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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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加了幾個冒著白煙的火爐，房內的溫度隨著爐內的火而上升。

冷知硯坐在榻邊，大手輕輕包裹著靖如寒白的小手，眼神凝望著恢復平穩呼息的她，卻遲遲不見她睜開那雙澄瞳，也見不到他所悉的信任光彩。

“寒兒，你沒事的，快點醒來。”他輕吐真心，失神的神情飄蕩在他孤傲的面容上。

他以為這輩子將不會為任何一個女子煩憂心，尤其在受過一次狠狠的教訓之後，他以為自己從此會心如止水，孤身過一輩子，就像師父一樣。直到她出現，帶著純淨出塵的微笑闖入他的生命中…

他一直視她為麻煩，因為她的確是個處處為他添麻煩的小東西，然而不知從何時起，他竟然接受了她所帶來的一連串麻煩，甚至為了她身而出。

這一點都不像是寡言無情的他，他從不費時間在他人身上，只有她是例外，他不但出手救了她，還收留她，一再破戒地對她顯出關心之情。

她是那樣柔順乖巧、體貼又善解人意，她總是適時的表現出她的溫柔，儘管只是一些夾菜、補衣等等的雞蒜皮小事，可這些點點滴滴卻深刻地教他難以忘懷。

她的嬌憨、她的淺笑、她的羞澀、她的柔巧，在此時此刻一一在眼前浮現，與她相處的這段子以來，他在心靈上到輕鬆自在，她就像柔和的風徐緩地吹拂著，悄悄地竄入他的心房，在他的心一留下淡淡的、淺淺的、不可磨滅的痕跡。

她一點都不像“她”儘管他們的相遇是源自於她與“她”的側顏相像，但越是相處，就越能突顯出她們的不同。

她絕美傃麗，寒兒清柔靈秀；她工於心計，寒兒單純樸實；她的眼底沒有他、沒有情、沒有愛，寒兒的眼中有他、有情、有著全然的信任與依賴。

她們是不同的兩人，不論是在情方面還是在容貌上…

“哇！整個房間好像火爐一樣悶熱。”聶磐石一踏入客房便覺得自己身上的暖襖是多餘的。

他一眼即看見端坐在榻旁的僵立身影，緩步朝他走近“師兄，你在想什麼？”冷知硯呆望著陷入昏狀態的靖如寒，發出艱澀的嗓音“我到今天才發現她的臉白得嚇人。”

“那是當然的，在這種隆冬時節撲通下水當魚兒可不是件好玩的事。”目光突地拉近，聶磐石盯視著他抓握的盈白小手上頭。

冷知硯嚴厲地橫了他一眼，將靖如寒於外的白小手納入暖被底下，完全隔絕他那雙賊眼。

“嘿嘿嘿…”聶磐石一陣乾笑“師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冷知硯沒有回答。

“師兄，你現在就好像是個獨佔強烈的丈夫。”聶磐石故意在半空中嗅了嗅“嗯，還有一股好濃的醋味喔！”冷知硯立即賞給他一個柺子，滿意地聽見他的哀呼聲。

“師兄，你好狠的心，我不但差人搬來火爐，又幫你找來了大夫，你居然還恩將仇報的毒打我。”

“我還沒有找你算帳。”冷知硯的眼眯起，冷嚴的責備視線向嘻皮笑臉的他。

“我？”聶磐石一臉莫名“你想找我算什麼帳？”

“你就在寒兒的身邊，為什麼你沒有照顧好她，還讓她掉進水塘去？”

“師兄，那是一瞬間發生的事，當我想要跳下去救她的時候，你已經快我一步跳進水塘。”冷知硯定定的看著他“大夫說寒兒體質天生虛冷，幸虧並未釀成病，只是這一受寒可能要調養大半個月才會好轉。”聶磐石點頭“所以你才把整間房得像火爐一樣？”

“寒兒不知什麼時候會醒來？”視線纏繞在靖如寒那張過於蒼白的臉蛋上，他道出內心的隱憂。

“大夫不是說喝了葯，就會逐漸清醒了。”師兄急昏頭了嗎？聶磐石頓了頓“師兄，你好像到現在都沒有吃晚飯，要不要我差人送飯進來？看護寒兒姑娘的事你就給下人好了。”

“不，我想就這樣陪在她身邊，就像這段子以來她默默地陪伴著我一樣。”不知不覺中，他將寒兒當成他的責任，她的存在已成為一種習慣，她溫順柔良的子已經悄悄地融入他的生命裡，她是他的親人，今生將永不變的親人！

“這下你總該承認你動心了吧？”聶磐石沒有一絲調笑，眼神異常嚴肅的問。

冷知硯怔了一會兒，然後堅定的點頭“我以為這種心情不會再有第二次。”

“你已經把一年多前的事給拋諸腦後了？”他知道，一年多前的那個女人傷了他的心。

“我知道寒兒跟她是不同的。”

“其實，就連情也不同。你在紀麗君的身上所看見的只是虛幻的愛，那是一種錯覺，然而你卻一直深陷其中，以致你沒有看清楚，但是…”他的目光飄向上的人兒“我相信寒兒姑娘會給你另一種不同的受，也是你一直追求的平凡，平凡的愛、平凡的情，不平凡的是給你情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