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浴這種小粉紅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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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直接從後門駛進了別院,在後院停下。
跟給票蒙上眼睛一樣的道理嘛,怕行蹤被。
殷子墨對此倒是不以為意,也不奢望百刃樓中人會將她當作自己人來看待,畢竟自己只是個臨時小丫鬟嘛,撞壞人家樓主的腦袋導致人家半盲,沒被丟到深山老林喂狼,她已經甚欣了。
這宅院並不太大,是四合院的形制,主屋後有罩房,各廂房間有抄手遊廊相連,天井中置有鍾假山造景,只是楹柱圍欄紅漆已經有些斑駁,明顯已經有些年份沒有仔細修繕,看來封一白並不常來這座位於東皋的別院。
“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在樓主恢復前想逃出去?”耳邊傳來森森的低語“先抵下雙眼再說!”
“不換!”沒等殷子墨出口反駁,封一白便低斥了過去“我說過了,跟殷姑娘沒有關係!”
“嘖,樓主真是好度量~”人未到聲先至,轉瞬間一抹綠影蹁躚旋身,嫋嫋婷婷地落在封一白麵前。
美女,十足十的大美人啊!
殷子墨顧不上去理會秦不換之前的威脅,只顧著看著眼前婀娜行禮的女子,不有些失神。
這巴掌大的小臉,粉面桃花,杏眸含卻又隱隱透出一絲慵懶,一身綠裙更是襯出一身雪膚欺霜賽雪。只不過這張臉,似乎在哪裡見過,卻偏偏又想不起來…
呃,不管怎樣,自己下個話本的女角兒就以這位姑娘為藍本了!殷子墨回過神,暗自握拳讚歎。
“別再鬧了。”封一白麵不變,說出口的話卻讓殷子墨吃了一驚。
這怎麼聽都像是埋怨自己老婆無理取鬧、搪相好姑娘別吃醋多想的經典說辭啊,她的話本上都這麼寫的,於是一雙機靈的黑眸閃著狡黠的光芒,滴溜溜地在眼前兩人間逡巡。
她一向稱之為市井文人的八卦素養。
秦不換乾咳了一聲,便作勢要拉著殷子墨退下。
“樓主玩笑,小如從來溫婉體貼,怎會胡鬧呢,”軟糯的聲音含著意味不明的笑意,一雙白皙柔荑小蛇一般就要纏上封一白脖頸“您說是嗎?”話語間,朝殷子墨斜掃一眼,十足挑釁。
啊,原來是相好的。殷子墨恍然大悟,她連忙朝那綠衣腦子訕笑道:“姑娘幸會,在下是暫時來照顧封樓主的…那個…您別誤會哈~”
“姑娘?”柳眉不悅地輕挑,嘴角微笑犀利如刀“既然是來照顧樓主的,那便是下人,下人也配稱本小姐為‘姑娘’?”殷子墨訕笑僵在了臉上,著實沒想到這溫婉美麗的女子竟是這樣一副嬌縱的脾氣,她深呼一口氣:“這位姑娘,我是來照顧樓主的…並不是你的丫鬟,為何要在您的面前稱奴稱婢呢?”說完便到袖口一緊,扭頭便見秦不換黑著臉扯著她袖子打算拽她走。
她一把掙開秦不換的手,站在原地,巍然不動,一臉凌然地直視那綠衣女子。
她這人就是從來不肯吃虧,被人當面如此羞辱,雖然說不上怒氣沖天,但好歹也不能讓對方罵的理所當然不是?
“你!”綠衣女子杏眸圓瞪,明明就快要發飆,卻忽然轉向封一白,放軟了聲音,眼中蒙起水霧“你看,這人怎麼如此這般不知禮數,你好心好意不計較她的過失,她竟然…”封一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向殷子墨,摸索著抓起她的手,淡淡道:“殷姑娘,紅墨讓我每藥浴一個時辰,還要勞煩你同我一起去了。”誒?這突如其來的什麼狀況?!不理相好的,還要她跟著去伺候藥浴?!
殷子墨只覺得被某人抓在手裡的爪子像放在蒸籠上的豬蹄,地,一瞬間便是一手心汗。
剛才對峙的時候覺得板硬的,現在反倒覺得有點不敢直視那綠衣美人的雙眸。拉著別人相好的男人的手,這叫神馬事喲!偏偏還甩不開!她腹誹著皺臉。
“這個…封樓主,那位姑娘…”殷子墨顫顫巍巍扭頭看了眼仍在原地,看不透表情的綠衣女子,覺得後脊樑發怵。這個禍水封一白啊,就算他跟相好的姑娘鬧彆扭,也別拖他下水啊!她怕會被人在背後扎小人啊!
“樓主,屬下也覺得讓…”
“那種閒到腦袋不正常的傢伙,不理便是。”清清淡淡吐出這一句,他腳步不停繼續拉著殷子墨向前“煩請殷姑娘稍稍扶我一把,我只能看見一個輪廓,怕會跌倒。”秦不換看了兩人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自覺走到前面帶路。
殷子墨有些想不明白了。
明明應該是個溫柔的人,為什麼對一個似乎是關係親密的女子是如此冷淡?難道是她猜錯了,兩人並沒有什麼特殊關係?還是眼前人,並沒有他像的那般…
嘖嘖嘖,她得好好記下,到時候添油加醋一番潤,想必又會是火遍東皋的新段子~叫什麼書名好呢?《火辣俠女御冷少》?《江湖孽情》?絕對要往勁爆的取啊!
胡思亂想間,耳邊又響起森冷的聲音“殷姑娘?”她連忙收回不知道飛到幾重天去的神志,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封一白的住處,站在一邊的秦不換正滿臉陰沉地瞅著她:“殷姑娘昨晚親口答應要好好照料樓主,過了一晚就忘記了麼?”
“我…封樓主,真是對不住,我下次會小心些的。”這次她倒是真的無話可說,自己走神走到這個程度,看起來是自己扶著半盲的封一白,實際上要不是扶著他,自己估計早撞門柱子上去了!
這麼一想,視線不又對上了封一白的雙眸,這傢伙,眼盲到底是真是假?怎麼比她一個耳清目明的正常人還要正常呢?不過,再仔細一想,他只是半盲,還是能分辨一些輪廓,這宅子是他的,估計憑些輪廓也大致能認個七七八八吧…
封一白倒是不以為意,吩咐了秦不換退下後,便吩咐小廝將盛滿特製藥湯的浴桶抬了上來,一時間,房內溢滿了苦澀卻清的藥香。
殷子墨手足無措。
這陣勢,她到底是留著幫忙“伺候”他沐浴,還是老老實實非禮勿視直接捂著眼睛出門?
“子墨,可以幫我將衣服掛起來嗎?”這一聲子墨叫的她雞皮疙瘩起一層,抬眼竟對上已經衣衫半解的某人。
白綢裡衣鬆垮地掛在他身上,衣襟有些不懷好意地耷拉著,…好吧,她承認是她的眼神比較不正經,被那泛著光澤的淺肌膚勾了了過去。
“子墨?”他又喚了一聲,幽藍的眸光透過薄薄水霧朝她的方向探究地投來視線。
她拍了拍滾燙的臉頰,眼觀鼻鼻觀心,連忙手腳麻利地將兩人之間的山水屏風一拉,轉身便朝門外跑“封樓主,您慢慢來,我先出去了啊,哈哈哈哈…”不知所謂地乾笑幾聲最為掩飾,指尖剛碰上門扉,卻聽屏風後的男人帶著柔和的笑意溫溫和和道:“那勞煩子墨幫我再吩咐家僕燒些熱水過來,紅墨說需要泡一個時辰,需要每隔一刻加一次熱水。”她心下一鬆,連忙應了個好,好似有惡鬼追在身後一般連撲帶跑奔出了屋子。
還好沒讓她進去幫忙背啥的,她心下慶幸,隨便攔住了個家僕說了封一白的吩咐,卻沒想到對方的看她的眼神像是看怪物,回答她的話簡直是晴天霹靂——“水我們會燒,但是送,還得麻煩您親自送過去了。”天要亡我啊!殷子墨懊惱地簡直想捶口自殘,她一個妙齡大姑娘,對著個美男,這怎麼想都不是個事兒啊!
“我、我怕是不方便…能不能麻煩您…”家僕連忙揮手打斷她的話,一臉心有餘悸,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主子他,不喜歡有人看到他的模樣…上次有個小丫鬟在主子沐浴時闖了進去,第二天便沒了蹤影…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話畢,連忙用指頭抵著嘴做出噤聲的手勢。
殷子墨這下更糊塗了,那傢伙剛才還口給她看呢,她都不知道已經看了多少眼,也沒見他有什麼不高興嘛。
“反正,這水我們可不敢送…”家僕縮了縮脖子。
“那平時他沐浴你們怎麼給他送水的?”
“平時主子沐浴,都是秦先生伺候著的。”哎呦喂,這是有多相親相愛啊——她秀眉打結,難道要她去求秦不換那閻羅王幫忙?估計會被他拍出來,順便附送一句“自己的事自己做”之類的風涼話吧…
孃的,她咬了咬牙,不就是送個水嗎?她殷子墨闖蕩江湖那麼多年,怎麼說都不能敗在區區幾桶洗澡水上啊!大不了幫他放屏風外面讓他自己取來用!
好!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