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臘腸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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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早上，元宵的心情似乎很好。

吃早飯的時候，他說廚房的稀飯煮得好，賞。

花的茶水泡得好，賞。

秋月的菜端得好，賞。

掌劍在院門站著的姿勢站得好，賞。

李管事沒有出來打攪他吃早飯，賞。…看著掌旗手裡的金元寶水一般地賞出去，趙九覺得當王爺什麼的，真是太闊氣了！

她趙九什麼時候也能像元宵這樣大手筆地打賞人啊！覺很有面子很拽的樣子啊！

看著元宵將院裡院外的人賞了一遍，要開始賞大黃二黃的時候，趙九終於吃飽了！

擦了嘴，捧著花遞來的香茶喝了一口，趙九目光炯炯地看著元宵:“元宵元宵，我覺得我這早飯吃得也很好，你是不是也該賞我個東西？”

“你？”元宵看了一眼趙九，“自然也是有賞的。”說著元宵看了一眼掌旗，掌旗這就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錦盒。

元宵將錦盒接過，打開遞到趙九面前:“這是前些年雲南永昌府貢上來的翡翠，我想你帶著一定好看，上月便叫了人從京城送來。沒想到雪天行路艱難，倒是昨晚上半夜裡才到。你且試試，看合不合手。”說著，元宵拉起趙九的右手，將那一隻翠得如青山綠水一般的翡翠鐲子，帶上了趙九的手上。

倒是大小剛剛好。

站在兩人身後的秋月很是可心地湊上來說到:“這鐲子山青水綠的，襯得姑娘的手腕皓白，喜人得很呢…”趙九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紅瓔珞和綠翡翠，心想秋月你騙我吧，這兩串東西放一塊，明明就，就，有些不太妥當啊…

像是看出了趙九心中所想，秋月又補充了一句:“只不過這紅瓔珞和綠翡翠擱在一塊…”秋月恰如其分地頓了一頓，才又說到，“民間倒是有句俗話，叫那什麼來著，紅配綠，紅配綠…”在秋月苦思冥想這“紅配綠”的下一句時，花很是憨厚地將下一句說出了口——“紅配綠，賽狗。”趙九噎了一噎。

元宵握著趙九的手不放，打量了一會兒她手腕，便將那串紅瓔珞取了下來。

“紅配綠，太俗。你這攢紅瓔珞，我就先幫你收著罷。”說著，元宵就將瓔珞手串遞給了掌旗。

元宵這一番動作煞是乾淨利落，等趙九反應過來，掌旗已經將那瓔珞手串好好地收到了懷中。

“哎哎…”趙九將手伸向掌旗，“那什麼，掌旗，我自己收著就好了。”元宵一抬手，將趙九的手拉下:“你這丟三落四的子，怎麼收得住東西。還是我來替你保管罷。”趙九正再做掙扎，元宵只抬高了聲音，喚了一聲她的全名，她就整個人萎了。

又看了一眼元宵，趙九這才慎重其事地看向掌旗:“掌旗，這可是很重要的手串，你可要好好地替我收著啊！”聽到趙九這樣代，掌旗心裡跳了跳，連忙以眼神請示元宵。

元宵不過皺了皺眉頭，但還是點頭認同了。

這紅瓔珞的去向方才定下，李管事就推門而入。

向元宵請了個安，李管事說到:“王爺，前方來報，淮南侯世子的馬車已到了街口，正往這邊行來。”元宵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頭，卻是轉頭看向趙九:“今兒十五才過，街上應是熱鬧非凡…我這就讓下面套個車，你帶上掌旗花秋月，出去逛一圈罷。”得知自己能出門，才因為失去瓔珞手串黯然失的趙九頓時就歡欣鼓舞起來，忙不迭地催促掌旗下去準備。

————淮南王世子才扶著小廝的手從馬車上下來，就看到了一輛車馬打街口慢悠悠地駛過。

“那似乎是王爺府上的車子…”世子目光灼灼地看向李管事，“不知道車上坐得是何人？”李管事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回世子，是我們府裡的趙姑娘。她說這些子在府裡待著太悶，今要去街上逛上一逛。這不，才出門，就和您碰上了。”世子攏了手，掩在嘴邊一笑:“是誰的意思，還沒個準呢。你們王爺倒是多心了。”自知言多必失，李管事沒再在趙九的事上多說:“王爺正在屋裡等候，世子請進府罷。”世子也沒有為難李管事，自了袍子，跨入了院裡。

————好久沒出門的趙九坐在車裡，看著外面什麼都覺得有趣。

衷心愛主的花看著北風將趙九的頭髮吹得張牙舞爪厲鬼一般，很是焦急地撲過來要關窗子。

動作太大，部一下子就撞到了趙九的手肘上。

趙九心裡咯噔一下，看向花前。

花不明所以然:“姑娘，怎麼了？”趙九的目光在花上掃過來，又掃過去:“小花，認識了你，我才曉得…原來女人的部，是可以凹下去的啊…”說得，很是意味深長。

花委屈的眼淚“嘩啦”一下就決堤了——“姑娘！要不是為了在王爺的生上能將口碎大石表演好苦練多，我又怎麼會成為今天這個平的我！嗚嗚嗚，你不鼓勵人家，還打擊人家嗚嗚嗚！”趙九噎了一噎，糾正她:“你不是平，是凹。”花:“…秋月我不要活了！你別攔著我！我要，我要跳車！”秋月磕著瓜子，斜眼看花:“窗戶太小你會卡住。建議你撞車廂，會死得又利索又血腥又令人難忘。”花:“…哼！”——路過一家雜貨鋪子，看著那鋪子外掛著的許多臘腸臘，一條條有一人多高，趙九很是驚奇地叫車伕停車:“哎哎，停下停下！我要看這個長長的臘腸！”車子停穩，趙九在花的驚叫中迫不及待地跳下車，衝向那些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