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色誘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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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頸小道里***攢動,人影疊曳,幾十個火把呼啦飛擲過來,或落在殉葬坑裡,或鉤在土牆突起的人骨上,照亮如白晝。敵人蹤跡尚未完全展現,便給我先來一個下馬威,我心頭一凜,馬金城的人馬和久邇宮的家臣一一從蛇頸小道里擠出來。
帶頭的傢伙正是馬金城,他旁邊的一個手下單手持一個火把,火光把他面目照地分為猙獰,指著我大叫道:“我說過事情奇怪,這對男女怎麼看都眼。況且之前來故宮的時候,就是為了尋找線索。而鳳凰樓大門緊閉,擺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呵呵,這次你逃不了了!”久邇宮明月說道:“不要輕舉妄動,靈
還在他手裡!”我眼角餘光偷偷瞄了佟毓
一眼,他們原來是顧忌這個女人,難怪不敢大打出手。心念轉動,立即撲上去捉住佟毓
,把手掐在她脖子上,威脅道:“你們不要過來,不然我就
死這個女人!”同時又在佟毓
耳邊輕輕低語:“你也配合一下,不然被帶回去,倒黴的可是你,秘密我都知道了!”佟毓
正義凜然地高聲呼叫:“你們不要管我,上來打死這個惡賊!”我心中頗為滿意,佟毓
沒有裝作弱不
風,反而高喊不要顧忌她,卻越使得對方束手束腳,久邇宮明月不住約束馬金城的人馬,以防一不小心,就傷及佟毓
。
我挾持佟毓慢慢退下,從蛇腹進入蛇尾部分,通道霎時又變得狹窄。我們兩人快穿越,沿途不時破壞,製造路障。
一邊走我一邊讚揚道:“你比我認識的勇敢聰明。”
“謝謝,恭維話我喜歡聽。”女子沉靜地回答,我倏然愣住,察覺不對,遲疑地問道:“你是…佟毓靈?”女人點點頭,我好奇心起,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莫非你們姐妹替絲毫沒有規律?”佟毓靈說道:“剛才,就是你捉住我的時候,我便回來了。呵呵,我也不清楚我們姐妹為什麼會換來換去,不過即使有規律,我也不會讓你這個
我臭襪子的惡賊知道!”我尷尬地摸摸腦袋,小聲說道:“誰要你
誘我,我怕一時抵擋不住,只好捆住你!”佟毓靈媚然微笑:“你承認我的魅力了,且放你一馬!”她往前頭瞟了一眼,舉手示意停住,輕聲說道:“到了!”佟毓靈指的便是滿清顯祖塔克世之墓
到了。
我舉起燈籠,抬頭看著前方,一看之下,大失所望,好歹也是一個蕃王,佈置的墓室簡陋之極,就是一堆木頭搭成三角形,中間豎起來,就如一把舉著的雨傘,而木頭就是傘骨。這結構有點類似於免費於西漢前的“黃腸題湊”形式,但是形式大大的簡化。恐怕就是當時的中等人家墓室都造的比這個好!
我心中奇怪萬分,疑問道:“機關呢?好歹也是為所謂的皇帝制造的風水填的墓
,怎麼如此簡陋?看來你們滿清愛新覺羅家族大大地怠慢祖宗了!”佟毓靈說道:“我滿人先祖信奉薩滿教,殯葬習俗是火葬、樹葬以及獸葬,土葬是受到你們漢人習俗影響才漸漸形成習慣的。再說了,墓
雖然簡陋,但是上面的乃是我大清的皇宮,有這般浩大的建築群為陵寢,也不枉風光一場。置於機關無所謂,這裡是依照風水師佈置,若是有機關反而大煞風水。再說了,墓
隱蔽異常,又是皇陵,有大清一
,就不可能遭到掘,有何必要裝設機關?”我點點頭,薩滿教是一種原始宗教,被通古斯人信奉,墓
簡陋也不稀奇。之前我看到的蒙元開國大汗鐵木真,亦是一般的簡陋異常。說實在的,佟毓靈聰
伶俐,乃是非常妙的夥伴以及助手,可惜不知怎麼的,我更加懷念那個笨姑娘。
我從皮袋裡掏出工具,一把鐵鏟,裝上摺疊柄之後撥開堆積在一起的木頭。數百年過去了,這些木頭不是上好的黃腸木,僅僅普通的杉木,黑腐朽,老早破爛不堪,輕輕一動,立時化為一堆碳末,出了裡面的棺木。佟毓靈阻止了我的進一步打算,雙手合十,默默祈禱。我看著不住冷笑,既然掘了祖宗打造的墳墓,何必再這般假惺惺地作態一番呢?若是裡面真的是祖宗的屍骨,又會怎麼惺惺作態呢?
佟毓靈睜開眼睛,說道:“讓我先進去!”我稍稍愣,這女人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佟毓靈頂著礦工燈,向我討了鶴嘴鋤,扭扭小蠻先從那撥開的
口進去,我問道:“可以嗎?我也進來了。”
“好的!一切正常!”裡面回答。
雖說如此,我疑心病仍然很重,頂著鐵鏟進去,唯恐佟毓靈給來個那麼一下子,就得留在這裡陪葬了。到了裡面,大約十幾尺見方,能夠容納二十來個人,居中正是一架東北才有的三人合抱巨木挖空的棺材,地上零零碎碎放著一塊棺蓋碎片,都叫佟毓靈用鶴嘴鋤劈開。我也湊上去查看,看到佟毓靈跳進棺木裡面凝視著裡面的情形。她腳邊躺著一具碩長的骨架,推測身高不下一米八,頭西而腳東,因為通古斯人以西為貴。旁邊陪葬了一些已經黑東西,勉強才能辨認是鎧甲、馬鐙和武器等。不過我見顱骨歪在一邊,頸部明顯有刀砍的痕跡。
“他是被斬而死的?”佟毓靈說道:“他倒也罷了,估計是殉葬的。”砰!一個火把猛然之間落在墓的腐化木上,已經碳化的木頭立即燃燒起來,冒出滾滾濃煙。隨之一陣嘈雜,越來越多的火把扔過來,不時有人叫道:“困住朱恆淮,快把主子救出來!”我和佟毓靈對望一眼,立時把對峙拋開。我拉住佟毓靈的小手,以一把鐵鏟開路,撥開飛來的火把,慌忙逃竄出墓
。
轉眼墓大火滾滾,因為場地有限,煙霧不能散開,視線受阻,反而讓我大大的便利。只因馬金城的人馬都手拿火把,明晃晃,一看就知道在何處。我心念轉動,關掉佟毓靈的礦工燈和手裡的燈籠,頓時在濃煙裡猶如隱身人一樣。我拉著她的小手避開眾人,摸索來到土牆邊,趁著那些傢伙一片混亂,慢慢移出蛇尾小道,逃之夭夭。
佟毓靈氣,說道:“好不容易逃出來了。”
“下次難說了,這回是他們太蠢,沒有盜墓經驗,哪裡能在墓裡放大火,這才讓我們有機可趁!不過…”我忽然揪住佟毓靈的衣領,把她高高舉起,喝問道:“你對我究竟隱瞞了什麼!方才在塔克世之墓
裡,由你先行進去的,之後我才過來。直到馬金城一夥開始進攻,你並沒有任何動作!別以為我是白痴!必定先前你在那裡隱藏了什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佟毓靈呼
困難,小手只是握著我的手腕。我把她放下來,這妖婦方
了一口氣,又放出媚態,如蝸牛一般粘上來,在我耳邊吹起若蘭:“恆淮貝勒懷疑奴家了。那麼,要不…”女人拉著我的右手深入她的衣襟內“將奴家的衣服一件件剝開,細細檢查一番,說不定有貝勒爺喜歡的東西呢!”我的手掌觸到一團溫軟的圓
,當即如觸電一般縮回。佟毓靈既然這般有恃無恐,若是真搜查起來,連
也找不到。因此不必要再大動干戈,萬一中什麼
計,那可糟糕大吉。
“滾開!”我不耐煩地趕開佟毓靈。
女人出勝利笑聲,咯咯說道:“恆淮貝勒真是有心無賊膽,方才你明明摸得好厲害!”我惱羞成怒叫道:“你這蕩婦,給我自重一點!真的惹惱了老子,定將你剝開衣服,好好蹂躪一番,滿足你的受
!”佟毓靈洋洋得意,我算敗給她了。
我一言不,拖著佟毓靈來到傳過蜿蜒的蛇頸小道,來到出口,那條繩子依舊懸著。我抬頭仰望,上面天光大亮,偶然有人影壓過,應該是馬金城的人馬在巡視。假如這般貿然爬上去,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我眉頭一皺,轉回身在殉葬坑取來了幾個骷髏頭。佟毓靈濃眉微蹙,不悅地低聲說道:“帶這個東西來幹嘛?怪噁心的!”
“閉嘴,這是我們等會兒的逃命法寶。我先爬上去,你跟著,千萬不要落下了。”然後掏出一條細繩,穿過骷髏眼窩,掛在背後,爬上繩子,快要到達的時候,把骷髏取下來,用力拋出去。骷髏咕嚕咕嚕滾在地上,果然引了人們的注意力,我不時聽到有人驚呼:“啊,這裡怎麼有個人頭骨,有鬼?”好機會!
我猛然跳出,落在地上,環視四周,不過五六個馬金城的人馬。他們也被
引過來,認識我這人,立時面
兇光撲上來。可惜,五六個人而已,對我而言小菜一碟!
我獰笑著掏出鐵鏟,噼噼啪啪,砸得好生痛快,那幾個傢伙被打得抱頭鼠竄,狼狽逃跑。這時佟毓靈也爬了出來,忽然高興地抱住我的胳膊,笑嘻嘻說道:“朱恆淮有勇有謀,我佟毓靈算是見識了。不如我嫁給你,咱們明清皇室本是世仇,藉此和解,如何?”我裝作可惜說道:“不成,我已經結婚了,就是我老婆肯,你也只能做小的。堂堂滿清的和碩公主,居然做朱家肅王的小老婆,傳出去不叫那些世家皇族笑死?”佟毓靈臉皮奇厚無比,對此嗤之以鼻:“無妨,反正只是虛名,現在窮的到處找寶藏。假使找個有本事的男人做小老婆,也勝過做別人的傀儡。”算你狠!
我帶佟毓靈出去,兩人身上都髒兮兮的,於是趁人不注意,偷了幾套衣服,回到旅館換上。佟毓靈這蕩婦先脫下外套,拋了一個眼神:“貝勒爺要不要欣賞奴家沐浴更衣?”
“滾你孃的!”我們簡單地吃了一下中飯,這點上佟毓靈就不太計較,再是糙的食物也是皺著眉頭吃下。我問道:“恐怕那個秘密你已經知曉了,那麼下一步去哪裡?”佟毓靈淡淡說道:“瀋陽城東兩百里,哈達沼澤!”我說道:“那豈不是到了撫順?先不說我們怎麼過去,現在連出瀋陽城都是問題!到處是馬歷城和馬金城的手下,
通要道必然被把守,我們幾乎動彈不得?”佟毓靈只是簡單的彈了彈眉
,說道:“我看中的男人,不至於無能到連這點能耐都不行?事不宜遲,越快越好!”我暴跳如雷,這個娘們真不知道好歹,見她側躺在
上休息,真想狠狠揍一頓!只是打量那優美的姿態,卻又軟下來。
我外出買了一張地圖,細細鑽研,無論水路6路,都是幾乎毫無把握,不嘆了一口氣。猛然之間,心裡忽然有了個想法,既然不能從道路上下手,為什麼不能從人上面下手?
大喜之下,我把佟毓靈從上拖下來問道:“你會開車嗎?”
“當然,在美國,幾乎每個正常人都會開車。”我滿意的點點頭,帶著佟毓靈外出,隱蔽著來到大院,上次被我輕易地入侵,這次防守亦是如常,絲毫沒有改進。據我所知,大院是馬金城的地盤,上次來的時候,記得有一輛吉普車。我悄悄地摸掉警衛,把佟毓靈安置在一邊,走了進去,倏然看到久邇宮夏至,他悄悄竄進一個房間。我暗暗生疑,放在在墓裡沒有看到他,在這裡幹什麼呢?
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探頭從門縫裡窺視進去,只見裡面的上躺著馬大佬,這個傢伙大概是真貨吧!馬大佬勉強抬起頭,說道:“久邇宮先生,來找我什麼事情?”久邇宮夏至獰笑道:“現下我們三方爭霸,你,我和馬歷城。雖說你我是同盟,但是我們畢竟不能一心同體。為了我們能夠更好的合作,我要借你一樣東西。”馬大佬疑問道:“什麼東西?”
“你的命!”久邇宮夏至說完,突然把掩藏在背後的手伸出來,高高舉起,上面握著一把斧頭,對準馬大佬就惡狠狠地砍下去。馬大佬身負重傷,動彈不得,只能舉起右手抵抗。那鋒利的斧子立時把他手腕砍斷,餘勢未減,又砍在馬大佬的腦門上。馬大佬慘叫一聲,立時不動。那久邇宮夏至仍然不放心,又砍了幾斧,那馬大佬滿面血模糊,看來已經死翹翹了。
我大駭,眼睜睜地就看到一場謀殺案生。推想起來,久邇宮夏至為了爭權奪利,嫌馬大佬無用,索殺了他,嫁禍於馬歷城。如此之
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