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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天燥有雨人躁有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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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管石衝一馬進了駐馬鎮,先是在“駝鈴居客店”坐下來,要了幾樣小菜一壺酒,邊吃邊望向遠方。遠方當然是“天寶賭坊”那個高門坎。

只是石衝的酒喝完菜吃光邊拍著肚皮卻仍不見“八爪神偷”伍大海的影子。

店小二剛到他身邊,石衝忙問道:“夥計,賭坊今生意似乎不佳,未見人出入嘛!”夥計側頭望過去,邊笑道:“時辰不對,得再等上一兩個時辰才有人呢!”石衝道:“為什麼?”店小二笑道:“看樣子客官不曾下過賭坊,駐馬鎮的賭坊是分時辰的,午時一過得歇上兩個時辰,每卯時收場,這已是定規的事了。”石衝點頭,笑笑道:“那我同你打聽個人,就是不知你知不知道。”店小二笑著一拍脯,道:“有名的便知,無名的不曉,客官,你問吧!”石衝一聲哈哈,道:“這人名氣說有也還真的半聲雷似的,他只有這麼高。”說著伸手一比,又道:“長相嗎,薄嘴巴堵不住他那麼一對大齙牙,瘦不拉嘰的是個幹…”小二忙伸出手指做個偷東西模樣,道:“那小子是幹這個的,是吧?”石沖喜道:“你認識他?”小二道:“不瞞客官你說,他是我遠房堂哥,對於我的這位大海堂哥來說,實在搞不清究竟是我們伍家好子孫呢,還是個不肖之徒。”石衝一怔,道:“你這話怎麼說?”小二見生意已忙過,客人稀少,乾脆拉把凳子坐在石衝一邊,低聲一嘆,道:“伍大海是我遠房堂兄,說起來我們這大字輩裡面還就屬他最機靈,別的不說,他的那身輕功就會叫人咋舌,可是他卻不務正業,不過嘛…”他想了一想又道:“有時我也奇怪,他把大把銀子送上賭坊,不輸光他是絕不出來的,輸光了他又像大夢一場似的也不知溜到什麼地方養神去了,可是我也曾見過他拿銀子像石頭似的送給道上朋友花用,總之,他活著好像是同銀子泡上了!”哈哈一笑,石衝道:“說了半天你尚未告訴我伍大海現在哪兒呢!”小二道:“他呀!大概天寶賭坊的人知道吧!”石衝拋下一塊銀子站起來,道:“我去賭坊找找看。”小二剛送石衝出門,不遠處一個瘦小人影一晃,那小二早叫道:“哈,好嘛,說曹就到哇!”不錯,來的可不正是“八爪神偷”伍大海。

只是當他一眼看到石衝的時候,扭頭便走!

不,應該是調頭就逃。

伍大海心中可清楚,青龍會的人如果再找上他,那準沒好事,因為勞當家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雖然伍家祠堂他無意間救了勞愛,可是釘是釘卯是卯,兩碼子事只怕不會混為一談的。

伍大海要開溜,石衝一把拉住衣裳,邊叫道:“你小子想溜?”伍大海回頭幾乎擠出淚水來,乞求道:“總管大人,你高抬貴手放小伍一馬吧!”石衝可並不知道勞愛為了衣裙受窘的那碼子事,聽得伍大海如此說,不由笑道:“我,光景是我要取你小命似的,嚇得直哆嗦!”伍大海驚異地道:“難道不是?”石衝道:“找上你,是我們當家的要你辦件事。”說著,他自馬鞍上取下個包袱又道:“我們當家的說了,要你親自送還人家,如果辦砸了,小心剝你的皮,拿去!”了一口大氣,伍大海拍拍脯道:“嚇我一大跳,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沒問題,小事一樁,我這就去辦。”邊又自言自語道:“雖說今天還未吃過東西,也得先把勞當家的這件事辦妥不可。”石衝一聽,笑道:“光景是又缺乏銀子了。”說著遂取錠銀子又道:“收下吧,事情辦完回我一聲。”伍大海望著銀子取還拒地道:“這怎好意思嘛!”石衝往空一拋,道:“接住!”伍大海眼明手快的一把撈個正著,笑眯眯的入懷中回頭便走。

小二早高聲道:“大海哥,別有了銀子忘了回頭來向人家說一聲了。”伍大海回頭應道:“炒個菜,等我回頭來吃。”伍大海提著那包衣裙,大搖大擺的直到汪家大門裡才被人叫住:“喂!

你找誰?

“伍大海沉聲道:“找你們主人,汪大爺可在?”那人一見伍大海的模樣,冷笑道:“哪兒來的?”伍大海怒道:“別管哪兒來的,快找你們汪大爺出來。”這時正屋裡早有人叫道:“是誰要找我?”門房那人早對正屋門口老者道:“問他不說,只是要見老爺。”伍大海早對那老者道:“你大概就是汪大爺了吧?”老者點頭,道:“何事找我?”伍大海一提手中包袱,道:“我是受人之託,把你女兒東西送來的,你收下吧!”老者忙讓伍大海進內,桌上當面打開包袱,不由驚異的問伍大海,道:“這些衣裙…”伍大海一笑,道:“你女兒的呀!”這時有個老太太走來,老者道:“全是小玖那晚丟的呢!”老太婆一見,忙點頭道:“一件不少,是誰偷去的,怎的又送回來了?”伍大海嘿嘿笑道:“別管怎麼丟的,如今東西也回來了,我這個跑腿的可是走了一天多,口也渴肚也餓,五臟廟內直哆嗦呢!”汪大爺忙道:“那就在我這兒吃些酒飯吧!”伍大海道:“我還有急事待辦呢,哪有功夫坐下來吃喝。”老太太向汪大爺施眼,汪大爺明白,那街上勞愛的一手,就叫人嚇個半死,六盤山青龍會自己絕對不能惹,有道是:鬼上門送紙銀。

心念間,他忙命人取來十兩銀子雙手往伍大海懷中一,還得叫著:“不成敬意,你收下吧!”銀子往懷裡一揣,伍大海笑道:“這件事到此打住,你不提我不說,全當沒有這回事。”汪大爺忙點頭,道:“我省得的,你好走!”伍大海銀子到手他當然要走,一下子就到了“駝鈴居客店”見了石衝,早上前笑道:“石爺,你上天言好事,見了勞當家直言一句,我伍大然全照她的意思辦了,要勞當家的放心。”石衝點頭道:“好,你可以吃頓酒了,銀子我已替你付了。”說著起身走出駝鈴居。

伍大海送出門來,施禮道:“石爺你好走!”石衝一笑,道:“本當送你個三五十兩銀子的,可是我清楚你的病,有了銀子忘了自己,不賭個鳥蛋光你是不歇手的,所以我就免送了。”伍大海一聽,苦兮兮地道:“沒辦法,我就是叫那些‘嘩啦嘩啦’的聲音糊了。”石衝一聲哈哈,拍馬疾馳而去。

從六盤山青龍會送來的信函,看的宇文山哈哈大笑一旁坐的南宮烈搔著腮幫子上的短髭,問道:“青龍會信上怎麼說?”宇文山笑道:“勞愛這孩子,多少總算買了我的情,你拿去看吧!”南宮烈接過信來,他可看的仔細,只等他看完信,也不由得笑起來…

宇文山道:“他既未敲你金,也未開口要銀,單單隻要長青門送上一百頭老黃牛,這該難不住你吧?”點點頭,南宮烈道:“牛而已,只是勞愛說是親自把兆兒送回隴山,大哥以為該不會有詐吧?”宇文山搖頭,道:“江湖的規矩,要財不要命,他青龍會再狠,總不能收了別人的百頭牛還要殺人吧!”南宮烈道:“他們限期五,小弟得立刻回隴山了。”宇文山突然神黯然地道:“表面上看,西涼的那件事青龍會不聞不問,但我看得出勞愛的心機,只怕…”冷冷一笑,南宮烈道:“別管她什麼心機,大哥只管放心吧!”南宮烈已走出尚武山莊上了馬。

宇文山突然又道:“事情一完,兆兒救出,你著人來說一聲。”南宮烈點點頭,道:“那是當然。”於是,南宮烈率領著白水文與舒適等二十名長青門兄弟們,連夜趕回隴山去了。

隴山就在六盤山以西百里地,那地方也屬於大高原,長青門便在隴山附近的白馬坡。

相傳當年劉備與張飛哥倆曾在這兒把西涼來的馬超收服,成了劉備手下五虎將的一員。

那長青門下也有四五百人,白馬坡前面有一道十分險要的峽谷,那是條長三里寬不過三五十丈的險地,通過這條峽谷,再往裡便是另一景象,大片的巨松巨柏中間,好大的一片莊院,莊院後面不遠處,一道龍系山坡,那便是白馬坡了。

一百頭牛,對於南宮烈而言確實小事一樁,因為長青門在西北的三處分堂,便是以販賣牛羊馬匹為主。現在,一百頭牛正送往六盤山,跟著來的人有十名,為首的是刑堂堂主舒適。

這不是去搏殺,連舒適也覺著輕鬆。

就在一百頭牛送上六盤山趕進青龍會後山以後,舒適得到的回話是回去等,一兩天內青龍會就會把人送回隴山峽口的,要長青門的人在隴山峽口等著接人吧。此刻已是天將透白。

隴山峽口的長青門人,連“瘟神”南宮烈在內足有一百多人,他們從三更天就在這兒等著了。

守在南宮烈一邊的舒適,早已急得滿頭大汗的罵道:“我啃他六舅孃親的,說清楚了三更天見人的,怎的天將快亮了還未見個鬼影子。”另一面白水文也罵道:“他孃的,我就說嘛,一百頭老黃牛算得了幾何,青龍會豈會小鼻子小眼的!這次準叫他們擺了一道。”峽口高處,突然有人高聲往下叫道:“來了,來了,果真的來了。”峽口的人望過去,只見一輛大馬車直駛而來,四匹掀蹄快馬,把個高輪大馬車拉得“咚裡隆咚”響不停,車轅上一個人坐在那兒,四匹馬卻狂奔如飛。

早又聽得高處有人叫道:“青龍會的人全站在一里外,他們真的未曾來呢!”南宮烈一聽,微微一笑,道:“這麼一來,我就放心了。”馬車還在狂奔,南宮烈一揮手,立刻一窩蜂似的上馬車去——不料馬車並未停,直往人堆裡衝來,跟在南宮烈身後的師爺方泰早叫道:“小心上當!”南宮烈這時已看到車轅上那人,不由大叫道:“兆兒!兆兒!”不錯,馬車上一人正是南宮兆,只是他卻無法開口回答,他不是不開口,而是不能開口,因為一個死人又如何能開口的?

飛身而起,白水文一躍而上了那輛馬車,他雙手抓住韁繩,雙臂運力,連聲“籲”中,那四匹馬才停下來。

南宮烈衝近車邊,高聲道:“兆兒!兆兒!”白水文一把拉住南宮兆左臂,回頭看,車是空的,一木樁把南宮兆的屍體釘在車轅上。他咬牙沉痛的對車邊南宮門主,道:“門主,你千萬要沉住氣呀!”南宮烈滿面煞白,短髭顫抖不已的直大氣不已!師爺方泰登上馬車,仔細看了南宮兆全身,搖搖頭道:“是被一掌震死的。”猛可裡一回頭,南宮烈厲烈的目視遠方,他暴抬一臂指著一里外站的幾十名青龍會兄弟,狂吼一聲,道:“給我殺光這群王八蛋!”就在他的狂喊大叫中,連峽口峰上的人也衝下來,跟著南宮烈殺向遠處的青龍會一群人。

不料青龍會的人見南宮烈這面蜂擁著殺來,發一聲喊回頭便逃!

青龍會的人逃的可真夠快,光景是隻恨爹孃少生兩條腿似的順著山道直往來路狂奔——南宮烈似是恨透了青龍會,如今決心先把這幾十人殺光,然後率領整個長青門人殺上六盤山。

兩下里一追一逃,剎時已衝出十多里,兀自還是保持著一里左右的距離。

就在這時候,從峽谷口的兩邊矮林中,突然冒出四五百名黑巾包頭漢子,一個個握刀扛槍,奮不顧身的擠進峽口谷內,為首的正是祈老八與餘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