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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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微弱的壁燈投下,鍾荻蔚知道現在是清晨五點,窗外昏黑的天里正下著雨,一滴一滴的落著、下著,擾人而生愁。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客廳的椅子上坐了多久。
今天是她三十歲的生,也是她給何啟烈最後一次機會的子,如果他還記得她的生,如果他還“記得”她是他的老婆,如果他還在乎她,如果他還“知道”有她這個人,如果…
生活中充斥著太多太多的如果了。
她將頭輕靠在沙發的椅背上,秋的清晨總是帶著點涼意,尤其是個下著小雨的天氣。
她覺得涼。
她到涼。
但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她知道真正的冷和涼意是來自何啟烈,來自她結婚三年的丈夫;她並不幸福的婚姻。
她應該起身去加件衣服;但是她不想動。或許她的婚姻就是如此,明知道應該再加點什麼,但是雙方都太懶了,都不願意再花一丁點的時間和心力進去。
她不知道何啟烈是否另有女人,她沒有去在意,更沒有探索過,他們雙方都成到各過各的生活,各有各的世界。有時候一樁太過理和成的婚姻也會是一種危機、一個悲劇。
至於她為什麼選擇在她三十歲生過後的第一天,可能是一種想重生的心態吧!
何啟烈是個年輕有為的外科醫生,前途一片似錦,或許這也就是他把事業、工作看得比她和他們的婚姻來的重要的緣故。
他忘了她的生、他們的結婚紀念,他忘了每一個特別的子,忘了每一個對她和他來說有意義而且是記憶深刻的時光。對他來說,除了病人,開不完的刀和會議,他心中還有她嗎?
她有時會有一種荒謬的奇想,最好她能來一場車禍或者是意外,然後她就可以住進醫院裡,說不定這樣還可以天天見到何啟烈,說不定這樣還能挽回他們的婚姻。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離婚的意願,這一部分必須取決於何啟烈,他倒是從來沒有離婚的意思。他的嘴上是沒說,但是他的心裡怎麼想的,連她這個他生活中最親密的人都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婚姻對他來說似乎是可有可無的,他把家當一個休息站,當旅館,徹夜不歸也不過是一通電話,有時候還是護士小姐幫他撥的,替他通知她。
她只是一個花瓶。
她就如同裝飾品一樣。
沒有她,他的生活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她打量著客廳的四周,相信這個屋子少了她也無妨。她心中揣度著哪些東西她應該帶走,哪些東西她應該就留在原位,即使她帶走了什麼,何啟烈會注意到嗎?
壁櫥裡一張她和何啟烈兩人合照的相片引住了她的視線。
她起身走到壁櫥前,順手打開了燈,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拿到眼前細看、品味、回憶。
荷蘭是他們到歐洲月旅行中的一站,要去欣賞荷蘭著名風車的入口處即有人拍照,等到欣賞完出來相片也衝好了,正待相片中的主人購買回去留做紀念,雖然價錢貴了一點,但是旅遊嘛!多半的人都掏包買了,她和何啟烈自然也不例外,他們還互相打趣彼此有多上相、多人、多漂亮,多快樂的一對月中的夫。
但是今天呢?
她低頭看著相片,不一陣唏噓,淚水不由自主地滴落在相框上。
婚姻真的是愛情的墳墓,無一倖免?
她決定帶走這張相片,她沒有分家或向他要錢的念頭,她要帶走的也只是她私人的衣物,私人的用品和一些她覺得她該擁有的東西。
天漸漸地亮了,雨也停了。
她緩緩又沉重地走向她和何啟烈的臥室,以後就是何啟烈一個人的臥室了,也該讓他嚐嚐自己一個人睡在那張大上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