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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翠谷珠峰尋舊友冰彈玉劍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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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兒本來有師父給她的六顆碧靈丹,她送了兩顆給齊世傑,桑達兒服了一顆,自己只剩下三顆。她捨不得多用,這次只是把半顆碧靈丹含在口中。碧靈丹雖說能解百毒,但由於她是冷不及防就進毒氣的,即使是仙舟也得有一段時間才能解毒,何況她又是隻含了半顆。

此時她已把那半顆嚼爛了下去,但試一運氣,只覺還是呼困難,身子也是覺軟綿綿的使不出半點氣力,“這小賊真是狡猾,想不到我已經有了提防,還是中了他的毒計。”但冷冰兒也知道,在這樣的情形之下,罵是沒有用的,她只能將計就計,徐圖脫身之策。

段劍青既然當她業已昏,她就索裝作昏,閉上雙目,一聲不響。

別人在大笑聲中撥開她的覆額秀髮,冷冰兒覺得到那人的臉好像已經貼近了她的臉,口中噴出來的熱氣也覺得到了。想必那人正在彎下仔細看她的面貌。

冷冰兒氣得幾乎炸了心肺,但只能忍耐,她極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一面暗運內息,催動藥力的運行。

忽地覺似乎有點什麼不對,她突然想起來了:“奇怪,這人的笑聲,不像是段劍青這小賊的笑聲!”她和段劍青曾經海誓山盟,雖說那是假情假意,但段劍青的聲音她卻是得無可再的。她用不著張開眼睛,已經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會是段劍青了。

但桑達兒也說,那晚搶走羅曼娜的人,他聽得出的確是段劍青的聲音的。這是什麼緣故呢?

“難道是他說錯了?但這個人卻又是誰?聽聲音似乎年紀也並不大。”心念未已,那人在哈哈大笑之後,又在自言自語了。

“好個美貌的雌兒,嘿嘿,雖然還比不上羅曼娜那麼美貌,也差不了多少。羅曼娜是個有了孩子的婦人,要是任我選擇的話,我倒寧願要這雌兒。嘿嘿,哈哈,段劍青有羅曼娜,料想他也不會和我爭了。我替他做事,贏得美人,也算是值得了。”果然不是段劍青。不過也還是段劍青的黨羽。

從這個人的話中,整件事情,冷冰兒也可以得知梗概了。那晚桑達兒沒有聽錯,劫走羅曼娜的是段劍青,但卻不知他把羅曼娜藏在何處。他與同黨串通,佈下陷阱,讓來救羅曼娜的人上當。

冷冰兒氣得幾乎昏了過去,心裡想道:“要是他來欺侮我,我只有自斷經脈而亡!”幸好那人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忽聽得那人又在哈哈大笑起來,自言自語道:“劍鞘已是價值連城,這把劍定然是把室劍!哈哈,想不到我既得美人,又得寶劍。美人兒且慢慢受用,先看這把寶劍吧!”原來他剛才是解下冷冰兒間所佩的冰魄寒光劍。劍鞘鑲珠嵌玉,形式奇古,他雖然不知道這把劍的來歷,一見就動了心了。

他把冰魄寒光劍拿到手中,不覺打了一個寒噤。打了這個寒噤,更加驚喜,笑道:“劍未出鞘,已是寒氣人,真是好一把寶劍啊!”那知他一拔劍出鞘,卻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冰魄寒光劍是埋藏在萬載玄冰之中的寒玉練成,用不著刺著敵人,那股奇寒之氣,已是足以令人凍僵。這人的內功雖然有相當火候,但由於他做夢也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奇特的寶劍,事前絲毫沒有防備,當然更未想到要運功抵禦了。

劍一出鞘,寒光耀目,寒氣刺骨,那人“啊呀”一聲叫了起來,連忙把冷魄寒光劍摔開,只覺血都似乎凍得要凝結了。

說時遲,那時快,冷冰兒已是掏出一顆冰魄神彈,張開眼睛,雙指一彈,打那人的神堂

冰魄神彈是取萬截玄冰的冰魄英練成的,和冰魄寒光劍一樣,是世間最奇特的暗器。它一發出,片刻就會溶化。不過威力雖然不及冰魄寒光劍,但若是給打個正著,冷得更加難受。

冷冰兒功力尚未恢復,冰彈失了準頭,不過雖然沒有在那人的“神堂”打個正著,卻已令得那人冷得全身發麻,再無抵抗之力。

冷冰兒一躍而起,拿起了冰魄寒光劍,喝道:“你這小賊如此可惡,先讓你吃點苦頭,再審問你!”正要用劍在他身上戳幾下,發洩心頭的一點怒氣,忽見那人睜大眼睛看她,神氣甚為古怪。

這霎那間,冷冰兒不覺也呆住了。手中的冰魄寒光劍竟是戳不下去。

“奇怪,這個人我怎的似曾相識?我是在那裡見過他的呢?”驀然心念一動,冷冰兒的臉登時變的白如冰雪,顫聲問道:“你,是誰?”那人似乎也是開始認出了冷冰兒,叫道:“你,你是冷姐姐嗎?我是楊炎呀!冷姐姐,你不認識你的炎弟弟麼?”此言一出,冷冰兒就像心頭被冰魄寒光劍戳穿,所受的創傷比她當年被段劍青推下冰湖更加難受!

楊炎怎的會變成這麼樣的一個人呢!

她茫然的著著這個站在她的面前自稱是她“炎弟”的少年!一時間非但沒法說出話來,連思想也好似凝結了。她怎也不能把這個少年和以前那個她最疼愛的“炎弟”放在一起聯想。記憶變成了一片空白。

她好似風中之燭,身子搖搖墜,但終於站立不穩,頹然坐下。

楊炎注視著她,好像在打什麼主意,他不知道冷冰兒已經恢復功力,但卻知道自己是使不出氣力了。冷冰兒有冰魄寒光劍在手。即使冷冰兒也是毫無氣力,亦足制他死命。

他看了看冷冰兒手中的那把冰魄寒光劍,本來已經是覺冷得難受的,越發冷得牙關打戰了。

他好像主意已經打定了,忽地左右開弓,噼啪的打了自己兩記耳光。訥訥說道:“冷姐姐,我,我罪該萬死,我,我不知道:““住嘴!”冷冰兒喝道。她稍稍定下心神,想起楊炎適才對她的無禮,不覺怒氣上衝,斥道:“誰是你的姐姐?虧你還有臉皮和我說話!”楊炎跪倒她的面前,說道:“冷姐姐,請你念在往姐弟之情,饒恕我吧!要是你不肯饒我,我寧願在你跟前自盡。”冷冰兒心痛如絞,喝道:“站起來,我不願看你這副醜態!”心想:“炎弟以前本是個心高氣傲的孩子,有時做錯了事,被我說幾句他也受不了。想不到如今他競是變得如此下賤,不惜自打耳光!”眼前這個楊炎,和她記憶中的“炎弟”除了面貌依稀有點相似之外,變得簡直完全不同了。她不覺起了一點懷疑,喝道:“你當真是楊炎麼?”楊炎說道:“自從你上天山的第一天,我就一直跟隨著你。那次也是你帶我下山去找我的爹爹和哥哥的。雖然咱隔別了七年,我的相貌或許必變很大,你總該還認得我吩,怎的會懷疑我不是你的炎弟呢?你要是還不相信的話,請,請你瞧一瞧我這粒痔。”說罷,捋起衣袖,出左臂一粒紅痔。楊炎小時候,冷冰兒有一段期間,差不多等於是兼任他的保姆的,楊炎臂上有顆紅痔,她當然是記得的。

冷冰兒說道:“你說得好,我是應該認得你的。但為什麼你卻認不得我呢。難道我的相貌比你變得更大?”要知他們分手的時候,楊炎是十一歲,冷冰兒是十九歲。隔別相近七年,楊炎是從十一歲的兒童變為十六八歲的少年,冷冰兒今年未滿二十六歲,仍然可以說是在少女的階段。相貌的變化實是微乎其微。她話出了口,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她手按冰魄寒光劍,瞪著眼睛看楊炎,心裡自己問自己!”假如他早就認出了我,還對我如此無禮,那,那我該怎麼辦?是殺了他呢?還是看在孟大哥份上,饒他這一次呢?”楊炎滿面通紅,說道:“我,我做夢也想不到你會來到這裡的,你跌下來的時候,臉上沾了塵土,我覺得似曾相識,可還不敢想到竟然真的是你。聽到你的聲音,我才認出來了。”冷冰兒喝道:“即使你尚未知道是我,你也不該,你也不該——哼,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已經是和段劍青這小賊一般無異!我這來來就是要殺段劍青的!”楊炎顫聲說道:“我,我知道罪當萬死,冷姐姐,你要是不肯原諒我,你親手殺了我吧!我沒有勇氣自盡,我寧願死在你的手裡。”冷冰兒嘆口氣道:“論理我該替掌門人清理門戶,但姑念你年幼無知,暫且饒你命。唉,楊炎,你、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楊炎說道:“我是身不由己,他要我怎樣做,我就只能怎樣做。要是我不聽他的話,他會折磨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冷冰兒道:“你說的這個‘他’,是段劍青吧?”在此之前,她還存著一線希望,希望楊炎不是落在段劍青手中,如今她已知道這幻想是破滅了。

果然楊炎答道:“不是他還能有誰?這許多年來我一直受他挾制!”冷冰兒哼了一聲,冷冷說道:“你就這樣聽他的話!我問你,你還記得和我第一次會面的情景嗎?”楊炎說道:“記得。你是和我的大哥一起上山的。”冷冰兒道:“還有呢?”楊炎說道:“我受了段劍青的欺騙,不相信孟華是我哥哥。他要帶我下山,哥哥投鼠忌器,不敢阻攔。當時你已經是受了傷的,他對你的防備較為鬆懈,你就冒著命的危險,突然從他的手中把我奪回來。可我還以為你和我的哥哥都是壞人,非但不你相救之恩,反而打了你一掌。唉,冷姐姐,說起來我對不住你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冷冰兒道:“難為你還記得這樣清楚,後來怎樣?”楊炎說道:“你給我打一掌,段劍青就乘機把我奪了回去,把你打得傷上加傷。哥哥過來搶救,那時他才出猙獰面目,拿我做為人質,威脅我的哥哥,他用狠毒的手法折磨我,威脅我的哥哥退後。”冷冰兒道:“你受到他的折磨,有沒有哭喊?”楊炎說道:“沒有。那時,我已經知道了他是壞人,孟華也真的是我的哥哥了。我假意說願意跟他下山,騙他相信,冷不及防,咬他一口,掙脫魔掌。哥哥立的就撲上來,將他嚇跑。”冷冰兒道:“我以為你已經忘記這件事情了,原來你還記得!楊炎,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你不覺得慚愧麼?”楊炎低下了頭,裝作一副無地自容的惶愧神氣。冷冰兒繼續說道:“小時候你那麼倔強,一分清了是非,就能不顧死活,也要掙脫魔掌。我真是想不到,為甚麼你現在會變成這種窩囊樣子!”她口裡斥罵楊炎,心裡卻已軟了。原來她故意提起這件舊事,用意固然是在發揚炎的羞恥之心,另一方面,也是在進一步的試探,看看這個楊炎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