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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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的人,從這個世界上沒人會發現,就好像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你要是消失,我會發現…”悠遠的記憶停留在那一刻,少女角微翹,張揚至狂的笑意瞬間蔓延,雙眸之中似乎漾著五彩光,看著焦急衝過來的兩人,明明在笑,卻讓人覺得悲涼。
你們什麼時候,在乎過我?
蕭林的心被狠狠一擊,頓時停下了步子,王月淳的氣息開始平穩了下來,整個人恢復了常態,只是臉蒼白一些,沉睡了過去。
王成德的驚怒還殘留在臉上沒退下。少女緩緩的起身,牢牢盯著王成德,取出一張紙遞給王成德,一字一句道:“認識這個吧,用它來換她的命。”那張白紙上面繪著一些奇怪的紋路,是胡娜曾經臨摹過其中一張的圖案,縱使每一張殘圖不盡相同,但是這樣繁複獨特的圖案,王成德還是一眼就將其認了出來,臉上神開始轉變為驚愕,然後就變得不可置信,他不知道,幻雪為何會知道這件東西的存在。
抬眼去看幻雪,突然發現,這個少女早已經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了。
突然想起來,他這個叫做幻雪的女兒早就死了,早在她娘過世那一年,就已經死了。
皓月當空,星光閃爍,清冷的月光如綢緞般散開,在皓月國,這樣的夜晚是經常能見到的,幻雪不顧冰冷,坐在廊前的臺階上仰頭望著蒼穹。
許久,王成德終於邁著緩慢的步子,來到了她所在的院落中,遠遠的停下腳步,目光落在出神的少女身上。緻的容顏帶著一些清冷的氣質,明明是該歡顏的年紀,卻像是看透了世事,一雙眼眸猶如天上的星子般耀眼。
幾步是腔一熱,一聲呼喚就已經脫口而出:“雪兒…”坐在那裡,孤寂了多年的少女,是自己的親生骨,可是多年來,自己卻是如何對待她的。聽見聲響,幻雪回過神,抬眸看了眼王成德,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愧疚,令她的身子微顫了一下。
你也會歉疚麼?可是…太晚了。
從小經歷的一切,她的心思本就不單純,進入風雲閣的這幾年,更是看盡了世間百態,遊走於形形的人群之中,手中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她的心,早已經沒有了更多的情緒。
只是一個瞬間,原本柔和的臉部線條就變得清冷了起來,站起身,遙遙朝著王成德伸出了手。
男人邁開腳步,來到她的跟前,將一隻漆黑的小木盒遞到了她的手中。
幻雪打開木盒,仔細的查看了殘圖的真偽,當初閣主跟他們講解過這種殘圖的驗證方式,所以查過幾處之後,便已經確定了下來,這圖就是她要找的東西。毫不客氣的將其收了起來,轉身準備回房休息。
不知道是王家不知道這殘圖的來歷或是用途,還是王月淳的命太值錢,他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將這東西拿來換,儘管疑惑,卻沒有開口詢問。
看著那個形單影隻的背影,從來沒有過動搖的心,竟然覺得有幾分變化。
儘管幻雪不信,但是王成德知道,自己當年,是真心愛過那個她那個氣質清雅的孃親的。只是這些,再沒有了去追究的意義。
次清晨,王月淳再次毒發,王成德派人來請幻雪,後者穿了身月的長裙,上面用銀線繡著清雅的小花。
進入王月淳的房間之前,幻雪與王成德談了一筆易。
“你說什麼?”男人好像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一般,聲音猛然提高了幾度,想要確認自己剛才聽見的話語是否真實。
幻雪臉不變,重複了一遍:“王家在皓月國百分之五十的產業轉移到我的名下,一個小時之內我要看到最後的結果。”原以為他們是在做公平的易,王成德卻是現在才發現,自己站在這個少女面前,竟然只剩下了驚愕的表情。
王月淳命懸一線,就像幻雪說的,他只有兩條路,放棄王月淳,或者選擇妥協…
頭夜的月極好,次大早,陽光就洋洋灑灑,鋪滿了整個院落,曬在身上暖暖的,王府之中所有的植物都能夠算作藥材,看著那些被積雪壓彎了的一草一木,心中有些涼。
猶如出世的白蓮一般靜靜盛開在泉水之中的女子,緩緩的睜開了雙眸,有金的陽光透過山谷上方的霧傾瀉了下來,一夜過去,紅藍兩的池水,彷彿顏更加深邃了幾分。
墨臨淵緩緩來到池邊站定:“可以出來了。”聽見這個聲音,胡娜沒有任何遲疑,腿雙微微用力,整個人便開始徐徐下沉,呈現一個斜角,最後,只出一個腦袋在外面,雙臂一抬,池水被她攪亂了去。兩邊的顏卻依舊互不相容,待得她來到池邊,朝墨臨淵伸出手,後者一把將她從水中拉了起來。
溼透的薄衫緊貼在身上,將她玲瓏的身姿描繪的淋漓盡致。握著她的那隻手沒放,只是將手指按在了她的手腕上,暗暗查探了她體內的情況,臉產生了微不可及的變化。
看著墨臨淵臉上顯得有些不太滿意的表情,胡娜沒有開口詢問,他們二人之間,早已不許更多的話語。
“這裡雖然不冷,但渾身溼的難受,你好歹讓我先換身衣服。”胡娜幽幽的笑著,剛剛從水裡出來的美人兒,渾身都在低著水,就連那猶如兩把扇子的睫上,也沾滿了晶瑩的水珠,整個人透著一股人的魅惑。
墨臨淵乾咳一聲,將一套乾衣裳扔給胡娜,自己轉身朝著外圍走了出去。
看著他怪異的模樣,胡娜的角勾起淺淺的笑。
換了衣服,胡娜及的長髮依舊沒幹,只是簡單的擦拭了幾下,就任由它披散著,將蝴蝶玉簪握在手中,極輕的撫摸著。
一行人回到江城的時候,首先就是尋了一處地方吃飯。
韓嶺的目光大多時間都停留在胡娜的身上,看著那張恢復了些許紅潤彩的臉頰,心有些沉。
她的肩頭披著厚厚的絨裘披風,漆黑猶如潑墨畫的長髮垂落,一顰一笑間都散落無數的風華,連紫木都不住皺眉提醒:“娜娜,你注意點…”
“嗯?”胡娜不解的看著紫木,簡單的哼出一個音調。
紫木掃視了一眼飯館之中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最後落在胡娜的臉上,懊惱道:“我現在才覺得,你還是帶著面具好些,你這副魅惑眾生的容貌啊,簡直將我都比了下去…”聽著他自誇的話語,胡娜忍不住出一個笑,目光落向一直蹙眉的墨臨淵:“看來,你想要擺脫我這個麻煩的念想又落空了。”墨臨淵怔住,胡娜話語之間的那份留戀不捨他又怎會聽不出。
突然,心中蒙著的那層冰霜突然消散了去,俊朗的男子衝她笑。
給幻雪發了消息,胡娜一行便安心的等待。墨臨淵離開了,完全符合他一貫的作風,他還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醫,還是那個隨時都要救她於水火的知己。
韓嶺伸手攬住胡娜的,令她貼在自己的身上,下巴枕在她的頭頂,柔順的長髮滑過他的指尖,觸動了心底的那抹柔情。
低沉動聽的聲音響在耳畔:“別怕,我永遠都在你的身邊。”你是知道的吧。胡娜雙眸好像帶著笑,安靜的靠在韓嶺的肩頭,凝成了一副美妙的畫卷。
幻雪回來了,並且帶回了一大筆的財產,將那些轉移財產的資料,以及大堆的賬本隨手扔給了紫木,在後者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毫不顧忌的來到兩人跟前。
韓嶺鬆開胡娜,同時將目光投向了滿面笑容的少女:“你沒事吧。”抬手,將小木盒遞到胡娜的面前,幻雪開口:“殘圖已經拿到了。”胡娜接過,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許久,幻雪臉上的笑容終於消散,淡淡道:“我將王月淳的毒解了。”遠處被賬本圍困的紫木還沒回神,又被這句話驚得怔住,睜大了眼睛看著幻雪,好像是第一天認識她一樣:“你…”韓嶺看了眼胡娜,似乎明白了,一如既往的沉默,並不話。
胡娜想,幻雪是真的放下了,找到了解脫自己的方式。
他們每一個人,都並不善良,甚至可以說是冷漠的。少年時的那些仇恨已經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想要放下談何容易。
但是他們當年所犯下的錯誤,也已經承擔了代價,幻雪的手上也早已經沾上了鮮血。
胡娜只是想要幻雪真正的放下,她此次回去,不論是將王家全部覆滅,在自己的心上再增加一道壓力,還是放棄復仇,採用其他的方式,為自己獲得最大的利益。他們都會選擇支持,等到幻雪歸來,胡娜才真正的知道。
這個少女,徹底的長大了。
從今往後,這個猶如月季花美麗的女孩子,徹底的強大了起來。
這條路,走起來並不容易,但是終究,我們都走過來了這便是結果…
不論是曾經的仇恨,還是曾經的朦朧情愫,早就已經隨著歲月的變遷化作了碎片,消散在風中…
不論是王月淳的驕縱跋扈,還是蕭林的背叛,還有那個沒有盡過任何父親職責的王成德,他們都已經不再重要。如果死死的抓住過去不放,那麼永遠都得不到自由。
困擾了自己多年的噩夢,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