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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孩子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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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封一白看著平躺在梨花木大上的袁非嘯,勾著角似笑非笑。

"兄臺,你讓我躺在這兒意何為?"袁非嘯半仰著頭,驚疑不定。

封一白端著杯子喝了口茶,向一邊候著的紅墨道:"紅墨,袁少俠似乎撞壞了腦袋,你幫忙看看。"紅墨得令,瞟見了他的眼,遂瞭然一笑,出寒光閃閃的銀針朝袁非嘯步步近:"袁公子,冒犯了~"

"這、這位姑娘你這是…"袁非嘯猛地坐了起來,面,向後挪動。

封一白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斜倚在桌邊,微笑:"袁少俠放心,紅墨醫術高明,定能幫上你。"戳死你個臭小子。

殷子墨看著他笑意冰冷的側臉,頭皮有些發麻,故意繃起臉戳了他一下:"你讓紅墨姐姐下手輕些啊。"紅墨那哪裡是給人針灸的模樣,分明是用暗器的架勢好不好…

封一白看了看她,笑意更濃,拔高了聲音對紅墨道:"紅墨,好、好、的給袁少俠看看啊,千、萬、別疏忽了啊,用出看、家、本、領。"

"喂!"殷子墨怒,卻換來小騷年無辜的眨眼。

紅墨收到命令眉梢一挑,手起針落。

"唔——"袁非嘯眉頭緊皺趴倒在上,"酸…"紅墨彈了一下戳在他後頸的銀針,拍了拍手,淡淡道:"酸了才有用。"袁非嘯忍著痠痛,齜著牙:"敢問…神醫,在下到底是因為什麼…失了憶…"紅墨一怔,連忙看向封一白和殷子墨。

"被人揍的,"封一白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狀似不忍地輕嘆,"至於原因…哎…你還是不知道來得比較好…"袁非嘯好奇心陡然膨脹,忍著痠痛稍稍別過頭:"兄臺但說無妨!"封一白為難地搖搖頭:"我怕袁少俠聽了會…哎…也許你忘了那些事也好。"殷子墨和紅墨紛紛被他出神入化的演技折服——這廝到底在扯什麼彌天大謊啊啊啊!臉不紅氣不聲情並茂是想怎樣啊?!

袁非嘯雖然失了憶,但明顯仍舊是個實誠孩子,他稍稍皺了眉,求知慾更強:"在下莫非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封一白頗為不忍地轉過視線,像下定決心般咬咬牙:"袁少俠,你爹欠人鉅債,你又意圖對債主的夫人不軌,光大正義之士看不過眼,將你圍毆,本來是想給你些教訓,沒想到撞到了頭…於是,你便忘了…"殷子墨徹底傻眼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我、我說封一白…"

"子墨你也知道的,不是嗎?"她一時間啞口無言。雖然他說得似乎誇張了點,但似乎又都是確有其事…只是那說話聽來著實讓人捏一把冷汗。

袁非嘯更是震驚地無以復加,嘴張張合合了幾次,卻說不出一句話,他重重地垂下肩膀,悶聲:"想不到我竟然是這樣的人…那位債主是誰?我要向他謝罪才是。"封一白走到邊,睥睨著他,笑:"就是我。"“什、什麼…”袁非嘯眼神逡巡在封一白和殷子墨間,忽然停留在殷子墨身上“這位姑娘莫非就是…”封一白歪頭笑得如同好人:“我夫人。”夫人你妹啊!

殷子墨尷尬笑:“沒有沒有…還沒有成親…”要不是這裡還有袁非嘯和紅墨,她真想朝小騷年笑得見眉不見眼的臉踹過去啊有沒有!

袁非嘯神情凝重地看了她一眼,當即俯在板上謝罪狀:“想不到我曾經是這樣的…衣冠禽獸…姑娘,受在下一拜…”

“哎哎,你別…快點起來啊…”她一邊拉袁非嘯起來,一邊朝封一白瞪了一眼,真正衣冠禽獸斯文敗類說的就是他啦!欺負人家實誠孩子什麼的真是太無良了!

封一白扶了扶袁非嘯的肩膀,笑:“縱使你曾經作惡多端,但現在已經忘了過去,我也不好再怪罪於你…”袁非嘯熱淚盈眶。

“紅墨,依你看,袁少俠的病症有痊癒的可能麼?”當了大半天看戲群眾的紅墨猛的回神:“啊,這個,看機緣了。我剛剛檢查過了,似乎腦中並沒有積血,極有可能是傷到了內裡…”封一白點點頭,轉向袁非嘯:“那袁少俠身上還有其他不適的地方麼?”

“並沒有。”封一白滿意地一笑:“那好。你爹還欠了我一大筆銀子,我看你身板結實,不如來當我的護衛好了,多少抵些債務。”一瞬間,房內氣氛凝結,只剩風聲擦過窗欞。

袁非嘯直視著封一白,漫長的沉默過後,眼中盈滿:“兄臺不計前嫌,我定全力以赴。”封一白不語,笑著朝殷子墨眨眨眼。

殷子墨徹底石化。

袁非嘯到底是有多老實好騙啊啊啊!

小騷年到底是又多陰險狡詐無下限啊啊!摔!

事實證明老實孩子從古到今就是受欺負的命——躲在涼棚裡麻將的小騷年:“小袁啊,校場的兵器架子破了,勞煩你去修一下~”袁少俠扛著榔頭哼哧哼哧。

逛大街的小騷年:“小袁啊,這個這個這個都買了抬回去,我要送給子墨~”袁少俠揹著小山般高的包袱哼哧哼哧。

看著賬簿的小騷年:“小袁啊,鑄影堂最近來了大單子,缺人手,你幫忙去扛鐵礦吧~”袁少俠抓起扁擔哼哧哼哧。…夏傍晚,荷花塘邊一襲白衣一抹鵝黃,晚風拂來,將他們的墨髮糾結在一處,百刃樓的弟子遠遠路過,每一個不讚一聲神仙眷侶…

眷侶他妹!殷子墨一個虎撲將封一白手上的賬冊走,盯著他滿是笑意的眸子:“封一白,你不要再欺負他了!”他打了個哈欠,藍眸泛起一層溼漉漉的水霧,尤為無辜:“我沒有。”裝!繼續裝!殷子墨一見他又端出了純良無害的殺手鐧,恨得牙癢癢。

封一白在紫藤坐塌上稍稍坐直了身子,順勢將殷子墨摟在懷裡,嘟噥:“他爹都沒擔心呢,子墨別費心啦。”殷子墨臉孔爆紅,卻並未掙開,她拿腦袋撞了撞他肩膀:“你怎麼知道他爹不擔心…”封一白她的額頭:“要是擔心早就上門來鬧了。好歹也得派幾個刺客嘛…”喂…話說這失望的語氣是怎樣啊…她撇撇嘴,仔細一想,倒真是有些奇怪。

有哪家老爹,自己兒子不見還絲毫沒有動靜的?

封一白看她眼中疑惑,俯在她耳邊:“東皋那邊的消息,也是一樣,絲毫沒有動靜。”連東皋那邊也沒動靜,那是不是就是說,除了袁非嘯和百刃樓,江湖上本沒有其他人知道袁非嘯失蹤的消息?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似乎只有那一種可能了…她小心翼翼:“莫不是…袁盟主刻意隱瞞?”

“恩。”她撐著他口坐起來,認真思索:“但為什麼要隱瞞呢,袁非嘯是他的兒子吧…按常理來說,不是應該集結人馬滿江湖找他麼?”他枕著手臂,眯起藍眸:“大抵是要隱瞞的不止一件事吧。”殷子墨緊緊攫著他的視線,似懂非懂。

不得不說,小騷年正經起來的時候,的確高深莫測地讓她懷疑自己是傻子,她斜眼看他:“你說話就不能直白點麼。”

“因為我也不知道那老頭子究竟想幹嘛,”封一白戳了戳她臉頰“只不過猜測而已,子墨不需要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費心。”真的無關緊要麼…殷子墨皺了皺眉頭,總覺得這每一個人之間似乎都有什麼聯繫,卻莫名地找不到連接他們的那條線。

封一白用食指開她眉心的結:“比起這個,似乎向你師父提親的事更重要些吧。”

“提親?!”她險些滾落坐塌“幹嘛要提親?!”封一白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子墨就忍心讓我名不正言不順地委身於你麼…”她嘴角一,在他口扇了一掌:“給我好好說話!”他一把將她提到面前,笑意如光般奪目:“嫁給我吧。”

“太快了!”他的眼神讓她不由自主轉過頭去。

妹的,小騷年這貨想到一出是一出,真是太、太討厭了!

小騷年歪了歪腦袋,皺眉:“不快會被搶走。”頓了頓又道:“你家師父不是想要無鞘劍麼,我便以那個為聘禮去見他一面。”殷子墨連忙道:“不行!”這兩隻同樣具有坑爹屬的傢伙在一起肯定會出事的啊啊啊!再說了她身上的蠱毒一不解,別說成親了,小命都在師父手掌心裡!

“為什麼?”

“我…因為我…”她慌亂之中腦中一片空白,忽然咬牙“因為我…我又沒有說要跟你成親!”話剛出口,她也吃了一驚。

本應該是悶熱的初夏傍晚,竟然能覺得背後竄上了絲絲寒意。

對上他驟然黯沉的眸子,殷子墨覺得自己也許大概…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