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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上篇蛻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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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吳慈仁醫生,走出院長辦公室,便長出了一口氣。他是向院長提出停薪留職申請的。

“吳主任,”院長說“你是不是,對上次的事耿耿於懷?如果不是你出了醫療事故,現在,你已經是副院長了。”

“院長不院長,對我已經不重要了。”吳慈仁說“我確實是去幫我的同學。他在南方搞了一所醫院。”

“我認為你走了,很可惜!”

“我還會回來的。”吳慈仁說。

還會回來嗎?他自己知道,這一去,那是永遠也不會再回來的了。

吳慈仁本來是一個開朗、睿智的人。他所管理的科室,在醫院那也是一的。因為業務能力強,在醫院心血管病這一塊,他是首席專家。也因此,他一度成為副院長人選。就在他被公示副院長期間,出了醫療事故。因為處理不當,使一位腦血管病人死亡。

吳慈仁21歲大學畢業,進入這家三甲醫院心血管疾病科。22歲剛過法定結婚年齡,便娶了一位漂亮的中學語文教師為。第二年,便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取名格格,意為公主。醫生和教師的收入自然是不錯的。於是,房子、車子都有了。賢子孝,是謂家庭幸福。

他參加工作5年後,晉升主治醫師。31歲時晉升為副主任醫師,並升任心血管內科副主任。因工作出、發表論文多和科研項目獲得國家獎,35歲被破格晉升為主任醫師。同時,擔任心血管內科主任,醫院心血管病首席專家。可為年輕有為÷業有成。

正當將被提升為副院長時,卻意外出錯。雖然,沒有受處分,可副院長沒了。這真是造化人,好好的人生軌跡,因此而出現波折,不能不令人扼腕嘆息。

吳醫生向院長申請停薪留職,明面上的原因,是副院長黃了。其實,背後的原因,恐怕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和想象的。

最先發現吳慈仁變化的,是他的子。在子的心中,吳慈仁是很“鬧”的那種人。丈夫的語言有時連她這個語文老師,也沒有他的俏皮、幽默和機。然而,在幾個月前,他的這一格卻突然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鬱鬱寡歡,不拘言笑。用上高中女兒的話說,是“鬱悶。”為什麼啊?副院長黃了?絕對不是。因為,子知道副院長黃是後來的事。而且,至少有半年他們沒有夫生活。她提出過,可都被他用種種藉口拒絕了。這讓她很難過,也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病了?他是醫生。這一點子不擔心;婚姻出了問題,好像也不是。因為,他很顧家,從來都是按時到家,也從不無故外出離家。那麼,到底是為什麼呢?她到疑惑、無助,也到恐懼。

(二)離開醫院,一個來到街上,周圍都是陌生人,這讓吳慈仁心中很坦然。很長時間以來,他都希望自己,處在一個誰都不認識的環境,讓自己放鬆。在家裡、在醫院上班,他都覺得有千百雙眼睛在盯著,有種被視的覺,使他如坐針氈,緊張萬分。因此,在處理一個七十多歲腦血管病人時,犯了一個錯誤,導致了很嚴重的後果。而且,這個病人是醫院職工家屬,是他晉升副院長的競爭對手、醫院辦公室主任李的父親。

其實,就算吳慈仁不犯錯,那個病人也不會活多久。他的錯誤只是減少了,這個老人的痛苦,讓他提前得到解脫。吳慈仁對自己所犯的錯誤,並沒有耿耿於懷。他甚至慶幸自己,因此而有了一個眾人可以理解的合理的理由。他要離開這座悉的城市,去尋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屬於他自己的“世外桃源。”吳慈仁曾經想到過自殺,用結束生命的方式來解脫痛苦。但,終於沒有下手。原因很簡單,就是他不想在死後,自己的秘密被揭,成為“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的新註解。這會讓他的子‘兒難堪。就是死,也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無聲無息地從這個令他無奈的世界上消失。

所以,他向院長提出停薪留職。去幫助同學管理醫院,這是官方理由;民間理由,便是他的副院長黃了。這符合現代世人的思維方式,也合了一些人的心理慾望,一切都順理成章。

吳慈仁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漫步。要離開這座城市,他想最後在留戀一遍。天來了,大街兩旁的梧桐樹已出新綠。愛美的姑娘脫去了臃腫的冬衣,換上簡約的裝,迫不及待地讓自己的美煥發出光。大街小巷、高樓大廈、商場店面,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從冬的蟄伏中解放出來,透出無限生機。但,這一切不包括吳慈仁。他不屬於此地,更不屬於此時。現在,他正在嚴酷的寒冬中蟄伏。他的天在哪兒?

吳慈仁想去找。即使找不到,至少也可以找到他人生的終點。

(三)女兒格格十五六歲,很懂事。吳慈仁“鬱悶”她便想法逗他開心,可效果始終不好。

“爸爸變得越來越年輕了。”女兒常這麼說。

一般人,在聽到年輕的讚美後,一定會很開心的。可在吳慈仁聽來,卻像晴天霹靂。每次聽女兒這麼說,他便不由自主地走到衛生間,對著鏡子發呆。

子似乎也覺到了他的年輕。但,在她的記憶中,他一直都很年輕“小白臉兒”不顯年齡。所以,她並不是太在意。

對於吳慈仁要南下幫同學的事,子沒有反對。或者,她在心中還積極支持。她認為換個環境,也許能讓丈夫心情舒暢,不在鬱悶,這是要緊的。至於是不是能賺錢,或者是不是能當副院長,都不重要。

子沒有過多的待與祝福。只是默默地為他收拾行裝,把他的行李,連同她的希望一起裝進旅行箱裡。她在心裡無數次地為他祈禱,也祈盼子能回到從前。

“爸爸,有時間,你要回來看我們。媽媽和我會想你的!”子和女兒,把吳慈仁送上火車。看著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女,是那樣的依依不捨。他的心很痛,痛的全身發抖。

“早點回來,我們在家等你。”子的眼睛含著淚水。

“你們回吧,火車要開了。你們自己也要保重,別為我心。”火車開了。子和女兒一起,在站臺上跟著火車跑。然而,終於跑出了吳慈仁的視線。他的心一下子空蕩蕩的,大腦也像被人空了似的,無知無覺。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火車也不知道停了幾次,又開了幾次。總之,時間是在一分一秒地過,火車在一站站的停,又一站站地開出。一直向前,向終點進發,向終點靠近。並沒有因為吳慈仁的心境而有所改變。這是,也是規律,沒有人能夠影響它。這一點,吳慈仁心中有數。

女兒拉著子奔跑的身影,定格在了吳慈仁的腦海,他揮之不去。以致火車到達終點,一座南方海邊的小城,他仍在重放這一畫面。

手提行李箱,吳慈仁踏上這座沒有一個人認識他的小城。沒有像給子說的那樣,有人接站,更不會有同學的醫院。他像一葉浮萍,在陌生的人中漂浮。沒有目標,也沒有目的。

三月的南方,比北方溫暖很多。但,在晚上涼意仍濃,提示吳慈仁必須找一家旅店住下。於是,隨著一撥人來到一家旅店,他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