任務完成得相當不錯,在男生宿舍我們共送出了一百一十三本書。
期間我只有四次沒有把書丟到景言手上。另外在保安巡邏回來時及時向景言打出暗號,避免了麻煩。
“大開眼界啊。”我慨道。景言笑道:“對你們來說可能刺,對我來說這就是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