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幾粒瓜子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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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最近正和老婆開展轟轟烈烈的造小孩運動,每天早上就起的晚了,見諒,見諒。
直到上三杆,永濟寺裡的和尚才慌慌張張得跑來報案,說是住在寺裡的客人被人殺了,張允這才裝出一副然大怒,高喝:“何人如此大膽,竟然在佛門之地造下如此殺戮,若被我查出來,定斬不饒!”帶上林笑語,魏良辰並一干捕快朝永濟寺趕去。
據說永濟寺修建於佛教盛行的唐朝,此後幾度興衰,到現在古風尚存了幾分,張允一路走過來,但見庭院森森,蒼松翠柏,倒真有那麼幾分古寺名剎的覺。
可是他也沒忘了自己不是來遊覽的,老遠見他過來,藏著暗處的劉油兒擺擺了手,將自己佈下的眼線撤去了一些,而自己也找了個隱蔽處歇腳,等著張允找時間喚他過去問話,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現場的第一目擊證人,就算見不得光,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他還是明白的。
張允在永濟寺主持的引導下,來到一處僻靜的所在,甫一推開門,就嗅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氣,只見青石板鋪地的院子裡趴著倆人,全都是僕人打扮,地上灑落著大大小小的不少包裹,顯然是搬運禮物時遇害的。
一個人撲倒在地,看不見面容,不過脖頸子後面卻著一短短的弩箭,看來是被殺的,張允順著弩箭的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瞅見一棵高高的松樹,想必兇手就是藏身樹上,伺機而動。
另外一人,卻是仰面躺倒,距離包裹頗遠。張大了嘴巴,滿臉的驚慌,想來是看到自己人被殺,當時就嚇驚了,叫喊起來,結果還是沒逃過被殺的厄運,口和左肩各中了一枝弩箭。
倆人死相極慘。鮮血淌了一地,在這佛門清靜地出了這麼樁血案,可也算得上是個諷刺了。
張允回頭看了魏良辰和他身邊跟隨的青年人一眼道:“魏師傅,你帶著青書在此勘驗,我到裡面看看去!”
“是!”倆人齊聲應道。
那個叫青書地年輕人乃是魏良辰收的義子。現下正跟隨他學這勘驗之道,此人膽大心細,又通些文墨,在魏良辰的傾囊傳授下,倒也是進步頗快。這次第一次來現場,看了這兩具屍體,似乎有些不大舒服。一張清秀的臉顯得愈發的白了。
聽了張允的號令,還是戴上口罩手套,打開自己的工具箱,取出一枝石灰,沿著屍體地邊緣畫了個人形的圈子,隨即拿了些寫著數字的紙牌,一一擺放到灑落各處的禮物旁邊,這些也算是證據。都是要登記的。
魏良辰是個遠近聞名地仵作,不過他的義子----魏青書,張允卻想培養他做勘驗現場的人員,驗屍不是什麼難事,可查找線索並將這些連綴起來就不容易了。魏青書還年輕,培養一下興許會有大成就。
因此對外宣稱。魏青書乃是張允的幕僚,並非仵作,否則的話,這輩子就算是完了。明朝地律法裡,仵作是賤民,三代不能為官,再怎麼折騰也沒有個起來的時候,魏良辰和魏青書知道張允的好意,因此格外賣力。
張允也沒讓主持在往裡走,要不然這個從一進門就阿彌陀佛念個不停地老和尚,只怕還昇天就見到地獄是個什麼樣子了,真不知道他是否有地藏王菩薩的覺悟。
往臥室那邊走了幾步,屋門口還有一具屍體,橫在門檻上,鮮血噴的到處都是,看樣子,竟然是被人割斷了喉嚨,張允從來了明朝後,也勘驗了不少現場,血腥的場面不是沒見過,可這麼慘的還是第一回見,嗅著濃重的血腥味就一陣陣不舒服。
忙取出了手套口罩戴上,又拿出一副想給林笑語,不想林笑語卻淡然一笑道:“我不用這些,死人見多了,有什麼可怕的!”張允當即無語,饒過門口的死屍走進去,見屋裡或躺或趴,還有幾具屍體,其中之一服和別人不同,趴在書桌前,猩紅地鮮血淌了一桌子,擺在桌子上的東西也被翻了開來,一個官帽被隨意的扔在地上,說是官帽卻也不象真的,屋子裡也沒有官印或者官袍之類的,看來這些人確實是騙子無疑了。
只是為何被謀殺,卻讓張允有些疑問。
看了看這橫七豎八地幾具屍首,張允扭過頭來看了林笑語一眼道:“若是你,想殺了這幾個人,又不驚動寺裡的和尚,怎麼做?”林笑語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道:“還不簡單呀,先用弓箭把外圍地人幹掉。”說著用手指了指外面的那倆屍首,隨即道:“接著摸過來,或用煙,或直接格殺,都不算難,若是不想驚動這些人,一個人來做,還真不大容易。”
“說的是呀!”張允了眉心,隨即道:“你看,外面那倆就不說了,剩餘這六個人,一個死在了門口,剩餘得都被堵在了屋裡,要說是一人所為,怎能迫使這些人引頸就戮。”
“至少有三個人!”林笑語審視了一下死屍脖子上的傷口道:“這些人被殺的手法雖然相同,可是輕重不一,絕非一人所為,你看,這人的傷口左深右淺,而這個卻是右深左淺,顯然其中有個左撇子,外面還有個放冷箭的,呵呵,不多不少,正好三個!”見張允沉思不語,林笑語又道:“你看這些人或坐或站,地上的並沒有什麼血腳印,顯然他們本就沒有來得及逃走或者反抗就被殺了,而這些傷口,也是乾淨利索,一刀致命,怎麼看都是殺人的好手所為,並且前後沒用多久!”說完看著張允,淡淡地道:“這回,咱們遇到麻煩了!”
“麻煩嗎?”張允撇了撇嘴道:“我看未必。兇手不好找,可是案情卻不難推斷,這些人本不過是騙子,冒充的是巡查使,本想詐騙些錢財就開溜,不想卻被人給殺了滅口。”
“一般的兇殺原因不過四條,酒財氣。而這樁案子,卻有些怪,他們本是外來人,平素裡足不出門,與人無爭。絕對不是因酒而起爭執,惹了麻煩來,要說財物,外面的禮物價值萬貫,卻絲毫沒動。剩餘的氣字倒有些可能!”
“若不是這些騙子騙了不該騙的人,以至於被人追來尋仇報復,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說著他和林笑語換了一個眼神。低聲道:“有人想要謀害巡查使!”這答案一出,張允的眉心忍不住一陣狂跳。
倘若朝廷派下來地巡查使真是顧憲成的話,此人為官清廉,得罪的人必定不少,有人花錢買命也並非不可能,一路追蹤而來,來到河間不想卻被幾個騙子給懵了,以至誤中副車。這種可能也是有的。
可究竟是什麼人乾的呢?這個疑問在張允心頭盤旋,可是林笑語卻很快給了他個答案:“我看是白蓮教所為!”說著見一枝弩箭遞了過來。
這玩意張允太悉了,當初林執玉身死,就是中了弩箭,而後白蓮教徒來暗殺他時雖失手被擒。也繳獲了不少的連擊弩,結果被他中飽私囊。都撥給了黑巾眾用,平時就沒少見。
有了這線索,好像整件事就通順了,白蓮教徒恨他,可縣衙門防衛森嚴,這些人無奈之下就刺殺了巡查使。
巡查使就是考察各地管理的官員,在河間被殺,不管是誰都有這麼想,這次河間縣令被揪到了小辮子,狗急跳牆才殺人滅即便張允能證明自己一身地清白,可官員畢竟是被殺了,那就說明你的治下匪盜橫行,治你個管轄不嚴,翫忽職守的罪名總沒錯吧。如此一來,張允就是滿身的嘴巴也別想洗脫責任了。
媽的,好狠地一招棋呀,張允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