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穿過昏暗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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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草地的時候，小剛每到一個宿營地，首先就是找一塊乾燥的地方，把自己那補丁摞補丁的棉被鋪在地上，扶著我父親坐下後。

接著就給我父親洗傷口、消毒，換藥。做完這些事情之後，小剛又帶上行軍鍋，在離我父親很遠的地方，燒火做飯。

然後再把熱氣騰騰的飯，端給我父親吃。我父親讓他吃，他搖搖頭，拍拍肚子笑著說說:‘排長，我剛才已經吃飽了，你吃吧。’”說到這，陳偉平的雙眼含著淚水，沉思起來。

久久的沒有再說一句話。潘金枝見陳偉平一付痛苦的腳樣子，焦急地問道:“那、那後來呢？”陳偉平停頓了一會。

接著說道:“我父親聽小剛說吃飽了，也就沒有在意，就這樣在這渺無人煙的草地上，走了一天又一天。我父親腿上的傷在小剛的心護理下，慢慢的好了起來，於是，小剛便用樹枝做了柺杖給我父親。經過鍛鍊，我父親靠柺杖便可以自己行走了。

隨著子一天天的過去，小剛身上揹著的糧食袋越來越輕了，人也變得越來越消瘦了，有時走路急一些都會顯得氣吁吁，滿頭大汗的，跟剛進入草地時，那歡蹦亂跳的情況相比，簡直是判若二人了。

這天傍晚，到達宿營地後，我父親見小剛的臉不好，於是關切地問道:‘小剛，你是不是生病了？’‘沒有。’小剛搖搖頭說道，又去遠遠的地方燒火做飯。

這事引起了我父親的懷疑，心想:‘小剛為什麼總是跑到那麼遠去燒火做飯呢？’於是，我父親杵著用樹枝做成的柺杖，悄悄來到小剛做飯的地方，只見小剛端著小鍋，正一口一口地吃著東西。

我父親走上前，向鍋裡一看，見小剛吃得竟然是一鍋黑乎乎的草和樹皮！見此情景，我父親立刻明白了，原來小剛省下糧食給他這個傷員吃，自己吃得是草和樹皮呀！

“小剛！”我父親的雙眼模糊了，動地走上前，一把將小剛緊緊地抱在懷裡…”聽完了陳偉平講述的他父親的故事，大家都被深深地動了，裘桂花雙眼含著淚花，動地說道:“小剛這種捨己為人的神，真是了不起呀！”

“是呀。”李劍生深有觸地點點頭說道:“當年的紅軍，爬雪山，過草地，真是不容易呀！”

“當然！”潘金枝看著陳偉平，無比羨慕地說道:“要是我有一個老紅軍的爹，那才光榮呢！”

“…”一路上，大家說說笑笑的，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潘金枝的家門口。潘金枝家住在市中心的一棟四層樓房中的三樓，李劍生等人走進潘金枝家時，見這是裡外二間房間的套間，每間房間只有十來個平方米的樣子。

潘金枝安博大家在外間一張飯桌前坐下後，一箇中年男子拿著一包“牡丹”牌香菸過來，給陳偉平、李劍生散著:“小同志，支菸。”

“謝謝！”陳偉平站起身，接過一支菸，點著後著。

李劍生見這個中年男子皮膚黑黑的，中等個頭，於是對他客氣地搖搖手說道:“我不會。”

“這是我父親。”潘金枝給大家介紹道:“在鐵路局車輛段工作。”

“伯父，我們給你拜年來了！”李劍生笑著說道。

“謝謝！”潘金枝的父親笑著回禮道，點著了一“牡丹”牌香菸，了一口，看著李劍生說道:“小夥子，不錯，參加工作多久了？”

“半年。”李劍生恭敬地說道:“和潘金枝在一個辦公室的。”

“好！”潘金枝的父親點點頭說道:“小夥子，好好幹，我跟你們公司經理薛先軍很悉，到時候跟他打個招呼，讓他關照一下你。”李劍生心想:“潘金枝的父親為什麼對我這樣客氣呢？難道潘金枝把我們兩人的事情跟他說了嗎？”想到這位未來的岳父大人對他的關照，李劍生高興地說道:“那就謝謝伯父了！”

“沒事！”潘金枝的父親對李劍生繼續說道:“我不是吹的，從路局的局長，到各個處的處長，我都悉…”

“爸！”潘金枝打斷了她父親的話頭，不高興地叫道。

“啊，你們坐。你們坐。”潘金枝的父親看著李劍生笑笑說道:“我還得去給路局領導拜年哪！”說完，他轉身出去了。

“大家吃點東西。”潘金枝的母親史麗豔，抓著幾把花生、瓜子放在桌上，熱情地招呼著大家。

“這是我母親，在百貨商店上班。”潘金枝介紹道。

李劍生見史麗豔四十出頭的樣子，一張瓜子臉上皮膚光潔，細細的淡眉下，長著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再加上她那線條優美的好身材，活脫脫的就是第二個潘金枝再現。

“伯母好！”李劍生客氣的對史麗豔說道:“祝你在新的一年裡，生意紅火，財源廣進哪！”史麗豔看著李劍生，高興地說道:“瞧這孩子，多會說話。”

“媽。”潘金枝指著李劍生介紹道:“他叫李劍生，是我們大隊的技術員。”

“技術員好呀！”史麗豔仔細地打量了李劍生一番，嘴中讚道:“小夥子人長得神，又有技術，好呀！”這時，站在一邊的陳偉平見史麗豔誇獎李劍生，心想:“潘金枝呀潘金枝，你在我家出我的洋相，現在我在你家也出出你的洋相，報這一箭之仇。”＊＊＊陳偉平聽見史麗豔誇獎李劍生，想到潘金枝在他家出他的洋相，想報這一箭之仇，於是對史麗豔笑著說道:“我說伯母呀！你們家潘金枝看上的人，那還會有錯？”

“你說什麼？”史麗豔看了潘金枝一眼，笑著對陳偉平問道。

“我可什麼都沒說呀！”陳偉平看著一臉通紅的潘金枝，搖搖手，笑著對史麗豔說道:“伯母，你要問，就問潘金枝好了。”

“媽，你別聽他瞎說。”潘金枝瞪了陳偉平一眼，笑著對母親介紹道:“他叫陳偉平，也是我們大隊的技術員，人可壞了！”

“伯母，我好心好意把這件步事情告訴你，她卻說我壞？真是‘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哪！”陳偉平看著史麗豔，裝著滿肚子委屈地說道:“伯母，你可要給我評評理呀！”史麗豔看著這個雖然其貌不揚，但也討人喜歡的陳偉平，笑著說道:“好，伯母給你說句公道話:你不是壞人，是好人。這總行了吧？”

“謝謝伯母誇獎！”陳偉平看了潘金枝一眼，調皮地說道。

“媽。”潘金枝指著裘桂花，對母親介紹道:“她叫裘桂花，是我一個辦公室的同事，也是陳偉平追求的對象。”說著，潘金枝特意對陳偉平做了個鬼臉。

“伯母，新年好。”裘桂花被潘金枝說得一臉通紅，輕聲對史麗豔說道。

“好！”史麗豔看著裘桂花誇獎道:“多文靜的姑娘呀！”

“來，大家請喝茶。”潘金枝端著幾杯茶，放在桌上說道。

“好！好！

你們坐，坐。我去廚房給你們燒點飯菜吃。”史麗笑著說道，轉身就要往外面走去。潘金枝家住的是居民公房，用得是公用廚房。

“伯母，不用忙了。”李劍生起身阻止道:“等會他們還要去我家。”

“是呀。”陳偉平接著說道:“伯母，你忙別的去吧。我們坐一會就走。”

“那好，你們就慢慢坐。”史麗對大家笑笑，轉身也進裡面房間去了，這時，李劍生見房間靠裡面鋪著一張單人，便笑著問潘金枝道:“這張是你睡的吧？”

“是的。”潘金枝點點頭說道:“我睡在外面這間房間，我父母親和弟弟睡在裡面那間房間。”陳偉平聽後說道:“一家四口人，住二間房間是少了點。”

“我看潘金枝家有二間房間就不錯了，比我家還強。”李劍生笑著說道。

“不會吧？”潘金枝看著李劍生笑道:“你這是在表揚我呢？還是在批評我呀？”

“當然是表揚囉！”李劍生笑著站起身說道:“你如果不相信，咱們現在就出發，去我家看看！”

“好。”潘金枝也站起身說道:“我就不相信，還有住房條件比我家還差的。”四人從潘金枝家出來。

走了二十多分鐘，七轉八拐地來到李劍生家門口。

“我的媽呀！”望著李劍生家住的這棟二層樓的舊房，潘金枝笑著說道:“在這巷子裡轉了老半天，把我頭都轉暈了。”陳偉平看了李劍生一眼，對潘金枝一語雙關地說道:“這叫‘魂陣’，今天你進來了就別想出去。”

“瞎說，我打死你！”潘金枝嬌聲說道，舉著小拳頭，輕輕地往陳偉平身上打去。陳偉平一閃身，往別處跑去。潘金枝舉著小拳頭，嘴中“咯咯”笑著，在陳偉平身後追著。

“你們一路上就這樣打打鬧鬧的，還沒鬧夠呀？”裘桂花搖了搖頭說道:“時間不早了，咱們抓緊去小李家吧。”李劍生在前引路，領著陳偉平、裘桂花。

潘金枝上了二樓，穿過昏暗的走廊，走進了李劍生家，這時，都到中午十二點多鐘了，李劍生的父母和弟妹正在吃午飯，見李劍生領著同事們進來了，紛紛從桌旁站起身，看著他們。

“媽、爸。”李劍生對父母親介紹道:“這是我單位同事潘金枝、陳偉平、裘桂花。”

“伯父。伯母新年好！”潘金枝走上前，拉著李劍生母親劉愛秀的手，熱情地說道。

“好。大家都好。”劉愛秀看著大家，和藹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