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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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愛失蹤了。
就在安頓好幻雪,榮愛離開房間後,紫木回到房間沒有發現榮愛的蹤跡,這才發現榮愛不見了。
客棧後的小巷中,一道身影靜靜的立在那裡,還有一個人影單膝跪地,恭敬的朝著站立的人行禮。低沉暗啞的聲音在深夜的街道響起:“屬下參見魔主。”站立的人緩緩回身,宛若女子般白皙的面龐籠在陰影之下。細軟的聲音發出:“你們回去吧,不要再來找我。”跪倒在地的那人猛然抬頭,對上少年的視線,語氣堅定:“魔主乃是沐天宮當之無愧的領導者,大家都等著您回去主持大局,屬下此行前來就是為了將您帶回西域。”
“我說過了,我不是你們的魔主,也不是沐天宮的人,那裡的一切都與我無關。而且你記住,不許再找他們的麻煩。”這道聲音驟然冷了下來,聲線細膩,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彷彿給人一種壓迫力。
說完這話,那個清瘦的身影就要離去。
“你是魔瞳一族的傳人,這是你無法否認的事實。難道你就真的忍心看到宮主創立的一切都落入其他人的手中麼,那本該是屬於你的…”那人的話說到一半,聲音驟然停了下來,陰影下的人影突然變得呆滯了起來,站立的人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人,雙眸之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動聽的聲音再次響起,已經帶著一絲不耐,“剛才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次,如果再讓我看見沐天宮的人,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終於,那人還是離開了這條小巷,繞開了一圈,朝著客棧的方向走去。
那道身影徹底消失在小巷的盡頭之時,跪在那裡的人才緩緩的回過神來,神思開始迴歸,只是渾身痠軟無力,一個不穩跌倒在地,看著那道身影遠去,臉上閃過一絲狠,暗啞的嗓音在夜中帶著驚悚的效果。
“你以為真的能夠擺脫自己的命運麼?”當紫木焦急將附近所有的地段尋完,準備將搜索圈擴大之時,終於在一條小路上看見了那道清瘦的身影,只是這一眼,他便飛快的跑了過去,一把將榮愛摟入了懷中。
原本正在沉思的榮愛也被這個突然其來的懷抱嚇了一跳,猛然回神發現是紫木的時候,緊繃的臉才微微的放鬆了下來,雙手抬起,放在他的背後。
空曠的街道之上,冬的積雪還未化盡,寒冷的溫度令得他的雙手都變得冰涼。
“這麼晚,你跑出來做什麼?”紫木的話語中略帶責備,卻又有著濃濃的擔憂。兩年前的那件事,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所以才會狠心將榮愛送回岐山,有師傅在旁邊,他不會有事。
可是如今再見,他才發現,不管時間相隔多久,這個少年始終在自己的內心的某個位置,佔據了極其重要的地位。
榮愛一離開自己的視線,紫木就覺得自己好像會失去他一般,這樣的心態隨著時間的推移越加的嚴重。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無法放下這個既淘氣又可愛的少年了。
“就是想出來走走,幻雪的狀態不好,想著需要你們的陪伴,就沒叫你。”榮愛的聲音很好聽,就女孩子一樣柔和,卻又帶著一種貴氣。
紫木不語,只是雙臂猛然收緊,加重了氣力,彷彿要將他進身體,好像只有融為一體,他才不用害怕失去。
受到紫木波動的情緒,榮愛的臉上揚起一絲笑容:“喂,你這個傢伙,能不能不要這麼魯,我的骨頭都快被你勒斷了,快點放開我。”紫木的動作這才減緩了幾分,鬆開雙臂,仔細的端詳著榮愛的臉,好看的臉蛋確然是比女孩子還要耐看的,並且榮愛天生就有一種高貴的氣質,這是模仿不來的。就好像是養在哪個深閨中的公子一般。
“陪我走走吧。”榮愛一拳錘在紫木的臂膀上,卻沒有任何的痛意。紫木欣然應了下來,邁開步子,握住榮愛冰涼的手沿著街道走了起來。
“手怎麼這麼涼?”
“那你幫我暖暖,小時候不都這樣麼。”
“那隻手也拿來。”
“哦。”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在遠處的燈光下拖得很長。
見到幻雪安然無恙,韓嶺悄然退出了房間,胡娜則是留在這裡與幻雪同睡。對於幻雪,胡娜一直當做妹妹看待,對她的溺愛一點也不比誰少。
明亮的燭光不斷閃爍,在帳上投下一片陰影。
“你是不是不想去江城?如果那裡有什麼東西讓你排斥的話,我們就不去。”胡娜微閉著雙眸,語氣平穩。
幻雪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頭頂的幕簾。雙手在空氣中緩緩的描著什麼東西。
“我沒事,不用為了我而耽誤你的身體,沒有什麼事情比治好你的病更重要。”
“幻雪你知道麼,我從來都沒見過我的父母長什麼模樣…”卷長的睫微微顫動,幻雪一怔,這是第一次聽胡娜提起自己的事情。
他們四個人,每一個都有一些不為外人知的秘密,特別是他們的來歷,更是無從追查。若是他們不說,這個世間沒有任何人能夠查到。
“每次見到我娘,都是在夢裡,我甚至都看不清她的容貌,只是在想,她一定是個很美的女人。”幻雪沒有打斷胡娜的話,只是安靜的聽著她的描述,雙手縮回被子裡,抱住了胡娜的手臂。
“自打我記事的時候起,我就跟著閣主。所以,他是我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只是哪個孩子不想念自己的父母呢,閣主對我的教導是很嚴厲的,那些時候我就更加的想念他們。你說,究竟是什麼樣的父母才能這樣狠心的拋下自己的孩子呢?”
“或許他們不是拋棄了你,而是…”幻雪猛然了一句,卻又停了下來。這句話幾乎是她下意識說出來的,發覺到不對之處的時候,胡娜已經淡然的一笑。
“你說的對,我也是這樣安自己的。或許他們早已經不在人世…”
“娜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是最好的結果不是麼?我從小就是這樣想的,他們早已經死了。就算我接手了聽風樓之後,也從來沒有打探過這些消息。我這個寒症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我經常在想,孃親懷著我的時候,究竟遭受了什麼樣的事情。只是這些,就好像空氣裡的塵埃,它真實存在,你卻觸摸不到,受不到。”胡娜緩緩的睜開雙眸,盯著遠處桌案上閃爍的燭光,眸光柔和。
“在我的心裡,不管我的父母是什麼模樣,我都願意相信,他們是愛我的。畢竟,沒有哪個父母捨得傷害自己的孩子。”說完這話,胡娜收回目光,側過頭與去幻雪對視。
那雙靈動的眸子裡是一種明亮的光澤。
之後的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次清晨,第一縷光輝灑進房間,胡娜正好睜開雙眸,側頭看幻雪睡得正沉,便沒有打擾她,自己輕手輕腳的下了,穿上衣衫,再去打了些水,梳洗好之後才出了房門。
剛剛邁出房門一隻腳,險些面撞上一個人,胡娜急忙停住腳。這才發現二樓盡頭的那個房間有些喧譁,此時時間還早,怎會如此嘈雜,還有人聞聲打開了房門,想去探個究竟,而胡娜方才險些撞上的,正是一個前去湊熱鬧的看客。
胡娜疑惑的朝人群的聚集地瞟了一眼,正好看見了韓嶺的身影,當下就反身關了房門,朝著那裡走去。
韓嶺好似也瞧見了胡娜,從人群中退了出來,上胡娜探究的目光,只是平靜的說了句:“那個房間的客人死了。”胡娜一怔。目光繞過韓嶺,投向了那個房門,只是此時打開的房門已經被許多看客擠滿,容不得任何視線的透入。
突然,有尖叫聲從房間裡傳了出來。胡娜正要去看,被韓嶺拉住了。兩人便立在走廊的一旁靜靜等待。片刻後,更多的尖叫聲響起。
“太恐怖了…”
“哇…”有人臉慘白的敘述著,還有人竟是直接吐了起來。
胡娜想,一定是這些看熱鬧的人被那人的死相嚇到了。正好韓嶺在她耳旁解釋了起來:“那人的死相很奇怪,身上有許多的傷口,但是卻不是別人造成的,而是他自己。”
“你是說?那人是自殺?”韓嶺漆黑的眸子泛起一絲光芒,冷冷的道:“是有人想讓他自殺罷了。看來咱們要找的人,主動找上門來了。”
“我要去看看。”胡娜有些難以接受韓嶺這個說法,如果不親自去證實,她是不能相信的。這一次,韓嶺並沒有阻攔她,而是跟在她的身後朝著那個房間走了進去。
已經有人去了官府報案,很快官府就會前來調查,到了那個時候,胡娜想要再看到這具屍體就有些困難了。
胡娜發現,這個房間裡有很濃的一股腥味,那是血的味道,當她繞過一個木桌,就瞧見了那具屍體,臉瞬間就變得有些蒼白。
屍體她見過不少,但是…
像這樣的死相,卻也令得她有些難受。強忍著不適,走上前幾步。
那人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雙眼突出,渾身的衣衫破爛不堪,已經被鮮血盡數染紅,身上的傷口更是不計其數,並不規則,就像是被人抓撓出來一般。
就連他自己的臉都已經有些血模糊,分辨不出摸樣來。
胡娜發現,那人的指甲裡,有血多的血。驚疑不定的問身旁的韓嶺道:“他究竟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