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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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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掉下來,俗話說,人死不能復生,就算活人的心意再重,死人也不可能知到,不過是大家的一點兒心意罷了。

“好啊。”雲舒鼻子。

一行人坐著玉笙簫的車去了b市,天氣還不錯,風和麗的,王阿姨沒去,去的也就是水義龍,雲爸爸,雲舒和玉笙簫四人。

水義龍這幾天特別用心的在學習西餐,和雲爸爸坐在一起,便是沒完沒了的聊廚藝,聊做飯。

雲舒和玉笙簫坐在前排上,玉笙簫專心致志的開車,雲舒則閉目養神,最近這神啊,是越養越差了,一會兒工夫就困得要命。

可是坐在副駕駛上的人絕對不能睡覺睡著了會染開車的司機,讓司機也犯困,所以,即便雲舒已經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也依舊艱難的睜著眼睛。

雲爸爸和水義龍都坐在後座上,因為是要去祭奠雲媽媽,心情都不怎麼好,一開始,兩人還沉默著,後來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了天。

雲爸爸嘆了口氣說:“曉雲她最喜歡是水城那邊的月餅,我給她準備了一盒,待會兒得燒給她吃。”水義龍神淡淡的說:“水鄉的月餅?沒聽說過,在水家時,曉雲最喜歡吃的是h國的水家月餅,每次我們都是空運回來吃。”雲爸爸瞟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雖然水家好吃好喝的供著,她還不是一樣待不下去?離家出走?就算有錢又有什麼了不起?”水義龍皺眉:“我哪兒說我有錢了?我只不過在陳述事實。”

“你本就是在暗諷我給她買不起h國的水家月餅。”

“我沒這樣說。”

“你就是說了。”

“雲萬里,你能不能別蠻不講理?我們現在在開車,有什麼問題誰來負責?”

“我怎麼不講理了?就需你諷刺我,我就不能回嘴了?”

雲舒正在打瞌睡,忽然聽到後面兩位老活寶爭論的極其烈,回頭一看,兩人都紅了臉,瞪著眼睛,瞧著情景,如果氣氛再熱烈一些,他們待會兒一準兒得打起來。

這下子,她也不瞌睡了,開始勸架。

“好啦好啦,你們注意一下,我們現在是要去祭奠媽媽的,你們難道不應該保持沉默安靜,面帶悲傷嗎?”雲爸爸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水義龍嘆了口氣說:“悲傷是藏在心裡的,能說出來的悲傷就不是真正的悲傷。”雲舒舉起手來:“好吧,你們隨便表現你們的悲傷吧,只是不能在我耳朵邊,我很煩啊。”雲爸爸歉意的說:“舒舒,這會兒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沒有,除了心煩之外沒有其他覺。”雲舒悶悶的說。

“你不用心煩了,我們不吵了,其實,我們倆情很好的,同居這麼久,相處融洽,正處於月期。”雲爸爸笑著說。

“撲哧”雲舒樂了,同居?還月期?他們當結婚呢?

水義龍也笑著說:“是啊,我跟雲萬里這個老傢伙還投緣,平時你不在的時候也拌嘴,就像兩口子過子,哪能不拌幾句嘴呢?可以增進情啊。”雲舒轉過身:“好吧,你們繼續增進情吧,不過,如果有需要,可以下車去個僻靜的地方增進情,不要荼毒我的耳朵。”雲爸爸立刻反駁:“什麼叫有需要?舒舒,你這明顯是用詞不當。”

“而且我們也不用去僻靜地方增進情,那多噁心?”水義龍接著又說。

好吧,她什麼也不說了,這兩人的火力向她開來了,雲舒靠著椅背坐好了,玉笙簫伸手把音樂打開了,悅耳動聽的鋼琴曲在靜靜淌,她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雲爸爸和水義龍對視一眼,眼底隱隱有笑意,祭奠是個嚴肅的事情,兩人心情都不太好,可看到雲舒神情懨懨的,想睡又不能睡的樣子,他們很心疼。

於是就有了剛才那一幕,雖然兩位父親自毀形象,但成功的讓雲舒轉移了注意力,不再打瞌睡了,總算是值得的。

雲舒的眼睛望著遠方,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已經能看到了,那座光禿禿的小山,是她和夥伴們嬉戲玩耍的地方,那片小樹林,他們經常在那裡捉藏…

雲媽媽葬在b市的公墓,一處依山傍水的地方,風景自然是沒得挑的,雲爸爸選了最好的墓址和最好的墓室,雙人墓,就是想著有朝一,他可以躺在她身邊,陪著她,讓她不寂寞。

雖然已經是冬天,四人穿著厚厚的棉衣,墓園中卻一片蒼翠綠,四周栽種了大量的青松,四季常綠,生命盎然。

雲媽媽的墓就在綠樹環繞的一片空地上,墓碑上的雲媽媽笑顏如花,美麗溫柔,雲舒走到墓碑前,撫摸著雲媽媽的照片,眼底有淚。

“媽媽,我帶著爸爸來看您了,你泉下有知,也是會開心的吧?”雲舒沒說哪個爸爸,其實就是代指了兩個爸爸,她面對水義龍時,那聲爸爸一直叫不出口,這段時間來,水義龍無微不至的關心著她,在她心裡,她早已認可了這位爸爸,只是一直沒有明確稱謂而已。

水義龍走到她身邊,蹲下,把手裡的一捧‮花菊‬擺在墓碑前,扶著墓碑,哽咽出聲:“曉雲,我來遲了。”就是這麼一句話,飽含了多少深情,後悔,痛苦,自責…,水義龍那麼個鐵血男人,只說了一句話,便已泣不成聲,再也無法繼續說下去。

雲舒捂著,肩膀聳動,雲爸爸拍了拍她的肩,給了她一種無聲的安,然後把手裡的祭品放到墓碑前。

玉笙簫走到墓碑前,望著墓碑上那張和藹可親的照片,嘆了口氣,他只在家裡的相冊中見過這個嚴厲,善良,又堅強的女人,她是雲舒從小崇拜的對象。

雲舒把玉笙簫拉到墓碑前,柔聲對著墓碑說:“媽媽,這是玉笙簫,我的丈夫,您的女婿,我們情很好,現在,我肚子裡還有了您的外孫,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帶著您外孫過來見您的。”玉笙簫鄭重其事的跪在墓前,認認真真的磕了三個頭,算是女婿正式見過了丈母孃,然後就是祭奠儀式了。

幾人圍在墓前,把帶來的冥紙什麼的一一焚化,把供品擺上,水義龍望著墓碑上的方曉雲,眼淚止不住的

雲爸爸把雲舒和水義龍拉起來說:“讓義龍好好和你媽媽說會兒話,我們去那邊兒待會吧?”雲舒點點頭,知道水義龍這麼久沒有見過媽媽,一定有許多話要對她說,她生前,他沒有來得及對她說,死後過來說,怎麼也是遺憾的。

他們在車上等著水義龍,水義龍的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都快中午了,才從山上下來,滿臉淚痕,憔悴不堪。

看他悲傷,大傢什麼話都沒說,臨近中午,趕回a市已經不太可能,只能在附近吃點兒飯了。

雲舒帶著大家去她小時候經常去的一家炸醬麵館,那家店的老闆是個很和藹可親的中年婦女,他們都叫她胖大嬸。

“胖大嬸,最近生意好不好?”雲舒率先走進炸醬麵館裡,笑眯眯的問老闆。

“好啊,不錯呢,是雲舒啊,你這丫頭,有些子不見了。”胖大嬸一笑起來,眼睛就眯成了一條縫兒,顯得特別可親。

“嘿嘿,我嫁到a市了,所以回來的次數就少了,不過,還是很想念大嬸家炸醬麵的味道啊。”雲舒找了個地方,安頓大家坐下來。

“這位是你丈夫?真是年輕英俊啊,這位是——”胖大嬸看到玉笙簫,自然就明白他是雲舒的丈夫,可看到水義龍,當即就惑了。

“額…我是雲舒舅舅,你好。”水政委自然知道他的身份不好介紹,這裡的人都以為雲舒的親生父親是雲爸爸,如果他貿然說自己是雲舒的親生父親,不就相當於給雲爸爸戴了一頂超級大綠帽嗎?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做的。

雲爸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兩人相處這麼久,知道水義龍是個極其講究原則的人,是個好人。

“舅舅?曉雲人多好啊,勤勞,善良,堅強有韌,我們一直以為她是孤兒呢,原來是有親戚的哦,這麼說,您是她哥哥?那些年怎麼不來找她?”胖大嬸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八卦,但凡她興趣的話題,大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曉雲是離家出走的,我們找了她很多年,一直不知道她在哪兒,要不是遇到了雲舒,我也不會知道她嫁到了b市。”這番話說得真真假假,可水義龍心裡真的是愧疚,上一次,他其實得知了方曉雲的下落,還來過b市,可是當時,他聽說方曉雲嫁人了,還親眼看見她挽著雲爸爸的胳膊,兩人相處親密的去買菜。

他一直擔心她過得不好,擔心她的安危,親眼看到她生活幸福,他又怎麼忍心拆散他們?每年,他都會過來偷偷看看她,卻從來都不讓她知道。

直到有一年,他過來偷看她的時候,她出現在他面前,冷冷的說:“我生活很幸福,我們已經有了可愛的女兒,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你這樣做,只會破壞我的家庭,回去好好和嫂子過,畢竟,你們已經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