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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離合無常欣巧遇恩仇剖析破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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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沒有表情,心中卻是如受針刺,比歐陽承身上的痛苦,還更難受。要知他自從齊世傑的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後,雖然明知齊世傑決不會亂造謠言,但內心深處,還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也正是由於這種複雜的心情,他這才有意讓歐陽承罵他。雖然他非常不願意聽,卻又忍不住不聽。

歐陽承越罵越兇,許多汙言穢語都罵出來了。不過他所罵的事卻是和齊世傑告訴他的事實完全一樣的。

歐陽承罵了一通,已是有氣沒力,見楊炎仍是毫無反應,忍不住說道:“小子,你到底有沒有羞恥之心,為什麼不殺我滅口?”楊炎這才冷冷說道:“你罵完了沒有,對不住我可要走啦!”歐陽承這一罵消了不少氣力,疼痛更是難當,尖聲叫道:“你為什麼不殺我,為什麼不殺我?”楊炎說道:“我沒說過要殺你,也沒說過饒你。我說過的只是讓你自生自滅!”歐陽承最怕的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見楊炎要走,連忙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說道:“楊少俠,我知道你是想要報仇的。”不過,你的武功雖高,要殺孟元超恐怕還是不易,但只要你肯放我,我倒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的武功雖然不濟,但可以替你出謀劃策,俗語說得好:鬥智不鬥力,你有我這麼一個軍師,無論如何也要比你匹馬單槍報仇更有把握!”話猶未了,楊炎已是拂袖而起,冷冷罵了一聲:“無恥”便即走了。

歐陽承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叫道:“你不敢相信我的說話是不是?好,那麼你反正是要去找段劍青算賬的,只要你找得到他,大可以向他問得明白。不過你雖然知道段劍青是在魯特安旗,魯特安旗這麼大,要找到他還是不容易的。你要不要我幫你的忙?”這次楊炎連一句回答都沒有,腳步走得更加快了。

歐陽承大急之下,突然想起有一個人或許可以打動楊炎的心,連忙把吃的氣力都使出來,叫道:“喂,喂,你要不要知道冷冰兒的消息?她如今正有命之危,等人救她!除了我沒人知道她的下落!”心想:“冷冰兒那樣疼他,料想他不會不理她吧。”怕的只是楊炎走得遠了,不知有沒有聽見。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楊炎在他目力僅僅可及之處停下腳步,緩緩的轉過身來了。在這個世界上,楊炎只有三個最親近的人,一個是。義父繆長風,一個是師父唐經天,還有一個就是冷冰兒了,由於年紀相差不遠,他和冷冰兒情如弟姐,覺上自是更為親近。而且冷冰兒曾經在殷劍青手中救過他一次命,他也不能忘了冷冰兒這筆恩情。

他回來得更炔,轉眼就到了歐陽承身旁,說道:“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歐陽承鬆了口氣,說道:“我怎敢騙你,你武功這麼好,若然我騙了你,你什麼時候都可以殺我!”楊炎心裡想道:“對付這等猾狡詐的無恥小人,我也得用旁門左道的法子治他。”當下冷笑說道:“諒你也不敢說謊。”一捏歐陽承的下巴,歐陽承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楊炎把一顆藥丸入他的口中,了不去。

藥丸氣味腥臭,歐陽承難受得直想作嘔,卻又嘔不出來。大驚問道:“你給我的是什麼東西?”楊炎淡淡說道:“沒什麼,只不過是顆一年之後方始發作的毒藥。”歐陽承道:“我已經願意幫你的忙,為什麼你還要害我?”楊炎繼續說道,“你不用擔心,要是你對我說的是真話,一年之內,我自然會把解藥設法到你的手上。這是一種古怪的慢毒藥,在未到發作的時候,對身體是毫無影響的。”

“但假如你是騙我,那就當然沒有解藥給你啦。嘿嘿,一年之後,毒發之時,你就會知道,你現在所受的痛苦,比較起來,簡直算不得是什麼痛苦了。”歐陽承聽說一年之後方始發作,稍稍寬心,說道:“但我怎知道你說話算不算數,到時如果你不把解藥給我——”楊炎說道:“假如一年之後,你毒發身亡,叫我也不得好死。你相信了吧?”歐陽承見他發了毒誓,這才放心,說道:“不過你這說話還有一個漏,請恕我多心,我要和你先說清楚,才能把冷冰兒的消息告訴你。”楊炎說道:“好,你還有什麼不放心,儘管說吧。”歐陽承道:“我把冷冰兒的消息告訴了你,你可得立即解開我的道,放我逃生。否則,你讓我在這裡餓死,而非毒死,你豈非不必應誓?”楊炎笑道:“哦,原來你是想到這個‘漏’,好,你劃出的道兒,我都答應就是。說吧。”心裡則在暗笑:“還有一個漏,你可未曾發現呢。”原來他歐陽承下的那顆“藥丸”乃是他在自己身上下的汙垢。一年之後,當然不會有什麼毒發身亡的事,他也無須去把“解藥”給他,反正要他不是中了這顆藥丸惹死的,楊炎的“毒誓”不過是個玩笑而已。

不過歐陽承得他發下的毒誓,卻似下了一顆定心丸,於是放心說道:“實在不放心,冷冰兒如今是在段劍青的手中。”這次是輪到楊炎大吃一驚了,連忙問道:“她怎會落在段劍青的手中的。”歐陽承道:“你恕我無罪,我才敢講。”楊炎說道:“我早已答應了你,你以前所犯的過錯,我概不追究。”歐陽承道:“是我做段劍青的幫兇,騙冷冰兒上當的!”楊炎恍然大悟,說道:“你冒充我,騙她相信,然後你暗中害她?”心想:“我和冰姐姐隔別七年,也難怪她受這徒的騙了。”歐陽承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奉了段劍青之命,是想暗中害她,不過,結果卻是害她不成,反而幾乎害了自己。”當下把那如何冒充楊炎去騙冷冰兒,如何假裝帶冷冰兒去找段劍青,最後如何割斷山藤害她,卻仍然給冷冰兒逃脫等等事情,老老實實說給楊炎知道。

楊炎說道:“如此說來,冷冰兒後來怎樣,你是不知道的了?”歐陽承道:“後來的事情,我不知道。不過據我猜想,冷冰兒逃脫之後,必定仍然回去找羅曼娜的。只怕多半仍是逃不脫段劍青的手心。”楊炎問道:“還有誰在看管羅曼娜?”歐陽承道:“還有我的一個堂兄,名叫歐陽繼。他的武功可遠遠在我之上。縱然她能打過我的堂兄,也不容易把羅曼娜帶下雪峰。假如再碰上段劍青回來,那就更難逃走了。”楊炎說道:“段劍青去了那裡?”歐陽承道:“他去找羅曼娜的父親羅海去了。”楊炎不再道:“如此說來,他們如今恐怕都是未必在那雪峰之上了?”歐陽承道:“我也不知段劍青跑去勒索羅海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假如他勒索不遂,自必還會回到那座雪峰。不過,你先找到羅海,無論如何,也可以得到有關段劍青和冷冰兒的消息了。”楊炎又再問清楚那座雪峰的座落和羅曼娜的住址之後,說道:“你還有什麼要告訴我嗎?”歐陽承道:“我知道就是這麼多了。請——”楊炎不待他把請求的話說出來,立即起身就走。

歐陽承大驚叫道:“喂,喂,你說過的話——”話猶未了,只聽得呼的一聲,一顆石子飛來,恰好打在歐陽承口的“璇璣

“璇璣”本是人身死之一,但奇怪的是,歐陽承非但沒有死,反而突然有了輕鬆之,全身血脈暢通,不知不覺就站起來了。

歐陽承呆了一呆,如夢初醒,這才知道楊炎業已替他解開道。原來楊炎急於要走,故而在百步之外,反手擲石,替他解。好像背後長著眼睛一樣,打在相應的道上,竟是不差毫釐。他能夠用內力反震來封閉對方的道,這種功夫已經是玄怪之極,飛石打,打的還是死,居然能夠立即令人血脈暢通,這種解的功夫,更是匪夷所思了。

歐陽承呆定之後,又喜又驚,喜的是自己這條小命總算是拾回來了,驚者是楊炎的武功如此古怪,只怕段劍青也未必是他對手。

他懷著患得患失的心情,暗自想道:“不如我回去先找大哥,把碰上楊炎的事情告訴他,叫他幫我設法應付。假如羅曼娜還在他的手中,那就更妙,我們可以把羅曼娜收藏起來,等待事情的結果,萬一這小子殺不了段劍青,反而被段劍青所殺,我又保全了羅曼娜,也可以將功贖罪。這小子當然是要去羅海那兒先找段劍青,不會先去救羅曼娜的。”他那知道他打的只是一廂情願的“如意算盤”羅曼娜早已給冷冰兒救出去了。

好像有毒蛇齧著他的心!

楊炎心急如焚,施展絕項輕功,兼程趕路,走得飛快。走的雖然不是捷徑,卻已早在歐陽承之前,走出了通古斯峽。

走出幽暗的峽谷,滿眼又是燦爛的陽光。

可是楊炎的心頭,卻還是佈滿陰雲。

歐陽承那些說話,就像毒蛇一樣齧著他的心。他咬了咬牙,恨恨說道:“不錯,他是一個無恥小人。但他也說得對,不殺孟元超,我怎能夠抬得起頭來!”他急於去救冷冰兒.心裡可也有點恨冷冰兒:“義父和孟元超是好朋友,他不願意我知道本身來歷,那也罷了。冷姐姐,你說過你是最疼我的,為什麼你也要幫同孟華騙我!

“嗯,段劍青倒沒有騙我,他早說過孟華不是我的兄長,我是真的姓楊,不是姓孟。

“不錯,這個曾經謀害過我,如今又在謀害冷姐姐的大壞蛋我是非找他算賬不可的!不過念在他說過真話的份上,我可不一定非要殺他不可,好,我先找到他廢掉他的武功,然後再去找孟元超報仇!”他胡思亂想,心似亂麻,卻不知他所想念的冷冰兒此刻正是走來通古斯峽。

楊炎不過十八歲,對一般人來說,十八歲正是花燦爛的年華。

古今往來,詩人詞客,總喜歡以花擬人,其實花和人固然有許多地方相似,也有很不相同的地方。

風刀霜劍嚴相,黛玉傷葬落花。花和人相似的是:很少不懼風霜的欺凌,但只要經受得起嚴寒,花會開的更香,人會活的更好。

不相同的是:風刀霜劍之下綻開的蓓蕾,花朵總是遲開;但自小遍歷風霜的孩子,卻大都是早的少年。

楊炎正是這佯,有和他的年紀太不相稱的複雜情。愛得強烈,恨也恨得陰沉。

在這方面、年紀比他大了將近十年的齊世傑,倒是和他頗為相似。

和楊炎一樣,他也在思念著冷冰兒,對冷冰兒的情,或許不盡相同,但同樣是深沉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