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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東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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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微涼,幻雪喝得醉醺醺的,臉頰爬上一抹紅,抱著酒壺不斷的說著話。

胡娜回想起來,幻雪三年前剛被閣主帶回來的時候,猶如一直小刺蝟,豎著全身的刺,將自己牢牢的保護在其中,和誰都不說話。

“悵然若夢,人生不復幾何,杯酒且看今時月,亂世長歌無來生。”紫木提著酒壺大聲的誦著詩,胡娜一直沒有聽出這詩是出自哪裡。

因著胡娜的關係,四人許久沒有機會聚在一起,此番胡娜歸來,用紫木的話說,就是要不醉不歸,不過最終醉倒的只有幻雪一人。幻雪的酒量不是很好,埋在後山的上等桃花釀,被她一人就喝去了三壺,想不醉倒都難。

紫木的酒量不差,卻意在醉一場,不料越喝越清醒,最後獨自一人提著酒杯坐到樹下去了。

韓嶺與胡娜兩人素來冷靜,不管身邊是什麼人,她都要保持絕對的冷靜與理智,這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一個掌控著風雲閣最大的情報站,一個是風雲閣最優秀的殺手。

不論什麼場合,胡娜都是那個最清醒的人,而韓嶺,則是那個最會控制自己的人。

進入風雲閣的每個人,都有著外人所不知的經歷,就連他們的身份,除了閣主,無人知曉。四大護法更是風雲閣的左膀右臂,他們的信息,在這個世界上,查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幻雪趴在桌上睡了過去,最後由紫木送回了房間。韓嶺則與胡娜對飲了幾杯,閒聊幾句。

“前陣子在琅中時,收到你的傳信,便去給你買了這個。”韓嶺放下酒杯,從懷中掏出一個緻的布袋,遞給胡娜。廊燈在夜風中微微搖晃,昏黃的光落在院落中央。

胡娜伸手接過,打開布囊,一支緻的蝴蝶玉簪出現在視線之中,瑩潤白玉打造的蝴蝶玉簪,做工細,栩栩如生,胡娜拿著玉簪抬眸瞧韓嶺,只見他毫不在意的自斟自飲,眸中隱隱含著笑意。

“某些人不是告訴我忘記了麼?”胡娜搖晃著手中的簪子問道。琅中盛產玉石,玉器大師也都喜歡往那兒跑,許多上等飾品都出自那裡,聽聞韓嶺要去琅中辦事,便立刻傳信讓他幫忙買支簪子,那她還提起這事,誰知韓嶺輕飄飄一句“忘了”給矇混過去。

韓嶺修長的手指從胡娜的手中將簪子搶了過來,猛然反應過來的胡娜正要奪回去,只聽得韓嶺低沉的聲音響起:“坐著別動。”頎長的影子在院中拉下一道長長的影子,白玉蝴蝶振翅飛,被韓嶺輕鬆的在胡娜髮間。

好看的。”韓嶺淡淡的一句,算是誇獎。

瞧見這簪子的時候,胡娜的心情就大好,臉上掛著好看的笑。

夜深的時候,兩人才分別回了房間。這一夜,胡娜睡得很沉,這是她兩年來,唯一一個安穩覺,不用擔心自己的身份暴,不用擔心睡著了不小心洩情報,也不用擔心突發而來的偷襲…

清晨的第一縷晨輝升起,幻雪著發脹的腦袋閃進了胡娜的房間,瞧見後者正坐在銅鏡前梳妝,三步並做兩步的走了過去,本打算嚇唬一下胡娜,立在她的身後,瞧見銅鏡中那張臉的時候,幻雪怔在原地,忘記了開口。

一聲清嘯劃破天際,徘徊在整個風雲閣之上,小築中的四人同時邁出了房間,胡娜看見韓嶺的那一瞬,略微驚詫,旋即四道身影朝著大殿的方向而去。

風雲閣的主殿,建造的宏偉磅礴,韓嶺與紫木最先來到大殿之中,當瞧見臺階之上負手而立的那人時,立刻單膝跪地,恭敬的低頭,異口同聲道:“見過閣主。”四人之中,只有胡娜一人不會功夫,幻雪為了照顧胡娜,放慢速度,兩人趕到也立刻行禮。

高臺之上的男子並無特別之處,反而很樸素,穿著一件簡單的布衫,緩緩轉身,瞧著容貌約莫年近五十的模樣,在四人身上掃視一番,瞧見胡娜的時候,多看了一眼,隨後就移開了去,便開口道:“都起來吧。”四人起身站定,臉無不肅穆恭敬,就連最愛玩笑的幻雪此時也是抬頭望著高臺上的風雲閣主,神崇敬。

中年男子坐在大椅之上,看著胡娜:“這些年辛苦你了。”沉穩的聲音在大殿之中響起,胡娜抬頭對上那束目光,身子一僵,微微彎:“一切都是胡娜分內之事。”作為聽風樓的樓主,為風雲閣提供最準的情報,的確是她應做的事,這是當年,她接下樓主之位發過的誓約。

“你上前來,讓我看看。”胡娜緩緩的走上前去,立在臺階的近前,抬頭與閣主對視,目光平穩。

中年男子的目光停在那張嬌顏上,胡娜今年二十歲,正是女子最美好的年華,他早就知道,她會出落得很美,與那人一樣美麗。這些年來,若不是他下過令,胡娜每次見他都必須以真面目,恐怕連他都不會知道她如今是什麼模樣吧。

白皙的臉頰上五官緻,就好像畫師心設計一般,卷長的睫下是一雙明媚的眸子,一雙眼眸彷彿能看透世間的一切。

胡娜由著他看了許久,才聽得一句:“退下吧。”

“你們隨我來。”一行人向大殿的右側走廊走去,一路來到一間密室,完全封閉的房間裡存放了許多的卷宗。閣主走到一座書架前,抬手按下一處機關,片刻後,從機關後取出一件東西來。

密室的中央擺放了一張木桌,四人安靜的立著,並不出聲。

此次將他們四人同時召集至此,定然是有很難完成的任務,需要他們一同出動。

巨大的一副畫卷將整個桌面鋪滿,畫卷上的圖案展現在眾人的眼前,紫木俊朗的面孔浮上一抹凝重,因為他們看到的是一幅將八國都囊括其中的地圖。

地圖的細程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當今天下土地寬廣遼闊,八國各居一地,地圖上標出了各國的所有城池分佈,並且在每個國家的地圖之上都有一個極小的紅點。

“這是當今世上最細的八國地圖,胡娜,你要仔細看,並且將它全部記住,特別是每個紅點的位置。”風雲閣主的手指正好落向一處紅點的標註地。這副地圖太過細,畫卷又極其龐大,一時間竟有些看不懂,胡娜的目光落向離國的範圍,瞧著那處紅點,伸手在地圖上描出一個範圍,輕聲道:“這應該是離國王宮,這個紅點是離國的藏書閣。”當年她曾潛入離國王宮查探過一些機密,所以對那裡的地形很清楚。聽到胡娜的解說,閣主讚許的點頭,對眾人說道“這次的任務是要由你們四人一同完成,八國之中各自保存著一張圖紙,你們要去將它取回來。經過多年的暗中查訪,已經能夠確定這些東西的去向,就是在紅點標註的位置。”

“你們看。”閣主從懷中取出一張四四方方的紙,紙張上是一副奇怪的圖案,沒有任何紋路可循,不難猜出這只是圖紙的其中一部分。

胡娜接過紙張仔細的看了一遍,便將其還了回去,衝閣主點頭。這次的任務幾人有很多的不解,對於閣主,他們極度信任,所以只是聽著閣主的吩咐。

“此行危險不少,可以動用一切的力量,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直到所有的任務安排結束,幾人都沒有問過最重要的問題。

這張圖紙究竟是什麼東西,又有什麼用處,需要他們四個人同時出動。風雲閣的制度第一條,沒有原因,沒有過程,只有結果。

結果就是,不管多麼艱難,他們都必須將這件事完成。

胡娜看過地圖之後,已經將那幾處紅點分辨了出來。除了離國和滄溟王國的東西在王宮之中,其他的皆是在一些達官貴族手中,這些關鍵之處胡娜還需要時間仔細分析。

從這些人手中取東西,事情的難度雖大,卻無法讓他們退縮。

一天之後,風雲閣主消失了蹤影,離開前只單獨召見了胡娜一人。四大護法依舊留在閣中,韓嶺前往東閣視察,紫木和幻雪則是著手準備,只有胡娜一人,四處走動,無所事事。

閣主一離開,胡娜又帶回了人皮面具。

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東閣,遠處有兵器碰撞發出的聲音,胡娜邁開步子循著聲音而去。途中遇到守衛,恭敬的朝她行禮:“見過二護法。”轉過一個拐角,視線頓時開闊了起來,東閣乃是平訓練閣中殺手的地方,前方是一處寬敞平整的場地,一些穿著勁裝的人整齊站在場外。方才聽見的打鬥聲是從這裡傳來的,胡娜瞧見場中有兩人正在比試,其中一人依舊是黑勁裝,另一人則是穿著深紫的袍子,身形頎長,短刀握在手中,殺氣盡現。

場邊立著幾人身上有很深的傷口不斷的滲血,卻不去包紮,而是目光熠熠的瞧著場內的情況。

原來,是韓嶺在與這些手下切磋。清冷的視線瞟過,胡娜想起前一清晨看見韓嶺時的場景,他天生就是個美男子,只是自己為他做的那張面具太過平凡,所以才會令他失去了光彩。如今瞧著他的本來面目,竟也有幾分的驚豔。

胡娜一直都知道韓嶺訓練手下人的手段狠辣,卻從未親眼見過。

有人瞧見胡娜的到來,卻不像外面的守衛一般恭敬,只是一眼掃過,便又淡漠的將目光移回了場內。東閣的人,只聽從韓嶺一人的命令。

眾人本就沒瞧清韓嶺是怎麼出手的,又是一人重傷而下。

手中短刀不知是什麼材質打造,對方身上血跡斑斑,他的刀刃上卻連一絲血都未沾上。

“下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韓嶺就如同修羅一般立在場上,接受著眾人的挑戰。聽紫木說過,那是韓嶺特有的訓練方式,所有的殺手都必須定期與他比試,比試期間,韓嶺只出一招,若是有人能夠躲過他的刀,不被傷到,就算過關,不然就要接受嚴厲的懲罰。

她並沒有過多的詢問那些懲罰究竟是什麼,不用問也知道,懲罰的內容異常殘酷。

因為韓嶺,就是那樣過來的。能從東閣走出來的殺手,無一不是頂尖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