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輩行藏君豈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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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第一次見宮主笑得這麼開心。”畢秋寒深深了口氣,長長地吐了出去“我們總是太依賴他,老是忘了他也只有十八歲。”他輕聲自語。
南歌抬起頭望天,天逐漸清明。
“船來了。”突然在場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開口的人是南歌、聖香、宛鬱月旦。
翁老六猛一抬頭,就見車簾一陣盪,一人一躍而出。清晰的晨曦之下那肌膚容貌玲瓏漂亮如琉璃,也沒讓人看清楚,他就“譁”的一聲直奔江邊去了“船哦…在這裡哦…”宛鬱月旦懷抱著那隻大兔子微笑,南歌和畢秋寒一副早已知道他會如此的表情,翁老六嘆了口氣,他已經隱約可以猜到將來的旅程會多麼熱鬧了。
幾個人棄車登船,各人只提了少許換洗衣裳,除了聖香那兩個其重無比的大箱子之外,倒也並不麻煩。倒是那兩個箱子往船上一壓,壓得船伕直皺眉頭,嘀咕著又不是要出嫁,還搬這東西。
烏棚船順江而下,只要這兩天安靜無事,很快就能到君山庭湖。但船行十多里,翁老六就已經察覺岸上有人跟蹤。
“秋寒,”翁老六和畢秋寒相處幾不再和他客氣,直呼他名字“前面是彎道。”翁老六的言下之意畢秋寒自然清楚,點了點頭,他負手站在船頭,淡淡地道:“岸上一共兩批十四人,武功不算太高,但可能會水。”
“我們之中,有幾人會下水?”南歌了一句“我先說,我對水一竅不通。”翁老六開始在船上四下打量看著要如何對付可能的鑿船之災“翁老六水
可以,帶一個人也行,只是不知道秋寒如何?”畢秋寒眉頭深蹙“勉強可以,淹不死吧。”聽他的口氣,要他下水之後再帶一個人是肯定不行的。
“宛鬱宮主可識水?”翁老六問。
畢秋寒苦笑“宮主久在宮中不練武功,下水肯定不行。”
“那就是說棄船絕對行不通,我們幾個人必要保船。”翁老六嘆了口氣,他沒問聖香會不會游泳,想也知道從來不出門的丞相公子,怎麼可能會在這漢水大河裡游水?
“南公子守住船尾,秋寒守船頭,宛鬱宮主和秋寒一道,聖香和南公子一道,翁老六下水保船,大家各自小心。”
“聖香不必和南兄一道。”
“聖香不必和我一道。”畢秋寒和南歌幾乎異口同聲地說,說了各自一愣,不相視一笑。
“怎麼?”翁老六詫異“你們都不願護著那位大少爺?”南歌哈哈一笑“翁老小看了聖香。”他一拂袖子自去船尾,一足踏立船尾收起的橫帆頭,江風獵獵,他自巍然不動。看他如此氣勢,對將來的危機似乎並不放在眼裡,讓人也跟著神一振。
“那大少爺只要不害人就好。”畢秋寒也淡淡地站在船頭“翁老不必擔心他。”
“既然兩位都這麼說,翁老六就不管他了,只是那大少爺人在何處?從剛才就不見了人影。”翁老六在船裡張望,苦笑。
畢秋寒微微一震“什麼?”船塢裡傳來宛鬱月旦好脾氣的聲音“聖香下水去了。”
“什麼?”船裡的三個人同時一呆,異口同聲地問“什麼時候下水去的?”宛鬱月旦一點不受驚地微笑“在翁前輩說前面是彎道的時候,他說要抓魚煮魚湯,就跳下去了。”
“他跳下去,你不阻止他?”翁老六直冒冷汗,從剛才到現在船已經開了好一段距離,天才知道剛才他說彎道的時候船是在哪裡。水裡說不定已經有埋伏,他到底會不會游水,這麼輕易就跳下去了?宛鬱月旦也太輕率了,難道他竟不擔心聖香的安全?
“為什麼要阻止他?”宛鬱月旦奇怪地問。
翁老六張口結舌“他到底會不會水?”
“不會水的話,他為什麼要跳下去呢?”宛鬱月旦奇怪地看著翁老六,好像他問了什麼奇怪的問題。
不會水的話,他為什麼要跳下去呢?翁老六呆了一呆,苦笑,那說得也是。只是看宛鬱月旦渾然不縈懷的樣子,當真他完全不為聖香擔心。即使聖香會水,這麼跳下去也是很危險的吧?他怎麼能如此泰然?這位宮主…也是個很奇怪的少年人。
“翁老,下水!”耳邊傳來畢秋寒沉聲的低喝,沒有時間考慮聖香的事了,彎道在即,兩岸的人馬在前頭的灘地已經清晰可見,就在他一喝之間,數支引火的長箭已經霍霍破空而來。
畢秋寒揭起船上的船帆揮擋,船帆厚實巨大,他內力灌透船帆,勁風震盪,當頭而來的引火箭紛紛掉入江中。但他雙手舞帆便無法分神兼顧其他,一瞥眼間已然看見水中暗影幢幢,果然有人潛泳鑿船,人影只怕有十數人之多。翁老六一個人怎麼能抵擋這許多人?他默不作聲,但已經在考慮一旦失船如何逃生,或許要劈下幾塊木板借力而去。反正己方几人僥倖武功都不差,兼帶一位宛鬱月旦是綽綽有餘了。
正當他心中計議得定時,水中遠遠冒出幾縷血絲,但離船甚遠。畢秋寒心中一凜,看樣子翁老六被他們誘開,這船是非沉不可了。
船頭火箭,船尾的南歌卻正在和人戰。火箭
來的時候,兩個人影從岸邊的灘地乘小舟搶佔船尾。這兩人武功都不弱,南歌和兩人
戰正酣,可能要再過三十招方能分出勝負。船塢裡的宛鬱月旦卻很鎮定,雖然他看不清楚,卻始終嘴角微笑,彷彿他
本不是坐在一艘隨時會沉會起火的小船裡,而是坐在什麼高雅安靜的客廳裡一般。
“且住!”戰至一半,南歌突然發聲喊停“閣下是…”正在他發聲的時候,對方冷哼一聲:“要殺就殺,不必多話!”開口之間他掌風凜然直
南歌眉目,把他沒說完的一句話壓了下去。
“譁”的一聲,在遠離小船的地方翁老六冒出水面,顯然也經過一場戰
息未定。但見距離小船已經如此之遠,不
臉
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