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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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令,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仲孫錦繡出現了,而且似乎夾帶著些許怒氣。
“仲孫大哥!”裘品令看到他,驚喜地叫起來。
葯材眯起眼,瞪著這個男人“喂,你們先等等,讓我先說好不好?”她抬起手搶了發言權“我先聲明,我絕對不嫁給你!”她跟仲孫錦繡說。
仲孫錦繡挑起眉“很好,我發誓,我也不娶你!”兩人很快達成一致。
“那麼,我的問題沒有了,可是,我們的問題還在…仲孫莊主,你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裘品令沒辦法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歡你,我本來打算讓她嫁給你的,結果我要放棄了,她一點都不明白。”仲孫錦繡驚訝地轉頭看著裘品令,見她垂下眼,一副難過的表情“草材姑娘,你跟她說了些什麼?”
“草、草材?”葯材瞪大眼“我叫葯材葯材!可惡,你怎麼跟裘品令一樣?好了,我告訴你,你最好把她搞定,否則我可沒辦法…不過,方才我爹是什麼態度?”她只顧著關心級大哥,結果把他們兩個此事最重要的人丟在一邊不去觀察。
仲孫錦繡想起方才的會面,就覺得心中煩躁至極!
“品令,你的好主意!”他略帶抱怨地說。
“仲孫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這樣啊…”她哪裡想要他和葯材成親嘛。這是意外啊,沒人料到了。
“唉,你呀!”仲孫錦繡拍了拍她的面頰“這回我恐怕要被你害慘了。”他有氣無力地說。
“怎麼了?秦大叔一定要你娶葯材嗎?你答應了嗎?”裘品令焦急地說。
仲孫錦繡沒有回答,他逡巡著她臉上的神情,心中有著計量:“品令,恐怕,我不得不答應。”他看著一旁的一棵樹木。
葯材站在一旁,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可是,當她看到仲孫錦繡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最好離開一下下的時候,她心中有些瞭然。儘管她知道恐怕他還沒有與爹爹說清楚,不過他一定有了計劃,而,目前他要做的事,是先對付這個傻丫頭。
含著笑,葯材離開了他們身邊,趕去照顧她的級大哥。
“你、你答應了!”裘品令提高了聲音,聲音有些發抖。
“唉…”仲孫錦繡嘆氣,仰首望著漸漸暗沉的天空。夜,快要降臨了,這一天即將過去,不知道自己,能否有這個幸運呢?
裘品令將他的嘆氣看成無可奈何不得不那麼做。她的心裡一陣絞痛,眉頭擰得緊緊的,眼中閃動著熒熒水花。
“品令?”將視線偷偷調回來的仲孫錦繡見到她這副表情,嚇了一跳“你、你怎麼了?”他心中既期待又掛心。
“我、我、我…”裘品令垂下眼,不能去看仲孫錦繡,她只覺得眼前彷彿閃過一幕幕他與她曾經相處的卻是短短的畫面,很短暫,以後恐怕只能回憶了。
“品令,”仲孫錦繡勾起她的臉“你怎麼了?很不開心嗎?”他咬了咬牙,故意笑道:“傻瓜,你應該開心才是,雖然這與我們原本的計劃脫節,不過草材是你的好朋友,我們兩個成親,你應該到高興才是,不是嗎?”他讓自己那麼說,知道是想勾出她的傷心,勾出她對他的情…儘管他沒有這個把握,可是他想試一試。方才那個草材有提醒他一點訊息,那麼,他能夠稍微判斷出結果應該是他心中所希望的。
但願,只能但願了。
裘品令只能搖頭“不是不是…”此刻腦海中閃現著成親兩個字,而那閃動的人影是葯材和仲孫大哥穿著大紅喜服在一起的樣子。
有些卑鄙。
望著裘品令委屈的樣子,仲孫錦繡在心裡暗罵自己。
“品令,你很傷心?”裘品令不點頭也不搖頭。
她壓忘記,方才葯材和仲孫錦繡兩個人是如何互相斬釘截鐵地說,誰也不嫁,誰也不娶的。
仲孫錦繡怔住,他不知道她是這個反應“品令?”他輕聲喚她。
裘品令極緩地抬起頭“仲孫大哥,我…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她決定了,決定了。
“什麼?”莫非,她想明白了?仲孫錦繡心頭一喜,期待著“我…其實,葯材人很好的,如果、如果你們成親…”她說了半句話,終於說不下去。為什麼,本來已經想好了的。既然仲孫大哥願意娶葯材,葯材如果又不會反對秦大叔,那麼他們兩個成親,她是高興的。可是,說不出口,一點都說不出口,只覺得心很疼很疼,張開嘴,卻無法繼續吐出想好的話。是什麼原因呢?
“你!”仲孫錦繡聽到前半句,就隱約察覺到她要說什麼。什麼叫人很好?那個草材很好關他什麼事?她莫不是想將他順手推給自己的好朋友吧?想起來,火就上來了“裘品令,你到底想說什麼?”如果她敢說讓他去娶別人,他一定、一定、一定狠狠搖醒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裘品令嚷嚷,十分無助“仲孫大哥…”她可憐兮兮地抬頭“我…”望著他微慍的臉,她剎那間不知如何是好。
“你什麼?”仲孫錦繡決定自己不好再自討苦吃“你是不是想說,讓我去娶了她算了?”他大聲道。
裘品令被他嚇了一大跳,她眼裡的淚珠,卻選擇滑了下來。
仲孫錦繡一怔,被驚到“品令?”他嚇到她了?他無奈地伸手,將她攬進懷裡“對不起,我剛才說的都是假話,你別聽就好了。”唉,失敗了失敗了。
裘品令這次真的被嚇到。她的臉埋在他的懷中,呼之間全是他的氣息,那樣溫暖舒服的味道,將她紊亂的心緒慢慢撫平。
她閉上眼,受到他的懷抱,受著他的味道,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安心。一種陌生又悉的,一種酸澀與甜美的,一種逃避又接的異樣,緊緊抓住了她,讓她無從逃脫,讓她不得不正視心底的一切。
“仲孫大哥,我…”她慢慢說了幾個字,卻被仲孫錦繡打斷。
“品令,我不會娶她,我要娶的,今生我要娶的,只有一個,只有你一個,你明白吧?你聽見了嗎?”他用著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嗓音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震顫著她的心,也打到她的心裡。
他懷中的裘品令一震,他的話帶有強烈的震撼,帶有強烈的攻擊,讓她的心神一剎那間受到波及,然後,彷彿撥開了眼前團團霧,好像,隱約之間眼前她原本無法理解,無法明白的某些東西,漸漸地明朗了。
“仲孫大哥…”她眨眨眼睛,試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而眼睛前面所能看到的,只有他,他的懷抱和他的味道。
“嗯?”仲孫錦繡輕聲喃喃。
“我、我不想你娶葯材的…”在她的眼前,是這麼幾個字,到如今,她才讀得出來,才說得出來。
仲孫錦繡一震,緩緩推開她,一雙眸子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你說什麼?”他的聲音暗啞,帶著某種期待,含著某種欣喜。
“我想,我不要你娶葯材。”她被動地看著他,但心裡想說的話,卻是自己的意思。
“為什麼?”仲孫錦繡按捺住,試圖耐心地說。
“這裡,”裘品令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心“這裡很不舒服,還有這裡,”她指了指頭“這裡讓我想說,不要。”
“那麼,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品令?”仲孫錦繡綻開釋懷的笑,等待著她說出對他的覺。
“我、我希望…”裘品令艱難地說“我希望,以後都和你一起,不想你和葯材一起。”這是她的真心話。
仲孫錦繡大喜“品令…”他再次擁住她,知道這是她所能說得最多最好的話了“放心,以後我一直與你一起,不會再和別人,永遠都和你一起…”
“嗯。”終於,輕鬆了,整個人都輕鬆了。腦海裡一片清明,未來的她,不會再有疑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