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幽峽迷途逢怪客神功克敵結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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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力打力的道理並不難懂,一般學過相當武功的人,多少都會使用的。不過用得恰到好處,好像這個少年一樣,當真達到四兩撥千斤的境界,那可就難到極點了。
齊世傑本來是早就對他有所防備的,不料這一招六陽金剛手仍然給他撥開,這才不大吃一驚,知道是真正遇上了勁敵了。
少年笑道:“你的龍象功好像還未發揮,不必客氣!”齊世傑雙眉一軒,說道:“好吧,兄臺既然定要較量在下,那我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口中說話,雙掌已是畫了一道圓圈,以陰陽雙撞掌的招式,向那少年猛擊過去。這一招他不但把龍象功發得淋漓盡致,而且加上了六陽掌的威力。
原來他起初見這少年年紀比他還小,雖然知道他是番僧的幫手,卻也不忍取他命。心裡想道:“反正我已把這番僧打敗,如今只是我和這少年單打獨鬥,那又何必下重手傷他?”他用六陽手應敵,已經是有點害怕那少年給他打得筋斷臂折。那知照面一招,方始知道這個少年的武功只有在他之上,決不在他之下。此時他那裡還敢輕敵,即使這個少年沒叫他用龍象功,他也是非用不可的了。
少年又再讚道:“好功夫!”他知道齊世傑這一掌已經不是可以用借力打力的手法化解,當下,雙掌如環似封似閉,飛快的轉了三個圈圈,只聽得“波”的一聲,掌風盪之下,齊世傑不由自己的退了三步,那少年的身形也不住晃了兩晃。
少年取出他剛剛接下來的齊世傑那把寶刀,齊世傑只道他要利用自己的寶刀反來傷他,吃了一驚,只好也把剛剛奪過來的那個番僧的竹杖應敵。
不料這少年忽然倒轉刀柄,遞過去給他,刀鋒向著自己。
齊世傑怔了怔,喝道:“你這是幹什麼?”少年笑道:“請你把這竹杖換回來給我。各自物歸原主,想你不反對吧?”齊世傑把竹杖了給他,換回自己的寶刀,那少年立即把竹杖拋還大吉,大吉法師和他嘰哩咕嚕的說了幾句話,好像鬥敗了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的跨上坐騎,獨自走了。
少年說道:“這個和尚是我的朋友,但他不是你的對手,若你看在我的份上,莫留難他。”少年的態度倒是頗為誠懇,這幾句話的口吻那裡像是對待敵人,反而像是和朋友協商一樣。假如有一個不知底細的人在旁邊聽了,一定以為他們是本來相識的。
但這幾句話聽在齊世傑的耳中,那受卻是完全兩樣了。
“你我素昧平生,怎的卻叫我看在你的份上,這不分明是挖苦我嗎?”齊世傑心想。
挖苦還在其次,眼前的形勢卻顯然是那少年佔了上風的,齊世傑自忖,單打獨鬥?只怕也未必打得過這個少年,他有什麼辦法不放過大吉法師,少年又何須向他求情,要是這個少年和大吉法師聯手的話,他的命恐怕也未必保得住!
但也正是因此,齊世傑又不覺得有點奇怪了。
他雖然聽不懂少年和大吉法師說的印度話,但也知道是這少年叫大吉法師走開的。
少年為什麼不要大吉法師幫手呢?有了大吉幫手,豈不是更可以穩勝券?難道他不知道大吉法師是要取齊世傑的命,他和大吉法師不是一夥?又或者是他自恃武功,不屑於要敗軍之將相助。
齊世傑想不明白,唯有苦笑說道:“我和這位大和尚本來沒有冤仇,只是他要取我的命,我才被應戰。他肯罷手,我為什麼還要留難他?”少年怔了怔,說道:“你和他既沒冤仇,為何他要取你命?”齊世傑冷笑道:“你不是他的朋友嗎?嘿嘿,他取不了我的命,你來取也是一樣,不必再說風涼話兒,更無須明知故問了。”少年哈哈一笑,說道:“原來你以為我也要取你的命的,怪不得你剛才這一招如此厲害。”齊世傑說道:“難道你不是麼?”少年笑道:“你猜錯了。我不是想要你的命,只是想見識你的武功。不知你肯不肯賜教?”齊世傑雙眉一軒,說道:“你要比試什麼?我縱然打不過你,只要你畫出道兒,我一定奉陪!”少年哈哈笑道:“不必這樣客氣,也不必說得這樣嚴重。我看你的劍法甚為奇妙,我自愧孤陋寡聞,你這劍法屬於何家何派,我一點也看不出來。拳腳上的功夫,咱們算是比過了。如今我只想領教你幾招劍法,不知你可以答應?”齊世傑道:“哦,原來你把寶刀還我,就是要和我比劍法的。那我還怎能不從命呢?”少年說道:“好,那就不必客氣,請賜招吧!”齊世傑不敢怠慢,寶刀搶圓,一招“冰河解凍”向那少年的左肩劈去。他這一招勁力暗藏,正是深得冰川劍法的髓。那少年目注刀鋒,身形卻是紋絲不動。眼看他的刀鋒堪堪劈到,離額角不過三寸之際,這才右腕倏翻,一招“雲乍展”疾上去。
這一招拿捏時候恰到好處,他是特地讓齊世傑的寶刀劈到面前,亦即是齊世傑的招數已經使老,手臂放盡,不易再行變化之時,方始突然橫截他的手腕的。
若然換了另一個人,換了另一種劍法,少年這照面一招,可以使對方非撒劍不可!
但冰川劍法卻是和任何劍法都不相同,那少年不想傷害齊世傑,一劍削出,怕他不知厲害,正想喝他“撒刀”之際,忽地覺一股無形的勁力,竟然把他的劍尖蕩得稍稍歪過一邊。
原來齊世傑這一招“冰河解凍”縱有三重勁力,正是如同冰川下面的暗洶湧一般,層冰解凍,潛力一層賽過一層。第二重勁力一發,第三重勁力跟著來到。
饒是這少年武學深湛,此時也不心頭一凜:“原來他這劍法的妙,還在我的估計之止。幸好我未開聲叫他撤刀,否則可真是笑話了。”不過這少年也真了得,齊世傑此招雖然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卻也還是克他不住。在這間不容髮之際,只見他略一晃肩,已是身移步換,他的身子便似輕飄飄的隨著齊世傑的刀風直晃去似的。
齊世傑不住也讚了一個“好”字,陡地一聲大喝,又是一刀劈下。這一招仍然是把寶刀使出劍法,加上了龍象功,威力比前一招更加強了。
少年隨著刀風一飄一閃,劍起處,唰、唰、唰連環三劍,似左似右似中,一招之內,同時攻擊齊世傑上中下三路要害,劍法之奇詭迅捷,實是難以形容。
齊世傑第一次碰到如此厲害的劍法,不能不也略有顧忌,當下只好回刀護身,不敢全力出擊。
這一戰真是棋逢敵手,將遇良材,那少年把劍法展開,劍式矯如神龍,身法輕靈如彩蝶,忽虛忽實,忽徐忽疾,乍進乍退,倏上倏下,每一招都暗藏著幾種變化。齊世傑用龍象功透過刀鋒要和他硬碰之時,他就用黏、卸兩字訣化去;但當齊世傑以為他是虛招之時,他又突然把力量用實,今到齊世傑防不勝防。
齊世傑不倒一口涼氣,心裡想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兩句老話當真說得不錯。我幸得奇遇,兩年間學成了幾種武林絕學,只道縱然不足與當世的一高手比肩,在江湖上料想也難逢敵手了。那知一出冰窟,就碰上了如此勁敵。這個少年,年紀比我還輕,武功可是比我高明得多了!他哪知道這個少年的奇遇比他更多,學說比他更博,年紀雖輕,武學的造詣當世的一高手也難以與他相比。
齊世傑不甘落敗,當下改變打法,刀中夾掌,把六陽手的威力加上了龍象功,和冰川劍法配合,這才和那個少年扳成平手。
那少年不識冰川劍法,對他的以刀代劍的劍法暗暗稱奇;齊世傑對他的劍法,也不由得有點詫異。不過,他之所以詫異,卻並非由於不識對方劍法。恰恰相反,是由於對方的劍法,有幾招他竟是有“似曾相識”之,這才引起詫異的。
“奇怪,他這幾招劍法我是在那裡見過的呢?”忽地霍然一省,齊世傑想起來了。原來這“似曾相識”的幾招,是他見冷冰兒使過的,那次在魔鬼城邊,冷冰兒以天山劍法接連擊敗過連甘沛與釋湛之時,齊世傑雖然中了魔鬼花之毒,神智正在逐漸模糊,但由於那幾招使得特別妙,他還是留下印象的。
“難道他是天山派的弟子,天山派的弟子又怎能與壞人一夥?他的‘劍意’和冷女俠所使的天山劍法的‘劍意’似乎也不盡相同,不,是相同的少,不同的更多。看來恐怕這只是我的胡亂猜疑而已。”心念未已,那少年的劍法忽地也是跟著他變了。
少年的劍法本是瞬息百變的,此時忽地變得招式好似笨拙非常,而且越來越慢,慢的東一指、西一畫,劍尖上就好像懸著一塊石頭。
但對齊世傑來說,這一下可是更難應付了。
原來少年此時所使的劍法實是拙中藏巧,時而柔如柳絮借力打力;時而猛若洪濤,驟然壓至。齊世傑冰川劍法中暗藏的潛力,竟然被他剋制得難以發揮。
齊世傑突然想起師父在他冰川劍法練成之時,對他說過的一番話:“劍法中最上乘的境界是重、拙、大三字,冰川劍法固然奇妙絕倫,但他必須練到由巧變拙之時,方始能夠說是大功告成。”這番話他當時頗費解,直到練成了桂華主留下的武功秘笈之時,方始懂得一些,但還未曾全懂,如今見了這少年的劍法,這才有更深的領悟,心裡也越發吃驚了。
齊世傑身兼三家之長,一旦對武學奧義多了幾分領悟,不知不覺就把一己的體會用了出來。只循“劍意”信手發招,擊、刺、,抹、崩、刪、劈、剁,無不恰到好處,使到疾處,冰川劍法的威力已是給他發揮得淋漓盡致,饒是那少年功力深湛,不覺也到絲絲寒意。心裡想道:“此人悟真高,和我手不過百招,劍術的境界已是又進一層。”但饒是如此,齊世傑出不過只能勉強扳回平手,絲毫也佔不了上風。
少年劍法再變,似是隨意所之,應快則快,應慢則慢,瞬息之間,前一招輕如柳絮,後一招重若泰山。真當得上是:慢中快,巧中輕,行雲水,穩捷輕靈。齊世傑到的那股無形壓力,也是越來越重了。
齊世傑心灰意冷,躍出圈子,說道:“你的武功遠勝於我,我不是你的對手,要殺要剮,任憑尊便!”(youth按:羽生真是想當然,此時在世傑心中此少年還是生死之敵呀,按世傑的格,會如此懦弱嗎?哦,世傑未卜先知,他投降之後就會變成朋友…)少年劍入鞘,走到齊世傑面前,伸出手來。齊世傑不知他要做什麼了。
那知這少年竟然只是和他握手,握住他的手搖了兩搖,絲毫沒有用上內力,那態度就像和老朋友久別重逢那麼親熱!
“你太客氣了!”那少年說道:“其實你的本領不弱於我,只是你和大吉法師先打了一楊,不免吃了點虧。我佔了你的便宜,怎敢言勝?說起來我還要多謝你呢!”齊世傑莫名其妙,說道:“你多謝我什麼?”少年說道:“你的劍法縱然不能說是天下第一,卻是我所見過的最奇妙的劍法,多謝你肯賜招,使我得益不少。”齊世傑苦笑說道:“你和我開玩笑了,這話應該顛倒過來說才對。我從你的高招之中獲得不少益處才是真的。”少年哈哈一笑,說道:“我不懂說客氣話,那就算是咱們相互切磋,彼此得益吧,如今你相信我是並無惡意,願意和我朋友了吧?”齊世傑仍然不敢相信,但對這少年已是有了幾分好,拒絕的話是說不出來了。
正當他不知說些什麼才好之時,那少年又再問道:“對啦,我還未請教你的高姓大名呢?”齊世傑怔了一徵,說道:“你當真尚未知道我的姓名?”少年說道:“我知道以兄臺的武功,自必是中原一位成名俠客。但可惜我僻處西陲,平生從未踏足中原,是以請恕小弟孤陋寡聞,實是未知尊姓大名。”齊世傑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在中原也不過是個無名小卒。”少年詫道:“那你為什麼以為我一定會知道你的名字?”齊世傑道:“你不是那位大吉法師的朋友嗎?他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少年這才恍然大悟,笑道:“原來你到如今,還一直以為我是有大吉法師早有約會,約會在此處對付你的。是嗎?”齊世傑道:“要是我猜錯了,請你莫要見怪。”少年說道:“你我一見如故,我不妨老實告訴你,我和大吉法師雖然勉強說得上是朋友,其實卻是無甚情的。他為何和你作對,我真是半點不知。”齊世傑信了幾分,但仍忍不住問他:“請恕小弟多問,什麼叫做‘勉強算得上是朋友’的朋友?”少年說道:“我和這位大吉法師,只是七年前曾經見過一面。但我知道他是天竺兩大神僧之一的奢羅法師的大弟子。奢羅法師是我尊敬的武學宗師之一,是以剛才我怕你傷了他的命,才冒昧手替他求情的。”齊世傑道:“原來如此。那麼那位連老大呢,不知兄臺是否和他相識?”少年說道:“哪一位連老大?”齊世傑道:“就是和大吉法師同在一起的那個連老大。”說至此處,方才想起,頓了一頓,繼續說道:“這個姓連的傢伙在我和大吉法師手的時候,悄悄溜走,或許你沒有遇見他吧。”少年說道:“剛才我是沒有見著他,以前也從未見過。不過你說的這個連甘沛,我卻是聽過他的名字的。我知道他是個陰狠的小人。小弟縱然不肖,也不至於有這樣的朋友。”齊世傑釋然於懷,連忙陪罪:“請恕小弟無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少年笑道:“這算不了什麼,假如易地而處,換了我是你的話,我也難免有這個懷疑的。那麼小弟冒昧攀,兄臺想必不會見拒了。”齊世傑哈哈笑道:“我能夠結識你這樣一位武功高強,仁心俠骨的朋友,正是求也求不到的呢。對啦,我還未曾請致兄臺的高姓大名呢。”隨即告訴了自己的姓名。
那少年未曾通名,卻先苦笑起來。
齊世傑怔了一證,說道:“兄臺何故發笑?”那年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先說出自己的名字:“我叫唐不知。”聽到這樣古怪的名字,齊世傑更是不楚為之一愕了。
少年笑道:“是不是,我知道你一定覺得好笑,天下那有這樣古怪的名字的。對嗎?”齊世傑心想:“江湖上的人物,不願讓陌生人知道自己的名字,那也是常有之事。我和他究竟還是剛剛相識,他有一分顧忌,亦在情理之中。不過,他誠心與其我結,看來似不假。”便道:“名字不過是個記號,兄臺的名字雖然有點特別,那卻反而易記。”少年說道:“實不相瞞,我究竟姓甚名誰,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確切知道的只是:我是漢人。西域通稱漢人為唐人,故此我以‘唐’為姓,名字呢,那隻好叫做‘不知”了。”面上掛著似是自嘲的笑意,笑得頗有幾分蒼涼意味。
齊世傑不覺心中一動,說道:“請恕我冒味多問,兄臺何以連自己的姓名都不知道?”唐不知道:“我是個孤兒,從小不知父母是誰。”齊世傑呆了一呆之後,暗自想道:“他的身世,倒和我的表弟相似。不過天下決沒有這樣湊巧的事的。而且,據冷冰兒所說,表弟失蹤之時,不過十一歲,失蹤了七年,如今當是十八歲。十八歲的少年,那能有這樣深厚的武功?假如他一直在天山的話,或許還有可說,但十一歲的時候,他已離開,那時他的武功基礎無論如何也還是薄弱的。我有二十年的武功底子,又在魔鬼城得到曠世難逢的奇遇,也還比不上他,難道他也有相同的奇遇?何況這少年看起來雖然比我年輕,但似乎也有二十歲出頭了。”他想到幾種不可能是他表弟的理由,疑心迅即消散。
“請恕我不知,挑起唐兄身世之痛。”齊世傑對他抱歉,對他的身世也不便再追問下去了。
唐不知淡淡說道:“這算不了什麼,身世飄零之苦,我也早已慣了。請恕我多嘴,我也想請問齊兄,你老遠的從中原來到回疆是為了什麼?”齊世傑不覺又是心念一動,說道:“實不相瞞,我是想找尋一個人。”唐不知道:“你要找尋什麼人,可否讓我知道?我在回疆生長,說不定可以幫你的忙。”齊世傑道:“我正想向你打聽,你知道楊炎這個人麼?他也是個孤兒,自小給人帶來回疆的。”唐不知似乎覺得很奇怪的樣子,愕了一愕,說道:“原來你要找楊炎?”齊世傑喜道:“唐兄這樣說,一定是知道他了?”唐不知道:“不錯,我知道有一個人叫做楊炎,他本是天山派的弟子,七年前忽然莫名其妙的失了蹤的。你找的是不是這個楊炎?”齊世傑大喜道:“正是這個楊炎。唐兄,你和他是相的朋友吧?”唐不知道:“我只能說我認識他。至於是否算得朋友,那我就不知怎樣說才好了。”齊世傑覺得他這答覆有點古怪,但此際亦已無暇推敲其中含義,連忙問道:“那你可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嗎?”唐不知道:“齊兄,請恕我要向你打聽清楚一件事情。”齊世傑道:“請問。”唐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我楊炎?”齊世傑道:“他是我的表弟,我是奉家母之命,找尋他的。”唐不知道:“你們是姑表還是姨表?”齊世傑道:“家母是他嫡親姑姑。”唐不知道:“請恕冒昧,令堂貴姓?”齊世傑不為之一愕,心想:“此人難道有神經病不成。但看唐不知的態度可是甚為認真,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模樣。於是只好哈哈一笑,說道:“家母是楊炎的姑姑,當然是姓楊的了。”唐不知道:“如此說來,楊炎是真的姓楊的了。”齊世傑這才猜到了幾分,當下莊容說道:“楊炎當然是真的姓楊,他的父親是冀州一位頗有名氣的武師,名叫楊牧。”唐不知似乎吃了一驚,說道:“你說什麼。他的父親是、是…”齊世傑重複說道:“他的父親、我的舅舅,是冀州名武師楊牧!”唐不知呆了片刻,說道:“但我聽到的卻是另一種說法!”齊世傑道:“什麼說法?”唐不知道:“有人說孟元超大俠才是他的父親,當今一位最負盛名的青年俠客孟華是他哥哥。”齊世傑嘆了口氣,說道:“我也知道有這一種說法。怪不得你一再追問我,他是否真的姓楊了。”正是:相逢不相識,家世費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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