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43皇商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哎呀我這是腦袋不是球,你練太極練糊了吧!”薛蟠費力的將自己的腦袋從林墨之的魔掌中脫離出來。頭昏眼花的晃了晃腦袋,這才撇嘴說道:“不理你了,我自去外頭辦事兒。”看著薛蟠落荒而逃的背影,林墨之好笑的搖了搖頭。抬頭看了看天,也回屋換了一套衣袍出去了。

且不提薛蟠又想到了什麼花招去折騰南安郡王府。林墨之這頭施施然的出了榮國府。在京都晃了一大圈兒之後尋了個不顯眼的酒樓鑽了進去。按例去了那個包間兒之後,發現主子已經等在裡頭了。立刻單膝跪地,口中說道:“微臣見過主子。”

“子毓來了。”那人含笑點頭,虛抬了手臂柔聲說道:“快起來吧!”

“多謝主子。”林墨之恭敬的站起身來,雙手自然下垂在身體兩側,低眉斂目的站在原地不動。

那人十分愜意的端起了桌子上的青花瓷茶盞,掀開茶蓋兒抿了一口碧螺,這才施施然問道:“叫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回稟主子,子毓已經成功進入了榮國府住下,並未引起他們的懷疑。”林墨之恭謹的說道。

“恩!”那黑影中的人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說道:“自我朝建朝以來,這四王八公就是同氣連枝,真當得上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中又有這榮寧二府最不知收斂。辦事輕狂,又好賣手段。違掉頭的事兒幹了不知道多少。偏他們還沾沾自喜、不以為然。以為自己那點兒拙劣的伎倆能騙過多少人去?”林墨之垂下眼眸掩去眸中的思緒,聲音沉穩的讚道:“主子英明。”

“你在榮國府待著,也方便知道些事情。如今先皇退位,四王八公表面上老實了許多,可私底下小動作不斷。雖然不會有什麼大事但瞧著也讓人心煩。”那人將手上的茶盞輕輕放到桌面上,青瓷與檀木相撞,發出些許沉悶的聲音來。林墨之下意識低垂了頭顱,只聽那人緩緩說道——“盡力找到他們相互勾連的證據。雖說四王八公在一起牽連的有些廣,但俗話說得好,牽出蘿蔔帶出泥。都清乾淨了也好給下面的人騰地方…”林墨之掩在袖袍中的雙手死死握住了,眼眸中閃過一絲快意的光芒。面前卻愈發的溫潤和煦,觀之可親。

那人見狀,輕嘆一聲,喃喃說道:“如此,你也算是為自己報了仇吧…”一個時辰過後,林墨之順著另一條小道緩緩走回了大街上。秋的太陽正烈,抬頭看去能發現一道道五彩的光暈,傾灑在頭上,臉上,溫暖,乾熱。林墨之伸出手臂擋在眼前,透過張開的指縫看著頭頂的太陽。半晌,低下頭來,只覺得再看什麼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他輕笑一聲,神愜意的攏了攏衣袖,慢慢的走回榮國府…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薛蟠這廂出了榮國府就直奔福源館。因為時間尚早的緣故,福源館還沒有營業呢!薛蟠進去大堂的時候只瞧見所有的椅子都被翻著放在桌子上,有布衣衫的夥計們拿著抹布掃帚在灑掃。賬房在臺子後面利落的打著算盤,瞧見薛蟠的身影,立刻攏上賬冊轉出身來,拱手笑道:“小的見過小侯爺,小侯爺大安,小侯爺身上可好?”不過一晚上的功夫,薛家得了恩典,爵位得以世襲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京都。與此同時傳開的自然是南安郡王府自取其辱的花邊新聞。所有的世家顯貴亦或者市井民都在瞧著薛家的動作。只覺著這兩家的龍虎鬥著實是一場再熱鬧不過的飯後談資了。

薛家在京中的商鋪管事們大多數並不是金陵那一批,不過鑑於同屬一脈要互通有無的關係,對於自家少主子猖狂跋扈渾不怕的名聲那也算是如雷貫耳,心中有數。雖然昨天的事情讓一眾老小聽得都捏了一把冷汗,但是自從聽到薛家進宮一趟,不罰反賞的事情後就再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大家有恃無恐的瞧著熱鬧,順便暗暗等著自家少爺各種風的令人髮指的吩咐。

這廂剛剛打賭少主子什麼時候開始風,不過一晚上的功夫就瞧見本主兒施施然的走了進來。眾人印象中這位主子可從未起過這麼早,恐怕下面的陣仗要不小了。

果然,就聽薛蟠自己拿了一把椅子坐下,招手叫過一個灑水的小夥計說道:“你去跑一趟,叫咱們在京中所有商鋪的管事辰時三刻在福源館集合,我有要事吩咐。”順手還吩咐進寶給那小夥計了一把銀錢。

那小夥計回頭看了一眼自家掌櫃,這才樂顛顛的應了。

辰時初刻,薛家所有商鋪的管事就已經到了福源館。那福源館的掌櫃特地清理出來一個後院,將所有的管事們都請了進去。正廳裡頭薛蟠自己大咧咧的坐了上首的位子,下首四排三十二張椅子上也坐滿了人。其餘不夠分量又來得晚的只好挑個顯眼又不礙事的地方站了。一眾小廝剛剛上過了熱茶,就聽上首薛蟠漫不經心的說道:“現在有兩條主意讓大家選,一條是從今天開始咱們再也不做南安王府的生意。大到金銀首飾小到柴米油鹽,但凡是南安王府的買賣咱都不做。勢必與他斷了瓜葛…”一眾管事沒等薛蟠說完話,就皺眉的皺眉,撓頭的撓頭。是商人就愛錢。何況這南安王府因為女主人好顯擺的緣故,不少在薛家的商鋪裡頭採買東西。若是驟然沒了這個大客戶,雖然不動什麼筋骨,但眼睜睜看著銀錢失到旁人家去,這種滋味可不好受。

當然還有一眾管事是贊同這個做法的。正所謂不爭饅頭爭口氣,南安郡王府幾次三番的欺辱到了頭上,咱們卻連手都不還的話,傳出去豈不跌份兒。即便是將來在外頭行走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薛家的管事。

很顯然這部分人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下意識忽略了自家主子在人家門口鬧成什麼樣。左不過是覺得自家財大氣,薛家又有以錢壓人的名頭。如今還有皇帝老子仗桿子,要是不鬧個天翻地覆來著實虧得慌。

一行人嘰嘰喳喳的討論開了,半晌也是誰也沒勸服誰。

薛蟠見狀,只得搖頭說道:“那麼我們再說說第二條…就是但凡咱們家和南安王府的買賣俱都提價十倍…大家覺得怎麼樣?”大廳裡頭有一瞬間的寂靜,接著眾位管事爭先恐後的說道:“這個主意好…此言甚有道理…”倒也有一兩個冷靜的管事建議道:“咱們做生意的,自然要和氣生財。和南安郡王府的人兩番涉,左右咱們也沒吃虧…我聽說那南安郡王正在邊疆打仗呢!若是他敗了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勝了難免回來找後賬…”一時間眾位管事也都寂靜下來。幾十雙眼睛目光灼灼的盯著薛蟠。大家夥兒雖然是薛家的管事,但也都是平頭百姓出身。薛家榮寵自然是不擔心的,可將來若是南安王府的人將氣撒到他們頭上…

自打昨兒晚上李德裕連場面話都不屑和南安太妃說,薛蟠就隱隱知道了兩位皇帝對於南安郡王的態度。又有徒臻和自己隱隱透過的讓薛之章掌管大軍後勤一事…雖然因為薛之章現在金陵沒有反轉而不好將消息透出來,但三下總結薛蟠再是魯鈍也明白南安王府的好子算是到頭了。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情他雖然不常做。但是損人能利己的話他也不反對。何況損的那個還是他厭煩無比的人。

當下薛蟠輕笑兩聲,緩緩說道:“你們都是我薛家的人,自然是由我們薛家護著。有句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這麼個禮兒。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何況你們都是我薛家的功臣。咱們薛家商鋪每年進賬的六成那都是要上繳國庫的,‘替皇經商’的名頭也不是隨便說說。你們的功勞也不亞於那些個帶著頂戴花翎的官老爺們。別說他南安郡王班師歸朝算個功臣,會不會同我們這些百姓計較。即便他一時糊塗想要做點什麼…,他是花錢的,咱們是賺錢的,大家都是為皇上辦事兒的人,左右還怕了他不成?”眾人心下一聽,底氣也都足了起來。

可不是嘛!自家主子大鬧了一頓南安王府,回頭就混了一個世襲的爵位回來…咱們這小打小鬧的玩兒了一通,雖說不至於有上頭的打賞下來,可總歸不至於有什麼麻煩才是。再者說一句最不像的話,這商鋪都是人家的,他們一個管事跑腿的能做得了什麼主兒,還不是上頭怎麼吩咐他們就怎麼做?南安郡王哪怕再氣憤不甘,想來也不會和他們這些個下人計較。至於主子那頭…他若有能力,就讓他計較去吧!

於是一眾人等自覺都想開了。旋即又熱火朝天的討論起來。當然大部分人都是傾向於提價十倍這個做法的。只是也有人不看好這一條…

“咱們想的著實好,可是滿京城這麼大的地方,天南海北哪兒的商人不做生意。左右也不只咱們薛家有鋪子。興許人家南安郡王府不吃這個虧,棄了咱們自去旁人家採買…”你們這頭熱火朝天的算是個什麼勁兒啊!

眾人霎時間又安靜下來。半晌,一個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要不…咱們這頭提價十倍賣與南安王府。另外威脅其他的商家不準把東西…”眾人聞絃歌而知雅意,立即明白了那位管事的未盡之語。

那管事見眾人面贊同之,連忙開口補充道:“不光如此。南安王府為了營生,在京中各處也有許多買賣。不過因為王府中人不善經營的關係,這些個買賣倒也沒什麼大賺特賺的,左右不過是半死不活的耗著。再有主人家的頭臉在裡頭支撐,店大欺客雖不至於,但是從管事到夥計也都隱隱覺得自己比旁人高出一等。貨物又沒好到哪裡去,因此在那採買的客人大多是衝著王府的名頭去的。時間長了,生意不好就仗著王府的勢力欺壓同行…大家夥兒心中的意見都不小。只不過礙於王府的威勢不敢說話罷了。若是咱們薛家能打頭陣對上去…再從中斡旋一番…那些個商鋪雖然經營不善,但位置還是好的…少不得叫他們王府掉了塊兒。”雖然那管事在關鍵處支支吾吾的沒說清楚,但在座的幾位管事都是人尖子般的人物,哪有沒聽明白的。當下點了點頭,也有較為老成的管事頷首符合道:“南安郡王府仗著異姓王的名頭行事囂張,他們家的管事們行事也不愛留後路,簡直是見錢眼開。但凡京中哪樣行當賺了些錢,他們必然要橫一檔子。與人爭的行徑著實惹怒了不少人。京中就這麼一畝三分地兒,能站得住腳的商行誰家背後沒人呢?只不過是因為大家都是四王八公里面的人物才略微隱忍罷了。主子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奴才們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但這種忍氣聲的覺也著實不好受。有很多老夥計見面的時候…那也是頗有微詞啊!”其餘管事立刻符合道:“是啊…是啊…”這事兒也是南安王府做的不地道。對於商人來說,銀錢利益比命還。你打著王府的旗號過來分一杯羹,看起來好像無所謂的事情,但到了旁人眼中那就是搶命的行為。雖然南安郡王府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避開了那些背景大的商鋪,但京中就這麼大點兒地方,一轉頭砸下去十個人,其中九個半都是沾親帶故的…

薛蟠看著下面眾人義憤填膺的模樣,也不由得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說道:“不是吧!我看那南安郡王府的人雖然討厭了些,但也不像是那麼眼皮子淺的人啊?”那最先說話的年輕管事立刻接口說道:“好叫大爺知道,要說是南安王府的主子們眼皮子淺也著實口黑了些。這裡頭大多數的行徑估計上頭主子家也未必知道。不過是下面的管事們拉大旗作虎皮罷了。但他們到底也是打著王府的名號…一些小商家小商戶的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牌面過去理論,時間長了自然這口子怨氣都到了南安王府的頭上。”這麼一說,薛蟠也算是明白了。就好像當初的榮國府一樣,老太太連一個七八歲大的小道童都不捨得責罵,可見平時還是很注意口碑德行的。但是外頭不還是有各種各樣的黑心事發生?大都是主子跟前體面的奴才們打著主子的旗號辦事罷了。比如周瑞家的女婿冷子興,再比如打著璉二爺旗號放印子錢的那位二

想到這裡,薛蟠搖了搖頭,暫且不去理會那些糟心事兒。反而衝著那個管事饒有興味的問道:“依你看…應該怎麼辦?”

“依小的看,不如咱們薛家牽了頭,將這些個被欺壓的商戶們聯合在一起,大家統一了對南安郡王府的採買們的價格,同時針對於南安郡王府的那些個商鋪們有個政策…有錢大家一起賺。至於那些個不想參與進來的嘛…他們可以不提價,但是也不能背地裡幫著南安郡王府和咱們打對臺。要麼價格提升十倍,要麼就不賣…這事兒也就無所謂了。若是能斡旋好了,以後咱們這也算是一隻聯盟,雖然現在看不出什麼好處來,但我想著將來一定是有裨益的。”那管事沉思了一刻,這才緩緩說道。

人才啊!

薛蟠一臉讚歎的看著那位在角落裡頭侃侃而談的年輕管事笑道:“這位兄弟叫什麼名字,是哪個鋪子的管事,以前怎麼沒見過呢?”只見那管事聞言,立刻從牆角處走了出來,至薛蟠面前施施然的行禮說道:“小人李衛,負責的是薛家在京中所有米糧方面的營生。”作者有話要說:大家貌似都問過子毓是幹嘛滴~~現在稍稍透一下嘎嘎~~謝時間——八月桂花香扔了一個地雷我愛父子文扔了一個地雷我愛父子文扔了一個地雷搶劫…神馬乃懂得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