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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賺一筆生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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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的這塊牌子以及張允在布店前面的那番話就如同在河間縣城裡掀起來一場颶風,颳得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那些商戶都有些發傻。

老百姓是存了心思在看熱鬧,可那些商戶們卻瞧出了這裡面的門道,那牌子是什麼呀,是體面,是衙門頒發的招牌,這可比平素裡那些不輕不重的褒獎要實惠多了。

想想看,自家的店鋪門外掛上這麼一塊亮閃閃的招牌,上面的一顆顆五角星昭示得是自己行商的信譽,老百姓們就算識字的不多,可總該識數吧,五角星越多,那就說明這個店鋪越好,只要老百姓不傻不呆,下次想買東西的時候,肯定會找掛著牌子,且星星多的店鋪去。

做生意靠的是什麼?那就是顧客,人家的店裡一天比自己多個十來個顧客,好嘛,積月累,那可就差老鼻子了。

這天底下最明的除了那些擅長內鬥的官員,只怕也就是這些逐利的商戶了。一聽有這等好事,頓時趨之若鶩,可來到衙門卻被當差的衙役給擋了回去,說是張允累了,正在休息,等諸位明天請早。

可是心裡有這麼把火燒著,哪個能安生得了,得了,衙役走不通,就想方設法走別的門路去吧,一幫商戶推舉素來就有威望的佟四海前去王家拜訪,探一探這牌子的來歷。現在的王家可是不比往,幾次跟在張允的股後面辦了不少好事,在老百姓中的聲望大勝,況且又和衙門走的如此近,幾乎都快成河間縣城的頭號官商了,就從這開天闢地的第一塊牌子掛在王家布店的門外就能看得出來,當真是炙手可熱。

就連王家地那些家丁護院一個個也都覺得大有面子,走起路來都腆著肚子。在佟四海的面前雖然依然是恭恭敬敬,可骨子裡的那份傲氣可自豪卻是掩蓋不住的。佟四海是何等樣人,察言觀的本事已經是爐火純青,看在眼裡,又是氣憤又是羨慕更有些懊悔。

懊悔的是當初的小兒子胡鬧,當街調戲張允身邊地貼身丫頭----司墨,他生生被敲去了好幾百兩銀子。而後兒子成親又出了那麼檔子丟人的事,他對張允此人心存了幾分芥蒂,平裡也不大願意巴結這個遠近聞名的板子縣令。

結果,沒想到這個年輕的縣令不但辦案子的招數新鮮,為官地路子也與眾不同。以前的官員不盤剝下面的百姓已經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好官了,他倒好,反倒是自掏俸祿,給老百姓買米買面,並且還親自送上家門去。

佟四海做了這麼多年的買賣。看慣了世情,本能得覺得張允這是在賺政績和名聲,心中頗有些不屑。可不管怎樣,老百姓確實也從中得了不少地實惠。善良的老百姓是容易記恩的,於是張允地威名大盛。

這還不算,王家也不知道是什麼瘋,盡然也跟著張允窮折騰,花了微不足道的銀子,可人家不但贏得了老百姓的口碑,更要緊得還獲得張允的一幅字。張允的字好賴且不說。可掛起來,那就是體面,那就是引顧客前去的招牌。

他隨後和其他商戶跟風而動,錢也沒少花,可是呢。什麼好也沒撈著。更可氣的是這回的牌子,更是連點風聲都沒聽到。張允就已經大張旗鼓地給頒佈了出去,他臨來前,聽家裡的僕人說過,那牌子的右上角刻著個一字。

這說明什麼?人家王家是這河間縣城的頭一把椅。買賣做到佟四海這一步,在乎的就不只是銀子了,更多地是名聲,是他作為商人永遠都難以獲得的地位和尊重,而此時此刻王傢什麼都有了,他難免會有些嫉妒。

可是嫉妒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自己當初沒眼光,誰讓自己沒有牢牢得跟隨在張允地後面股呢。也多虧他平裡和王守則的情不錯,本來嘛,雖然都是經商,可一個開的是酒樓一個開的布店,沒有什麼直接的利益衝突,又都是河間的商業裡執牛耳的頭面人物,就算私底下有摩擦,這表面上還是要一團和氣的。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被底下那些商戶給推出來,前來取經,只是他在客廳裡喝了半盞上等的龍井茶下去,心火雖然壓下去了,卻真不知道該如何措詞。.

過不片刻,王守則走了出來,一見面就朝他一拱手道:“佟掌櫃的,對不住了,老朽年邁,又高興過了頭,竟有些疲乏就去後面睡了一會兒,招待不周,還望恕罪呀恕罪!”佟四海也忙站起來見禮,連聲說不敢,而後又滿臉真誠地笑道:“王老爺子,我此番來是應咱們河間的大小商戶的請求,來向王老爺子道賀的。張大人頒發給您的那塊牌子,固然是您臉上的光彩,也是咱們全河間商人的體面,恭喜,恭喜!”王守則經商多年,哪裡不曉得佟四海此來所圖的是什麼,和他假模假樣的客套了一番之後,心裡也琢磨開了,張允今之舉,固然是給足了他面子,可是也相當於把他給架到了火上烤,倘若這牌子只有他一家有的話,儘管是莫大的榮耀,可也是天大的禍端,說不定就和全河間的商人都成了仇人。

不過他也相信,張允絕對不會害他的,畢竟自己只是個商人,人家是官府,若是想害他王家,只需捏造個罪名,隨便往大牢裡一關也就是了。之前他也聽說過有人彈劾張允,可前兩天巡查使剛走,而他卻紋絲不動,足見張允此後在朝中是又後臺的。

如此的人物,他就更不敢得罪了,也更加不相信張允有什麼必要拿自己開刀。方才他說自己去睡覺了,實際上是和兒子在琢磨張允此舉的意圖。可是說來說去,他也沒想出個道道來。

可佟四海這麼一來,王守則反倒是想通了,他發現忘了張允此人雖在朝為官,可是本卻更象個商人。俗話說的好呀,無利不起早,沒有點圖頭,王守則不相信他會自己花錢打造了這樣的牌子給自己掛上。

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王守則頓時就豁然開朗了,這做買賣講究的是個口碑,可是這名頭不是紅口白牙能說出來的。那就得靠有人做個榜樣,顯然,自己這回就成了張允推出來的榜樣人物,說地再白點,就是個託。

張允多半就是想把牌子往自己家門前一掛。全河間縣城的商戶肯定要聞風而動,佟四海之來就驗證了這點。隨後呢,就要藉助王家的嘴巴把牌子的價碼給喊出去了。

“嘿嘿,幸虧張大人不是個商人,要不然這天下的買賣只怕都成了他一家的了!”王守則在心中暗歎張允這攏錢的手段之高。可隨即又有些發愁,這買東西他不是不會,可起碼得知道東西到底值多少錢呀。人家貨主沒張嘴,他總不能正就漫天要價吧。

正發愁時,佟四海已經把話點了過來,雖然百轉千回,可佟四海總算是問到了這牌子地事上。

王守則也是難呀,他也不敢胡亂說價,說高了倒也沒什麼,可要是說低了。把張允給得罪了。此時的王家亦步亦趨得跟著張允走,算是抱上了張允的腿,說嚴重點,那就是一損具損,一榮具榮。現下的王家若是沒有了張允的幫襯。用不了多久就得倒攤子不成。

盤算良久後,王守則下了個決心。賭上一把,乾脆說個差不多地價碼,高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低了,那自己就掏銀子補上去,只要別惹了張允,他在河間為官一任,自己王家就多個庇護,再說了,以張允的才幹,後只怕真就會平步青雲,封侯拜宰也不是不能,到了那時候,王家也會跟著水漲船高,能當官也說不定。

於是王守則伸出了右手,低聲道:“佟掌櫃的,不瞞你說,張大人這牌子的分量你我都該明白,可這牌子制來不易,張大人為官清廉,花得都是自己的俸祿,老朽看著有覺得心有愧疚,就厚著臉皮把我家那塊牌子地成本給了張大人!”

“什麼?五百兩!”佟四海的一愣,嘴巴張得老大。

王守則原本想說五十兩,哪料到佟四海一下子就添了十倍,他可是做買賣的老油子了,就聽佟四海這話,就曉得他心裡對這牌子地價值也很是有數,起碼覺得不會低於這個數。

只不過這個做買賣嘛,講究的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換成別的東西,侃一侃,價錢也就下來了,只是這牌子不是他王守則的,他想讓也不成,其實他也知道這牌子隨便找個銅鋪來做,撐死了花不了一兩銀子,可牌子的附帶價值,就不好說了。

在商言商,去掉所謂的體面,這牌子那就是官府給發的招牌,有了張允的名望做後盾,河間地老百姓就信賴,就從掛上牌子到他回家來這麼一回,自己店裡的買賣比往常起碼多了三成,有的人本就是奔著牌子來的,只要有了這牌子在,他敢保證,後老百姓再買布肯定先來王家的布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