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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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獨照,天山雪茫茫,兩道身影靠坐在鋪著絨毯的巨石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說起了風月帝國的趣事,談到了八國分立的分合之勢,亦是提起了風起雲湧的武林各大門派,最終皆是化作一聲嘆息。男子側頭去看,月光與遠處的火光相輝印,女子猶如雕刻師心雕刻的五官一一呈現。
忍不住笑道:“不帶面具的時候好看的。”本以為胡娜會與他頂上兩句,這個話題才算結束,卻只見她倩然一笑,低眉不語,心跳略微變了頻率,難道…無奈的搖了搖頭,便放棄了這個話題。
猛然,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很微弱,縱使如此,她還是清晰的受到了,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連呼都變得有些不規律,星眸中透著擔憂,黛眉也微蹙了起來,槿斂起笑容:“怎麼了?”猶豫片刻,終究還是開口,語帶歉意:“看來今是無緣見得霜遲花開了,我有些事,想先回小鎮。”憑他的功夫,還有那麼多的守衛,不可能出事,可是心中那種不安的覺越來越強烈,不論如何,都要回去看看。
“我陪你吧。”不再多言,招呼了一聲夜九,三人便舉著火把,匆匆的朝山下而去。
淒厲的火光在夜中明明暗暗,山坡上的霜遲悄然綻放,悽豔如血的紅。
等候了這麼久,還是錯過了——大多門派離去,夜間也不似前幾那般紛鬧,四處點綴的燈光將整個小鎮的道路照的亮如白晝,丟棄火把,加快的腳步,還因為擔憂。讓夜九先行去查看情況。
眼看著就要接近他們落腳的小店,遠遠的瞧見了立在門口那道黑的身影,由於他背後的燈光太過明亮,距離太遠,隱約只能瞧見一個黑的輪廓,不過見到他安然無恙,心中已經稍稍鬆了一口氣。
走得近了,那人緩緩的下了臺階,來到她的面前站定,聲音清冷。無悲無喜,漆黑的眸子猶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水,結著薄冰。這種冷淡的目光令得胡娜渾身一滯。
“怎麼回來了?”
“沒什麼,山上太寒,我有些不舒服,就早些回來。”低語著回答,側身沖槿歉然:“我已經沒事了。勞累一天,你也有些累,霜遲改再看。”委婉的逐客令。
不知為何,這兩人男子一站在一起,就會有一種鮮明的對比,一如風。一如寒冰,兩兩相見,他們卻無法侵入對方的世界。而是冷的越發冷,溫潤的愈發柔和。
男子溫雅一笑,道:“是我考慮不周全,你的身體不好,還讓你留在山上。不過還好沒有鑄成大錯,早些回去休息吧。”順著她的藉口。圓了下去。
這個男子,永遠都是這樣,只要她要,他便會給。
畢竟還在天山腳下,龍蛇混雜,他的身份雖未公開,有心人卻不難得知,為了保證他的安全,便讓夜九送他回到住處,槿也不拒絕。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胡娜才焦急的去看韓嶺,卻不想他只是轉身上了二樓的房間,不等胡娜追問,就已經關上了房門。
夜九先回,他就已經得知了胡娜歸來的消息,也許有欣喜,不過自己的情況,不能讓她知曉,這樣冰冷的一面,是胡娜從未見過的。
在門口立了半響,抬起的手放下,再抬起,再放下,如此循環,還是沒有勇氣敲響那扇房門。
屋內沒有點燈,韓嶺的身影融在黑暗中,她無法看見他的位置,可是隔著那扇門,卻能受到那道平穩悠長的呼,而她,最後只是安靜的立著,遠處的守衛面面相覷,也不敢過來打攪。
夜八好幾次言又止,最後還是硬著頭皮了上來:“主人,夜深了,先回房休息吧。”胡娜不語,只是側頭看了他一眼,後者立刻低頭:“屬下多言。”
“無礙,是很晚了,該早些休息。”不知是說給裡面那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片刻後,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那一刻,整個人突然有些疲憊。
從小到大,韓嶺的冷只對其他人,與她相處,卻是極力的保持著最柔和的一面,殺手生涯將他磨礪得如一把出鞘的寶劍,鋒芒盡顯,卻從未對她冷眼相待過。
聰慧如她,卻是猜不透其中因由。
方才詢問過夜八,只得到韓嶺飲了許多酒,或許是醉了的回答。為什麼要喝悶酒?有些東西痴痴纏纏的絞在一起,無法離出對的那條線來。
門外有腳步聲漸行漸遠,最後聽見了隔壁房門關閉的聲響,韓嶺的呼這才猛然變得急促了起來,在黑暗中,困難的走到桌案便坐定,抓起茶杯將早已冷透的茶水一飲而盡,涼意蔓延開來,卻依然抑制不住那股暴亂的氣息。
隱約還能聽見袖中短刀因為顫抖而傳來的嗡鳴聲,那是一種嗜血的張狂。
夜中,出影月刀,瀲灩如血的紅寶石安靜嵌在刀柄上,鋒利的刀刃泛著幽幽寒光,原本冰寒的刀柄突然傳來滾燙的溫度,心神為之一振,飛快的鬆手,將它放在桌案上,垂目不去看它,飛快的走到邊,盤腿坐了下來,黑暗中的呼逐漸平穩了下來。
徹夜難眠,輾轉無數次的胡娜早早從被窩裡爬了起來,推開木窗,視線不經意的瞧見遠處小院中的突然出現的一道身影,手扶著木窗微微關閉了一些,只留下一條縫隙,身形隱在窗後,透過縫隙遠遠瞧著那人從蕭憶的院子離開。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的,那人居然大清早從蕭憶的院子中離開,行匆匆,兩人談了些什麼?蕭憶是商人,從來不缺錢,但他也不會做虧本的買賣,這個女人有什麼東西可以拿來和他換的?想起幻雪重傷一事,胡娜角冷冷的勾起一個弧度,將夜八叫了進來。
簡單的吩咐幾句,夜八領命而去。
洗漱過後,胡娜踱步來到隔壁門口,守衛恭敬的行禮,輕聲問道:“他起了沒?”
“還沒。”點頭:“你們先退下吧。”揮退了守衛,抬起的手猶豫片刻,終於落在了門上,叩響了房門,屋內有聲音細碎的聲音傳來,胡娜立在原地等待,很快,屋內人拉開了房門,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一夜之後,韓嶺的眼眸中似乎多了一些什麼東西,與之前變化不大,但胡娜覺得,好像不一樣了,不知為何,她很排斥自己有種想要深究的想法。
“隨我來一趟。”誰也沒有提昨夜的事,就好像從沒發生過一樣,韓嶺依舊一身黑袍,金線滾邊,左手袖口處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翩翩振翅飛去。
兩人一路出了客棧,走到一條幽靜的小巷。此時天尚早,霧氣朦朧,經過一夜的低溫,空氣也有些寒冷,白玉蝴蝶簪上凝聚了幾滴水珠,走進小巷中,微亮的天令兩人一眼就看到了夜八的身影。他身後是一間破舊的房屋,很早之前,胡娜就發現客棧右側的小巷閒置了一些房屋,無人打理。
簡單的回覆了幾句,夜八回身推門,木門發出腐朽的味道和咯吱聲,胡娜和韓嶺兩人邁入房屋,陰影籠罩下,一個模糊的身影顯現了出來,似乎受到有人接近,不斷的朝後挪動身子,卻因縛著雙手,蒙著雙眼,行動很是不便,撞上了身後的一方木桌,桌案上廢棄的碎瓷片嘩啦啦落了一地。
那人受到驚嚇,立即繃緊了身子,不敢再動。
走上前幾步,蹲下身子,伸手揭開了矇住那人雙眼的黑布,適應了片刻,藉著從木窗透進來的光線,那人終於瞧清了眼前人,不由得臉驚變,慘白不已,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愈發想要躲避:“你…你想做什麼…”胡娜湊近了幾分,笑顏如花,雙眸卻泛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意。
聲音輕柔的能滴出水來:“做什麼?我想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麼?”難道你忘記了,一天前,是如何對待放過你一命的妹妹的麼?
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她突然硬氣起來,“哼,你要是敢殺我,就算你是風雲閣的人,也必然不會有好下場…你…”話還未說完,一聲清脆的聲響從王月淳的臉頰處發出,韓嶺冷冷的回身立在一旁,彷彿剛才出手那人不是他一樣。
王月淳再如何也只是一介弱女子,韓嶺這一巴掌卻是絲毫不留情面,直接將她打得吐了一口鮮血,白皙的臉頰上瞬間出現一排緋紅的指印。
胡娜無奈的看了眼韓嶺,卻沒說什麼,只是繼續盯著王月淳,後者還沒從剛才的疼痛中回過神,似乎不願相信,這個男人真的打了自己。
許多男人不打女人是原則,到了韓嶺這裡,唯一的原則就是沒有原則,出言傷胡娜,是女人又怎樣,沒有一刀殺了她,已經算是手下留情。
“我很是好奇,你為什麼會從蕭憶的院子中出來?”蕭憶這人她還是瞭解幾分,王月淳這樣的女人,拿不出令他喜歡的東西,是不會與她易的,他們之間的易為什麼要在夜間進行,究竟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著實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