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二十幾年了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所以,在許敬山被抓之後,他就把早已安排了的這個理由待了出來,而且他的供詞跟方向幾乎是一模一樣,所以,公安也沒有再懷疑什麼。
而且覺得許敬山為了報復吳小軍以及坤子,這樣來害他們也是符合作案動機的。至於方向,出於對吳小軍的絕望,那也情有可原。所以,這個案件背後的真正主使並沒有暴出來。
經許敬山待,他為了報復吳小軍跟坤子,所以才向剛剛與坤子發生烈矛盾的柴雄求救,讓他派人實施這次綁架,目的就是讓吳小軍情急之下向坤子求救。
然後迫坤子把剛剛從銀行裡貸出來的那五百萬送給吳小軍做贖金,而同時也將吳小軍上高貸的災難之中,這樣不但可以讓吳小軍的資金鍊瞬間斷裂。
同時也讓坤子劉雪婷的合作社陷入破產,並且讓那些支持坤子合作社而出面擔保貸款的領導陷於困境。這可以說是柴雄跟許敬山整個綁架計劃的最終目的,他還真不是為了那一千萬塊錢。
而是想讓自己的兩個死對頭徹底爬不起來,並且毀掉他們背後的大樹。許敬山與柴雄以及他的保鏢都被判了刑,方向卻似乎沒有被牽扯到綁架案中,因為她頂多就是向許敬山提供了她與葛順平的不雅視頻,也並沒有實施對葛順平的勒索,最後方向竟然沒被判刑。葛順平也很快就恢復了工作,在一切澄清了之後,古滿倉代表紀委要求葛順平能夠理解紀委的工作:“有則改之,無則加免嘛,不要讓這事兒成為你老葛的負擔呀!”紀委的車負責把葛順平送回了飲馬縣委大院。在紀委的人還準備上他的辦公室裡坐坐的時候,他居然笑著拒絕了:“謝謝各位了,這些子可把你們勞壞了,諸位請回吧。”葛順平站在縣委大樓門廳前面抱著雙拳向兩位紀委工作組的同志拱了拱手,兩位紀委的人尷尬的又退回到了車上。
葛順平一回到辦公室,張秘書就立即奔了過來,替他開了辦公室的門。看著小張那殷勤的樣子,葛順平心裡不由一酸。他說不出來自己是一種什麼受。還沒等葛順平坐下,那張秘書就給他泡起了茶,葛順平發現張秘書的手有些抖。
葛順平抬起頭來,看著張秘書做著以前曾經非常練的這一切,一直到他忙完了之後,站在他的面前似在等待著什麼。
“這裡沒你的事兒了,謝謝了。”葛順平說。
而這顯然出乎張秘書的意料,在張秘書的預料之中,葛順平回來的第一件事情應該是追問那個錄音筆是怎麼跑到他張秘書的手裡去的?
他拿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目的?這個問題在葛順平被調查的這些子裡,張秘書不知道想過了多少回。自從他從自己的手裡把那支筆給了紀委的人之後,張秘書就一直在等著葛順平有一天問他。
而且他也已經把答案早早的準備好了,可是,當他把泡給葛順平泡好之後,葛順平竟然也沒有提到這個問題,他甚至連臉都沒有改變,一如既往。
難道,是葛順平年紀大了早就把這事兒給忘了?還是他本就沒有往心裡去?可是,這兩種情況似乎對於葛順平來說都不成立。他不是那種健忘的領導,當然,一個領導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可以洗清自己的證據卻找不到了,那會著急上火到什麼程度,他怎麼可能不往心裡去?
葛順平越是表現得若無其事,張秘書心裡就越是不安。
“葛書記,真的沒事兒了?”張秘書筆直的站在那兒,勉強的抬起頭來看了葛順平一眼,他尤其是想看到葛順平的眼神,從中判斷一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事兒了,我現在想安靜一下,你先回去吧,謝謝了。對了,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葛順平非常平和的笑了笑,笑得不像他猜測的那樣深奧,但看得出來,葛順平的臉上有些憔悴。
“有事兒您隨時叫我,我不會隨便離開的。”張秘書非常認真的說。
葛順平點了點頭,以極低的聲音說道:“好的。”然後擺了擺手,示意他想休息。
於是張秘書退出了葛順平的辦公室。等他將門帶上之後,葛順平雙手在臉上用力了幾把,然後朝著窗外看了看,似乎這兩天外面的樹木格外茂密了些,也蓊鬱了許多,顯得生機的。
他打開了窗戶,讓空氣透了進來,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就覺到了辦公室裡有一種久未入住的那種黴氣。
當那種新鮮空氣透進來的時候,葛順平貪婪的了兩口。在窗前站了兩分鐘,他回到了辦公桌前端起杯子來剛想吃上一口,卻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將那杯茶倒進了洗手池子裡,重新泡了一杯。
在他還沒有喝的時候,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兒,於是從懷裡掏出了手機,本來他可以在古滿倉向他宣傳紀委調查結論的那一刻起就可以開機的,但他還是忍住了。
剛才在車上的時候,他就有一種開機的衝動。只是一進辦公室卻讓張秘書給打斷了。開機之後,讓葛順平很欣的是,紀委的老古還算有點兒人,居然早把電池給充滿了!
等待手機開機信號剛剛穩定下來,短信提示音就不斷的響了起來,而就在短信的提示音中,來電鈴聲也湊熱鬧似的響了起來。
最先顯示的那個號碼就是劉雪婷,不用說,還在他沒有開機的時候,劉雪婷就不停的給他打電話來著。看著那個悉的,卻不經常打來電話的號碼,葛順平一陣動,鼻子裡一酸,老淚不由的滾了下來。
他擤了一把鼻涕,稍稍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了一下,才接劉雪婷的電話,他知道,好不容易才打通了,她是不會輕易掛斷的。因為此時鼻子裡發酸,說出話來的聲音都會變腔,他沒有敢應聲,而是等著劉雪婷先說話。
“爸,你到哪兒了?”電話裡劉雪婷的聲音很輕,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爸在辦公室裡呢。”此時的幸福,是葛順平二十幾年來一直期盼著的一個稱呼。他情的閘門瞬間被洪水衝開,一瀉千里,滾滾而下,他捂著自己的嘴站在那裡哽咽起來。劉雪婷終於肯叫他一聲爸爸了。他曾經有多少次的懺悔,有多少次的期待。
在經歷了這次磨難之後,女兒似乎忽然間變得懂事了,其實他也早已經覺到,劉雪婷似乎已經原諒了他,只是她一直沒有將那聲爸爸叫出口來而已,也可能是因為多年與他分離,不太習慣這樣的稱呼,或者是為了避嫌。
總之,劉雪婷讓葛順平的期待一等就是二十幾年。在電話那邊,劉雪婷雖然聽不太清楚葛順平的哽咽,但她卻可以受得到。
所以,許久之後劉雪婷都沒有說話,現在父女兩人之間似乎已經不需要什麼言語來,接通了電話,一切都在不言中。
“爸,我現在就過去,可以嗎?”劉雪婷有些怯怯的問道,她可能是擔心不方便父女見面。畢竟是剛剛回來,不過,他多慮了。因為葛順平對著張秘書待了一句“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所以,即使有誰這個時候過來看望葛順平的話,都會被張秘書擋在門外的。
不到十分鐘,劉雪婷的車子就停在了縣委大院辦公大樓的門前。她幾乎是飲馬縣第一個知道葛順平回來的消息的人,所以她就一直不停的打電話給葛順平。她也曾經多次往辦公室打過,生怕他忘了開手機或是手機沒電。但張秘書都說他還沒回來。
當劉雪婷出現在二樓走廊的時候,張秘書很及時的出現在了門口,他猶豫了一下對劉雪婷說:“劉局,不好意思,葛書記待過,現在他想休息,不讓任何人打擾他。”劉雪婷一愣,然後笑了笑:“那是我還沒來的時候,現在他已經休息好了。”劉雪婷笑著從張秘書身前走過,直接推開了葛順平辦公室的門。***劉雪婷進來之後,並沒有閉門,她已經忽略了所有的細節,因為當她剛剛推開門的時候,葛順平就已經從他的辦公桌後面走了出來,劉雪婷能夠覺到他的動。
兩人在相距不到一尺的距離上停了下來,四目相對,劉雪婷的眼裡剎那間充滿了淚水,葛順平的眼睛也開始朦朧,但從劉雪婷的臉上,葛順平同樣看到了憔悴。劉雪婷突然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葛順平:“爸!”淚水在那一聲呼喚之後如決堤的江水,而葛順平這個時候反倒平靜了許多,他把劉雪婷摟在懷裡,輕拍著她的香肩,那種滿足與幸福,讓他眼裡出來的淚花都是喜悅的。
“哭啥鼻子,多大的姑娘了!”葛順平撫著幾乎跟自己一樣高的劉雪婷那不時聳動的身子,一種滄海桑田的覺頓時溢滿了自己的腔,二十幾年了,他在夢裡都渴望著能夠抱一抱自己親生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