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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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晴的心口猛然揪緊,他的不信任深深打擊她的心,使她久久無法釋懷。
熠駸坐在客棧臨窗的一角,手指輕觸著一隻手工棈致的長命鎖,神凊顯得恍惚;他抬眼,看著坐在對面的樊溯,他已醉了三分,仍一杯接著一杯,不知何時才會罷休,熠駸可不希望待會兒還得賣命扛個人回去啊!
終於,他忍不住開口了“我可是約你出來決鬥的,雖是平手,但還沒分出個勝敗,你就一直在這兒酗酒,話也不說,豈不悶死我?”熠駸一面數落著樊溯,一面將長命鎖收回帶中。
樊溯睜大眼,回視著熠駸,眼中滿布著恐怖的紅血絲“你當真對她有意思?我告訴你,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放開她,你要殺我,就趁現在!”熠駸聞言,逗的意念頓時脫韁而出,他非得惹得樊溯怒眉瞪眼、氣極攻心才過癮!
“你正在向我代遺言嗎?你的意思是,等你一命歸陰後我便能接收她了?”樊溯猛抬首,剎那間,一隻酒杯疾速向熠駸的門面。
熠駸捷地側閃,酒杯劃過他身邊,直接嵌進石牆裡。
“喂,你出手也太狠了吧!”熠駸足足運了三分力才將那隻酒杯給拔出,他魅笑道:“剛才決鬥時,你也沒那麼賣力呀!”
“因為我明白你也沒有使出全力。”樊溯冷冷低哼。
熠駸點點頭“你是我的好友,更是我的兄弟,朋友不可戲的道理我懂,我不會動她的。她雖然很美,但我卻不曾為她動心,因為,我的心已有另一個人駐足了。”他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撫上際,受那隻長命鎖仍捆在他間的一種廝纏,類似扯不清、理還亂的滋味,讓他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愫。
“因為你那位新納進門的小妾?改天我倒想見見她。”樊溯醉意乍醒,他終於瞭解以往京裡的兩大花花公子終於自食惡果…被情所困、為情所苦。
情字,在他倆眼中曾是最不值錢、最廉價的東西,他們不知糟蹋過多少女人真心付出的情愛;女人不僅一次向他們索心、索肺、索肝…而他們只是不斷的傷她們的心、毀她們的身、絕她們的念…樊溯相信熠駸的那位小妾或許能化解他冷硬的心腸,讓他的心再度接受愛的滋潤。
“她?她不值得你去看她。”熠駸僵冷地說。
樊溯似乎聽出了某種弦外之音“聽你的口氣,你恨她的?”
“恨!倘若只是恨就沒那麼麻煩了。”耀駸避重就輕的回答,神情裡淨是疲憊。
樊溯會意的輕笑,將手中的酒瓶呈水平線直拋了過去“來,你也喝盅吧!女人哪!真是麻煩的動物,咱們別管她們,喝酒吧!”熠駸伸手接過,往嘴裡倒了一些,半眯著眼說:“對!別談女人,咱們來談談亂黨吧!”
“他們又出來鬧事了?貝都統是幹什麼來著?”樊溯本來就在氣頭上,乍聽此言,火氣不更加熾烈。
“別怪貝都統,他已經盡力了,何況那些亂黨就像螻蟻一般,多不可數,防不勝防。他能將亂事平定至此,已經很不簡單了。”熠駸雖貴為貝勒爺,但他另有一個鮮少人知曉的身分…平亂曉騎統領,而貝楨就是他的直屬部下。
耀駸笑了笑,又解釋道:“我這麼說,可沒有偏袒自己人的意圖啊!”樊溯那張輪廓分明,極端男化的臉上淡淡地漾開一抹笑意“你是我的得意夥伴,我哪會懷疑你的能力?你這麼說,好像有意指控我太過苛求了!”
“我哪敢喲!你可是儲君的最佳人選,為了我未來的仕途,我拍馬都嫌來不及了。”熠駸興味不歇地笑說。
但這“儲君”兩字聽在樊溯耳中,就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他完全沒有喜悅、興奮、自傲的表情,有的僅是無奈和搖頭,抗拒意味盡在不言中。
“你應該還記得,我說過,我不屑有今天這樣的地位。”
“你是說過。但歷史上有多少人為了“一國之君”這四個字耍盡手段、用盡心機,你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它,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再說…”熠駸曖昧的低笑“單單那三宮七十二院,就足以讓你吃不消!”
“那我勢必得捨棄宮外那些懂得水媚功夫的女人囉?這我的損失豈不太大了!”樊溯收斂起心事,玩味地回應。
“你會捨不得珞珞?”熠駸不相信他會將心思放在一位風塵女的身上,他直指樊溯的痛處說道:“如果您真見異思遷,那我當然不介意接收你宮裡的女武師啊!”樊溯挑高濃眉,氣勢凌銳地走向他,危險地眯起眼“你若中意珞珞,我無條件奉送;女武師的夢,你就少作點兒!”語畢,他起身走向門際,又驀然回首“放下仇恨吧!否則…你會更苦。”熠駸身子微震,看著樊溯離去的穩健步伐,心中難過地嘆道:若真能放下,他又何必在這兒藉酒澆愁呢?
樊溯離去後,蔚晴似是無心任何事,她那恍惚、憂心的模樣連小阿哥齊潞都看出來了。
“侯姐姐,你怎麼了?瞧你魂不守舍的,我剛才耍的招數你到底看見沒?”他蹦蹦跳跳地來到蔚晴面前,還調皮地在她面前搖晃著手指。
蔚晴霍然清醒“小阿哥,抱歉…我…”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啦!你一定是在擔心六阿哥的安危是不是?”小阿哥雙手叉,擺出個小大人的模樣。
蔚晴點點頭,因為,自己正是讓那兩個男人訂下決鬥事宜的罪魁禍首,無論誰受傷她都會覺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