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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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夠了？！”黎佑誠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動，“還差得遠！我要讓他傾家蕩產！”說完一拳砸在左左臉旁邊的電梯壁上。

嚇得左左下意識的握緊拳頭緊閉雙眼。

耳邊只聽見他重重的呼聲，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不敢看他。

她這才發現，他真的變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完全陌生可怕的人。

她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麼可以有如此截然不同的樣子，可以如微風般溫柔體貼，也可以如寒風般的冰冷刺骨。

說實話左左有些接受不了，你想啊，朝夕相處了六年之久的人，突然變得你完全不認識了，換做是誰都難以接受，更何況是左左這樣的呢。

聲音很大，手很痛，可是他的心更痛，他做了這麼多事，才換來她來找自己，這麼久沒見面了，可是她一開口就是葉澤臣葉澤臣！連一句最近好嗎都懶得對他說。

左左很想看看他的手，那麼大的聲音一定很痛，可是她不敢，她害怕他會甩開自己的手，手抬起又放下，終究沒有勇氣去握住他的手。

這麼一來她就更不知道該怎樣去開口了，很拘謹很尷尬，就連直視他雙眼的勇氣都沒有，就那麼呆站在那裡。

狹小的封閉空間裡，只有他們倆個人，左左站在角落裡，明明是呼相聞的距離，可就像是隔了千山萬水一般。

黎佑誠握緊拳頭站在那裡，盯著左左看，他了解她，就像瞭解他自己一樣，左左的子很簡單很好懂，更何況黎佑誠的心思縝密深沉，摸清左左本就不是難事兒。

他知道她此時內心的想法，她一定在心裡想好了許許多多的說辭可是一見到他就完全說不出來了，嫁給了葉澤臣成了葉家的二少，找到了親生父親成了夏家的大小姐，可她還是一點兒也沒變，還是他悉的那個左左。

奈何他已經不是她所悉的黎佑誠了。

他面對她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既然她還是無法先開口，那就由自己來好了:“左左，你最近…還好嗎？”最想聽的那句話，還是得由自己說出來，真是心酸啊。

黎佑誠苦笑了一下，那又能怎麼樣呢，他想知道答案，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葉澤臣對她好不好，她那個婆婆有沒有為難她，夏業偉對她好不好，夏美嬌和杜對她怎麼樣，阿久吃得好不好，玩得開不開心，葉澤臣有沒有時間陪他玩兒…

很多很多的話想問她，可到了嘴邊全部都化成了一句——最近好嗎？

——最近好嗎？我很想你。

——最近好嗎？你有想過我嗎？

那句最近好嗎，瞬間就讓左左的眼淚決了堤，她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情緒，雖然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不想讓自己哭出聲音來，可在狹小的空間裡，她的泣聲聽得很清楚。

這無疑是在黎佑誠的心上捅了一刀，正中心房，痛不生，整個心緊緊的揪成一團，連呼都變得十分困難。

他下意識的向左左那邊邁了一小步，想要像之前一樣，她哭的時候，緊緊的把她擁在懷裡，用自己的整個身心去接納她。

可是現在，他不能，不能這樣做。

強著自己頓住步子，剋制住自己抱她的衝動，反反覆覆的在心裡對自己說——“不可以，黎佑誠，不可以。”左左整個人在電梯裡崩潰掉，曾經最難熬的子裡，黎佑誠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信他，就相信自己一樣，他在她的世界裡，是天是地。

澤臣是她愛的人，可黎佑誠對她來說同樣重要，她是自私，兩邊都不想放棄，可是形勢推著她沒有辦法選擇了自己深愛的人，就這樣她親手把黎佑誠推得越來越遠。

這絕對不是她想要的，如果可以，她寧願永遠見不到，可是葉黎兩家的生意如此，著她沒有辦法只得來找他求情，這個口，她怎麼開…

“嗯…好…”她的聲音很小，幾乎都是哭腔，眼淚汪汪的點著頭，很用力，生怕他看不見一樣。

黎佑誠鬆了一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很好就好…”左左著鼻子，悶悶的問道:“你呢？”你呢？你最近好嗎？

雖然想聽的四個字變成了短短的兩個字，可她終究還是開口問了，黎佑誠的心一下子就暖了，“你覺得呢？”他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

你看不出來嗎，左左？

“…”左左沒想到他會反過來把問題拋向自己，他不好，她看得出來，他的眼神裡都是空的，現在的他一點兒也不快樂。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

這是一個信號，提醒著黎佑誠，他們之間的“敘舊”也該停止了，出了電梯，進了總經理辦公室，一切就該回到該有的樣子。

黎佑誠踱著步子走到辦公桌後面坐下來，手一伸示意左左坐到沙發上。

“哦”左左應了一聲，咬咬下坐了下來，看他那架勢，就像是在談生意一樣。是啊，她今天來，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既然是來求情的，條件怎麼少的了。

“我剛才說過了，對於葉澤臣和葉氏，我的回答只有三個字…”黎佑誠挑了一下眉，“不可能。”那語氣強硬無比，直接斬斷左左所有的念想。

“阿誠…”左左一著急，脫口而出。

黎佑誠被這兩個字怒了，騰地站了起來，大步走到左左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十分用力，聲音裡抑制不住的怒氣:“你剛才喊我什麼？！你以為現在來跟我敘舊情有用？我就可以放過葉澤臣放過葉氏？！”他用力的一甩，左左被一股大力甩到旁邊，耳邊是他的聲音:“夏左左，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吧，醒醒吧。”醒醒吧，醒醒吧。

左左的耳邊反覆的迴響著他滿是嘲諷的聲音，提醒著她這個事實，這個冰冷的無情的事實。

現在的她，在他的眼裡沒有一點兒分量，就是一個路人甲。

作者有話要說:倒數倒數，三章之內，正文絕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