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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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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數字?”吳楚山人疑惑的問道。

“我遵循丹巴老喇嘛的叮囑,下面的都沒有看,只知道最上面的一組只有四個數字‘八三四一’。”寒生回憶道。

“8341…”吳楚山人負著手,口中反覆叨咕著這幾個數字,搜腸刮肚的思索著其含義,但仍舊不得要領。

“8341?你們與他們之間還有啥事兒麼?”劉今墨走過來,聽到了吳楚山人口中說到這幾個數字,於是問道。

“你知道8341?”吳楚山人驚愕道。

“當然知道,我還同他們打過道呢。”劉今墨隨意的說著。

“那是什麼?”寒生緊張的問道。

“8341部隊,中共中央警衛團。”劉今墨答道。

筱豔芳與黃建國他們夜兼程的沿湘黔線國道趕往雲南,翻越烏蒙山過曲靖、馬龍到達昆明,稍事休整後,經由楚雄、大理、鶴慶抵達麗江,然後過虎跳峽直奔迪慶藏族自治州的中甸,那裡就是傳說中的“香巴拉”也就是英國作家詹姆斯。希爾頓筆下的香格里拉——藏語‘人間的天堂’。

他們住進了政府招待所,並立即撥通了京城,首長不在,秘書說隨後會回電話。

中甸的高山峽谷以及壩子間,藏傳佛教黃、紅、白教的寺廟星羅棋佈,出乎了黃建國的意外,丹巴喇嘛是出自於哪一所呢?

“丹巴喇嘛是白教紅帽系噶瑪噶舉派,因此我們只要盯住白教的寺廟,寒生他們一定會去那兒的。”黃建國分析說道。

筱豔芳瞥了他一眼,說道:“當年格達活佛是在金沙江邊的一座喇嘛廟裡所作的預言,一個名叫‘藍月亮谷’的地方,解放後,曾秘密派人甚至出動了空軍直升機去尋找,但是始終都沒有找到那條山谷和喇嘛廟,它們都消失了。”

“當地政府和藏民也都不知道麼?”黃建國懷疑的說道。

“橫斷山雪峰千里人跡罕至,沒有人知道,因此我們要想找到‘藍月亮谷’,幾乎是不可能的。”筱豔芳語氣十分的沮喪。

黃建國想了想,緩緩說道:“我們的目的不是找那座喇嘛廟,而是要抓到寒生,不是麼?”

“那又怎樣?”筱豔芳反問道。

黃建國嘿嘿一笑,說道:“在鄱陽縣,寒生的嘎斯51卡車比我們無非是提前了數個小時而已,而且卡車論速度無論如何是趕不及小型汽車,若不是你堅持要避雨,多住了一宿,我們一定會追上他們的。”一絲涼氣自筱豔芳心中升起,看來黃建國已經在自己頭上記上了一筆,若是行動失敗,回京後這小子肯定會將責任都推到他筱豔芳的身上,好吧,黃建國,這是你自己在找死,所以決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香巴拉。

筱豔芳心中盤算著,殺氣已然畢現。

“儘管如此,我們的小車依然還是會追上卡車的,但是卻沒有,這裡面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我們跑到前頭來了,寒生他們還沒到,或是他們因故中途耽擱了。”黃建國說道。

筱豔芳面如冰霜,冷冷道:“說下去。”黃建國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我仔細的查過地圖,進入滇西北只有三條路可走,西路從藏南林芝下來,這條路完全可以否定,因為寒生是自東向西而行。東南大理、麗江方向的這條路是正道,自贛湘黔入滇的捷徑,我們正是循此路追來,但是沒有發現卡車的蹤跡。北面是一條自巴蜀而來的險路,冬季難以行走,可能也較低。綜上所述,寒生只有東南或北面兩條路可走,我們只要分兵把守住這兩條入滇的道路,守株待兔,不愁抓不到他。”筱豔芳冷笑一聲,但心中卻是認為這小子說的不錯。

“我建議,你我各帶幾個人,分別守住這兩條路,只有這樣方能萬無一失,否則寒生一旦漏網,而且他如果已經從丹巴喇嘛那裡知道了‘藍月亮谷’的所在,我們就永遠也找不到他了。”黃建國說道。

筱豔芳沉思良久,目前只有這個方案可行,反正首長代了事成之後,除去黃建國滅口,就先讓他賣點力氣也未嘗不可。

黃建國平靜的目光望著筱豔芳,心中想到,我就知道這個人妖肯定會讓我去北路,他自己則守住可能最大的東南線,哼,其實寒生一定是走湘川線去了湘西。明月說,老祖就是那兒的人,寒生在那兒還有一些狐朋狗友,難免不順路探訪一下。岳父肯定說他必定前往香巴拉,所以,自己斷定寒生肯定是沿川滇山區而來,更為重要的是,由自己抓住寒生立功,便可以轉變岳父的看法,興許還能挽救他和東東的這段婚姻,延續仕途。當然自己要先拷問出格達活佛的預言,一個甲子60年內,入主中原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太極陰暈究竟是信呢或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而已…

“黃建國,你帶著吉普車去守北路。”筱豔芳命令道。

“鈴…”房間裡的電話鈴聲響了,筱豔芳抓起了話筒。

電話那端是首長,筱豔芳戰戰兢兢的彙報了情況。

“筱豔芳,你聽著,黃建國的父親黃乾穗也離開了京城,今晚便會趕到你們住的招待所,記住,無論任務成功與失敗,都要將他們父子一併解決掉。”首長的聲音極為冷酷,筱豔芳聽著身上不寒而慄。

入夜,黃乾穗風塵僕僕的趕到了縣政府招待所。

“爸爸,你怎麼來啦?”房間內,黃建國詫異的問道。

黃乾穗呵呵笑道:“是首長要我來的,說我階級鬥爭經驗較為豐富,來幫助你一起捉寒生。”黃建國心中狐疑,這岳父不知又要搞什麼鬼,總之要小心才是。

黃乾穗從懷裡掏出一個金屬小盒子,撳開蓋子,裡面是十粒白的小膠囊。

“這是首長特意給我帶來的十粒氫氰酸膠囊,因為寒生身邊高手很多,像金道長等人,恐怕我們對付不了,所以伺機下在他們的飲水或是食物中,任憑武功再高也必立時身亡,而且查驗不出來,症狀與心肌梗一模一樣。”黃乾穗蓋上小盒子,遞給了兒子。

黃建國心裡冒出一絲涼氣,官場裡爭鬥真是殘酷血腥啊,先下手為強,弱強食,棋差一招都將死得不明不白。

清晨,黃建國父子帶著那輛吉普車前往川滇北路埋伏守候,筱豔芳等人則監視住麗江方面來的車輛。

中甸,古稱“尼宗”意為月城,秦時已是巴蜀與印度通商的必經之地,川滇路橫貫崇山峻嶺之中,蜿蜒千里均是深山峽谷,霧鎖瘴,史書上稱“蜀身毒道”當年平西王吳三桂曾在這裡駐兵把守,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1929年7月,一位女探險家劉曼卿女士受民國政府委託從南京出發前往中甸考察,並於1930年到達了迪慶境內,她在《康藏駋徵》遊記中記載:自麗江西行,路皆巉巖峻板,如登天梯,老檜柯,終歲雲封霧滃,行者馬不見首,幾疑此去必至一混蒙世界矣,詎三後忽見廣壩無垠,風清月朗,連天芳草,滿綴黃花,牛羊成群,帷幕四撐,再行則城市儼然,炊煙如縷,恍若武陵漁父,誤入桃源仙境。此何地歟?乃滇康界之中甸縣城也。”中甸與麗江以金沙江為界,此地位於雪域高原最南端,海拔三千餘米,北望峰巒連綿,一條彎彎曲曲的公路直下蜀地,寒生必將由此而來,這一點,黃建國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