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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西門慶是戀足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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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是戀足癖嗎“冷合合的,睡了罷,只顧端詳我的腳怎的?”這是宋惠蓮的聲音,從她的聲音裡,我們知道西門慶正痴痴地盯著她的一雙小腳看。那天晚上,他們本來是要到潘金蓮房裡睡的,潘金蓮平時也縱容過他們倆人,目的是為了討西門慶的歡心,一旦西門慶提到要和另一個女人睡到自己上來,潘金蓮怎麼也不答應。西門慶無法可處,只好把宋惠蓮安排到藏塢雪兒裡,雖然事先生了一盆炭火,還是擋不住內冷氣襲人。潘金蓮事先就知道了他們的約會,估計他們差不多要進入角了,便悄悄尾隨而來,伏在月窗下偷聽。按理說潘金蓮和讀者都想把這兩個人看得更真切些,無奈搖搖曳曳的燈光晦暗昏黃、山子底下雪兒的門又格外嚴實,之後書裡的描寫便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潘金蓮聽到了宋惠蓮的許多私房話,讀者也從宋惠蓮的話裡知道了西門慶的又一個癖好。

清冷的空氣裡傳來的宋惠蓮的聲音分外清晰,在這聲音的引導下,西門慶貪婪的目光似乎就呈現在人們眼前。此時無畫勝有畫,如果讓人看到西門慶如何地‮撫‬一雙小腳,可能給人印象平平;但是此時潘金蓮和讀者都看不到裡面,只是傳來宋惠蓮的一句話,卻讓人入耳難忘,清冷的夜晚西門慶還不肯蓋上被子睡,目光定定地看女人的一雙腳,多麼痴、多麼不顧一切!

其實西門慶的戀足癖時時都在不經意間出來,只是讓人點破、從別人嘴上說出來,宋惠蓮是第一個。

想當初,西門慶從武大家的門前路過,被潘金蓮的叉竿打在頭頂網巾上,回頭見是個娘子,“往下看,尖趫趫金蓮小腳。”在王婆茶館裡,西門慶在桌下拾筷子,乘機在潘金蓮小小腳尖上捏了一把。

去孟玉樓家裡相親,這是西門慶與玉樓第一次見面。

薛嫂兒向前用手掀起婦人裙子來,裙邊一對剛三寸、恰半扠,一對尖尖趫趫金蓮來,穿著大紅遍地金雲頭白綾高底鞋兒,與西門慶瞧。西門慶滿心歡喜。

媒人毫不掩飾地向西門慶展示玉樓的一雙小腳,她怎麼把西門慶的喜好知道得這麼清楚呢?細究之下,薛嫂兒經常來西門慶家裡說媒,對主顧的情的瞭解是她們這一行人吃飯的起碼本領啊。

西門慶不但娶回來的妾是小小腳兒,就是收用屋裡的丫頭也是小腳。梅是地位特殊的丫頭,介乎妾與一般丫頭之間,她也纏得一雙小小腳兒。後來她嫁周守備,又成了守備家裡的掌權娘子。

西門慶不但妾個個小腳,他的‮子婊‬、找的情人也都毫無例外地是小腳。李桂姐、愛月兒、如意兒、賁四嫂個個金蓮嬌嬌,連身材高大的王六兒也生一雙小小蓮足。

由己及人,他受人之託幫東京翟管家物一妾,聽媒人婆一說是個小小腳兒,他看了一下韓愛姐就定了下來。

他家裡的夥計當然悉主子的愛好,崔本從江南販貨回來,向西門慶說到揚州的苗青買了一個丫頭楚雲,開就會送來。他向西門慶描述楚雲時是這樣形容的:“說不盡的花如臉、玉如肌、星如眼、月如眉、如柳、襪如鉤,兩隻腳兒恰剛三寸。”未見楚雲其人,只聽崔本的一番描述,西門慶的心兒就飛到了揚州,恨不得立取嬌姿。

西門慶以什麼樣的方式把玩這些金蓮小腳呢?他盯著宋惠蓮的腳上看,實際上是在審美,像男人審視女人面部、部一樣,是一種目光把玩。這次是在雪兒裡的矮上,倆人一對一、面對面,近距離觀察。他多次看過女人的腳,只不過具體場景不同。有時面對面坐著,衣襟整齊,小腳裹著襪、穿著鞋;有時旁邊有人,如他和潘金蓮對坐時有王婆子、和王六兒對坐時有馮媽媽、和林太太對坐時有文嫂兒,衣襪、旁人都不能阻擋西門慶偷閒的目光,當這些牽線搭橋的媒人婆隱身之後,西門慶和小腳們的幽會便無比瘋狂。

他對小腳的慣常玩法是夾在邊、架在肩上,還有一樣怪異的玩法:吊起。他戲將潘金蓮的裹腳帶解下來,吊在葡萄架上。

“戲將”似乎是臨時起意、是不經意的,但他每每故伎重演,在不同的女人身上覆制,譬如又吊王六兒的腳於炕頭護杆上,讓我們確信這是他的心理痼疾。

解下裹腳帶的過程就是對金蓮的審視把玩的過程,他一般都是讓女人自己動手解除衣物,只有解下裹腳帶勞駕他親力親為,他如此踴躍是因為他樂意為之。慢慢解下裹帶,‮撫‬光的赤腳小足,難道不是他的一個組成部分?這一個過程集合了目光把玩、手撫‬、令人刺的吊起這種享受,他一定暗暗得意自己是戲金蓮的大師。

戀足癖的人並不是每次都要把小腳剝得光光的,而是要讓它打扮出各種姿態。這就像朦朧的半更吊人胃口一樣,一覽無餘很快就會叫人淡然寡味。除了吊腳玩,把綁腳帶解了下來,西門慶沒有讓女人赤過腳。這一方面是當時女人的纏腳習慣,使得女人在晚上也是布不離腳,另一方面卻是西門慶的喜好。身邊穿上紅睡鞋的女人是西門慶的一大愛好,他叮囑如意兒:“再做雙紅緞子睡鞋兒穿在腳上,好伏侍我。”和西門慶睡在上、炕上的女人幾乎都是穿著紅鞋子。潘金蓮有一回紅睡鞋遺失被人髒了,換了一雙紗睡鞋,西門慶馬上就注意到了,連說不好看。

穿著紅睡鞋的小小腳兒就像身著三點式的靚女還掩、遮還休,它是內在的含情、高超的挑逗,是一長長的韁繩,緊緊地抓住了西門慶心理的牛鼻子。這裡外在的表現是西門慶對紅睡鞋的喜愛,背後的原因是他對蓮足的牽掛和意,是他對小腳裝飾打扮的頑強心理需求,實際上是他戀足癖的一種表現形式。

宋惠蓮是他遇到的女人中最小的腳兒,是他在自己家裡勾引的第一個奴才媳婦,是他心有所動的一個對象,後來宋惠蓮懸樑自縊,西門慶再也不得見她的一雙小小金蓮,他把惠蓮的一隻紅睡鞋秘密地藏了起來,延續著他的戀足之夢,這時戀足轉化成了戀鞋的表現形式。

後來那隻睡鞋的秘密被潘金蓮發現了,那是丫頭秋菊在藏塢書篋裡翻出來的,用紙包著,包在一起的還有兒香、排草。西門慶那晚和惠蓮一起進藏塢來,宋惠蓮就在袖裡帶了兩支兒香來點著。情侶的睡房裡點香、被子薰香是那個時代的普遍習俗,其場景隨處可見。宋惠蓮送給西門慶的一隻香囊就裝有玫瑰花蕊和趾排草,第二回裡有“排草梳兒後押”的話,這樣看來排草是不是產於東南亞、有芳香、外形像棕櫚葉一類的植物呢?

綜合起來,西門慶偷偷藏起來的紅睡鞋是惠蓮的,包在一起的兒香、排草也與惠蓮有關,這都是西門慶留在心底的紀念,是不願讓人觸動的秘密。這隻紅睡鞋和珍貴的香料放在一起,書紙包著,一定也被薰染得香噴噴的,這反映了西門慶對這隻鞋的重視和美好記憶。難怪香蓮有時指鞋、有時又指足,原來它們密切相連,在人們心目中已經很難分開。

當潘金蓮當面數落西門慶、嘲笑他“像寶上珠也一般”收藏惠蓮的睡鞋時,西門慶始終只是怪怪地笑、不作辯解,一個戀足人的心理暗處被人發現後,他又能做何解釋呢?

當然在那個時代西門慶不是個例,像他這種心理癖好的人還大有人在。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薛嫂兒一見面就毫無顧忌地摟孟玉樓的裙子讓西門慶看,玉樓卻不以為怪、並不生氣,這說明不但男人戀足,女人這方面也承認小腳是女子媚人的一絕,是引力的基本條件。

像那個時代的許多男人一樣,像他自己多方面的心理癖好一樣,西門慶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戀足癖。逆小說網波okbao想看書來逆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