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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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這樣好了,老夫在城北瓦子裡有幢小舍,婚後,你和月恩就搬到那兒去吧。”
“不。”上官向陽再次堅決婉拒。
沒道理他房子,還得要丈人替他打點一切的道理吧?
他不想立即成親,是因為復仇大業未成,只要他趕緊將通令牌給凜,一切就會撥雲見,到時再成親,不等於雙喜臨門?
可他不說,誰知道他的想法?
霎時,廳內氣聲四起,一道聲音殺出——“你這也不,那也不,那麼你打算要玩老夫的千金了?”龐老爺然大怒。
“向陽絕無此意,只是——”上官向陽頓了頓,說不出口,不想將龐府牽扯在內,可若不說清楚,就怕龐老爺對他不諒解。
“只是什麼?老夫不計較你的出身,只要月恩想要的,老夫皆樂觀其成,可是瞧瞧你,推三阻四的,難不成你本無意跟月恩共結連理?”話到末幾個字。愈咬愈重,一口老牙都快要咬碎了。
上官向陽聞言,想要趕緊解釋。
“不,屬下只是認為——”話未完,一雙纖手按住他的手,示意他先閉嘴。
“爹,向陽心裡有牽掛,所以我覺得還不用急,待他將心中掛念之事處置好再談婚事,沒什麼不妥。”龐月恩神自若地說,完全沒了剛才的羞澀上官向陽回頭瞅著她,輕柔地包覆著她的小手。她懂他的難處,適時替他解圍,真是難為她了。
“他心裡有什麼牽掛?”
“爹,等他處理完了,不就得了?”龐月恩翻動眼皮子,一副懶得多說的嘴臉。
龐老爺猛地站起身,伸出去的指頭髮顫得很嚴重。
“等?你要我等到什麼時候?你的肚子要是一天天大起來,再瞧瞧外邊的人會怎麼說”龐月恩聽親爹說話那麼骨,羞得臉發燙,卻自持冷靜,像沒事人似的說:“爹,你瞧我何時管別人怎麼說了?”只是…肚子大起來?有…有這麼快嗎?她很疑惑。
“可是——”龐月恩瞧爹還想再說,二話不說就截斷他,懶得再哆唆下去。
“爹,向陽是我要的,這一輩子我是跟定他了,從此之後,有罪有苦全由我自個兒承擔,決不會壞了龐府的門風,至於婚事,就請爹先暫時擱下吧。”聞言,龐老爺乏力地跌回座位上,龐夫人趕緊普他拍口順口氣,邢老忙著遞茶,免得主子氣到岔氣,龐天恩倒是從頭到尾在旁陪笑兼看戲。
兩人跪在堂上好半晌,等看龐老爺回神做結論,而在他喝下第二杯涼茶後,終於開口了,“你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婚事可以暫時擱下,卻一定得辦。”他頓了頓,看著女兒和未來的女婿,搬出大老爺威風,又說:“兩個月,最晚兩個月內一定要成親,至於要不要入贅,或要另地購屋,我都不管,我只要你們確實成親。而月恩——”
“爹?”
“你得要開始著手準備你的繡被了。”
“…啥?”
“還有,未成親,你們不可再同房。”
“痛”
“小姐,個兩口就沒事了。”小云兒的軟嗓淡淡響起。
過了一會,哀嚎聲再起。
“啊,又來了!這該死的針——”龐月恩火大地把針一丟,捧著正滲出血珠的指尖,可憐兮兮地看著身旁一臉愛莫能助的男人。
“好痛喔。”她撇嘴撇得好委屆,小臉糾結得惹人憐。
“乖,不疼了。”上官向陽忍住笑,去她指尖上鮮豔的紅,不忘順便幫她吹吹氣。
打從兩人親事定下,上官向陽卸了代理總管一職後,就負責隨侍在龐月恩身旁。
“是誰說成親就一定要繡這種玩意兒的?”她撇著嘴裝可憐,俏顫貼在上官向陽的膛上,藉機休息。
“夫是頸鴛鴦,小姐,你以往設計鴛鴦對釵時是這麼說的,那時貴妃娘娘簡直將鴛鴦對釵當成了寶貝收藏呢。”小云兒收抬著繡架上的凌亂,順便整理繡面上的錯針。
龐月恩驀地橫眼瞪去。
“我只負責繪圖,又不需要親手打造。”如果她知道打造鴛鴦對釵是那麼繁瑣的工程…她還是會設計,反正又不需要她動手做。
但眼前不一樣啊!圖是別人定繪的,要繡的人是她,更可惡的是,被子好大呀——她心裡哀哀叫,卻突地發現指尖裹上了異樣溼熱,回頭就見上官向陽正含著她的指輕著。
“…你這口子到底是怎麼刺的,血還在。”他皺眉了最後一口血,卻發現她的指尖側面還是不斷滲出血珠。
“我從下頭穿上來時,就往指頭扎進去了。”而且還扎得很大力,依她目測,大約紮了近半指深呢。難怪她會痛得哇哇叫。
“小心一點,你的手不巧,慢慢繡不就得了?”瞧她胡穿猛刺,扎得十指頭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才幾天光景,就把自己的手給糟踢成這樣…讓他不由得想起,她為了替他打造束環,十手指亦是傷得休無完膚的事。
這傻丫頭,要他怎能不心疼?
“你又知道我手不巧了?你瞧過我的繪本沒?瞧過我的書法沒?”她板起臉,想替自己扳回一城,起身走到書架前,隨手挑了本繪本丟到他面前,又繞回繡架前,瞪著讓她頭痛的繡被。
“自己翻,免得顯得我太自大。”上官向陽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後,隨手翻開繪本,原本打算隨便看看,讚美她幾句,然而這一翻,倒讓他翻出興致。
龐月恩看著繡被兀自發愁,好一會聽見後頭傳來低低的笑聲,才回頭探去,“你在笑什麼?”
“傑作。”上官向陽翻開一頁,立在自己身前,讓她可以清楚看見上頭畫了什麼。
愣了下,她用力再眨了眨眼,小臉爆紅的瞬間,她已經衝到他面前要搶過繪本。
“還給我,那是我的”可惡的小云兒,怎會將她偷畫的繪本藏在這裡,害得她隨手一就自掀底牌了!
上官向陽卻故意站起身,單手抓高繪本,不管她怎麼跳,連邊都摸不著。
繪本上頭畫的是那她要他寬衣解帶的圖,一張張皆是他淡漠懾人卻又妖冶的畫,而畫的當然不只他的臉,還有他的身體,那半luo的實體魄壯而不碩,而不瘦的陽剛味…
“你不是說,你是看著我發新首飾想法的?”他笑聲連連。
“你不知道想法就是這樣一點一點凝聚的嗎?再翻過去就有繪圖了,你幹嗎一直停在這一頁?”地惱羞成怒,跳起來抓不到,乾脆瑞他。
他身形更快,輕鬆一躍,她連個影子都沒睬到,再一個閃身,他繞到她身後,將她緊密地摟進懷裡。
“先歇會兒吧,我可不希望你像上回普我打造束環那樣將手傷得體無完膚。”龐月恩驀地呆住,烏潤的水眸轉了一圍,縹向小云兒,見她頭搖得有若波鼓,隨即攢起眉。
“誰跟你說我為你打造束環?”
“二哥。”多事的男人!她恨恨地罵著,又問:“怎麼,知道我為你打造束環,所以你就打算把命都給我?”她回頭瞪他,黑白分明的大眼若兩琉璃潤動著。
“不,是你已經把束環套進我的魂魄裡。”他被困在這裡,甘心不離。
她努了努嘴,明眸羞澀垂下,卻突地聽到身後有人咳嗽咳得很刻意,令她不由得回頭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