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追趕跑跳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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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衝喝著貝老九為他斟滿的女兒紅,邊撕裂著一隻山雉腿,笑道:“貝老九,要說你的這種生涯也滿自在的,不是?”貝老九放下酒杯一嘆,道:“看起來逍遙自在,實際也擔著絕大的風險吶!”石衝一笑,道:“幾年下來也未見你遇上什麼危難的…”貝老九搖頭道:“石總管,你可以想得到,萬一有一天幾處我提供消息給你們的人一旦知道,這後果你可知道吧!”哈哈一笑,石衝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誰知?”一聲苦笑,貝老九道:“上回你可是遇上那個伍偷兒的吧?”石衝道:“你是說伍大海?”貝老九面一寒,道:“那小子真不是東西。”石衝道:“怎麼的?”貝老九道:“石總管你該想得到的!”石衝當然知道伍大海盯梢貝老九之事,但他卻淡然的呵呵笑道:“伍大海怎麼了?”貝老九道:“也不知怎麼的,這偷兒這些子以來盡在我這附近走動,顯然他是在監視我了。”說著,貝老九雙目直視著啃吃連連的石衝。
石衝卻只是滿嘴的“嗚嗚”漫應著。
貝老九又道:“他這麼的緊盯人,對我的工作可就大有妨礙,比方這次出去,我也只是打探得風家寨那面…”石衝停止啃,目光炯炯的道:“風家寨有了消息?”點點頭,貝老九道:“若非伍偷兒中間攪和,也許我還能多探得一些消息,唉,那個王八蛋真壞事!”石衝道:“他怎的壞了你的事?”貝老九道:“任何傳遞這種消息的人,皆十分秘密,見不得附近有外人,那小子這麼一盯梢,你想想壞不壞事?”石衝罵了一句:“這賊胚!”貝老九又道:“還有呢,這小子有時候滿嘴胡說八道,撲風捉影的事他會一謅便是一籮筐,往後你石總管遇上,可得防著這小子騙你口袋銀子喲!”冷笑一聲,石衝道:“他不敢,倒是你該說出風家寨的情況了。”貝老九望望岸上,岸上清冷一片,他這才低聲道:“風家寨有了生力軍!”石衝道:“什麼樣的生力軍?”貝老九道:“風雷的老婆賀三娘,著人到大漠把他的兩個哥哥邀了來,他哥哥你可曾聽說過?”石衝搖頭道:“不知道。”貝老九道:“賀三孃的大哥叫賀飛熊,二哥叫賀飛虎,這二人在西北道上甚至外,那可是有名的狠角,同時那‘長腿追魂’淡雲也去了風家寨。”石衝卻平淡的道:“就這些了?”貝老九點點頭,道:“這已經是我貝老九拼了老命探聽出來的了。”伸手一抹嘴巴,石衝伸手入懷取出一封銀子,道:“貝老九你收下吧,替青龍會辦事是不會白乾的,至於那伍大海,嗯!
等我找到他以後自會問問他的。
“貝老九道:“伍大海那小子說是以釣魚戒賭,可是他忽略了我是幹什麼吃的,一眼我便知道他在監視我,哼!”石衝已上得河岸,他回頭一笑,道:“如果真是這樣,看我不敲掉他那兩顆大齙牙才算怪!”看著石衝在附近找到他的坐騎離去,貝老九又出個令人起雞皮疙瘩的笑…
石衝繞過駐馬鎮往六盤山趕,為的是他在離開總堂口時候勞愛曾對他提起駐馬鎮上的天寶賭坊藍風可能已知道兒子死於青龍會人之手,為了免除不必要麻煩而不必再往駐馬鎮稍留。
石衝並不懼藍風,但卻不能誤了大事,要不他怎的連吃東西也在馬上隨便吃幾口就完事的。
石衝正自飛馬疾馳呢,斜刺裡只見一匹怒馬狂奔而來,那馬上的人尚且大叫著-一石衝側臉望去,晨陽有些刺目而一時間尚看不出來,直到那匹馬從小路衝近山邊,才看清馬上原來是伍大海。
一收韁繩,石衝立馬笑罵道:“伍偷兒,我正要找你呢!”不錯,來的正是伍大海。
只見他施力的連大氣不已…
石衝一見伍大海這般光景,遂笑笑,道:“別岔了氣逆了血嗚乎哀哉呀!伍大海!”伍大海先拍拍口,這才緩緩道:“石爺可不得了呀!”石衝面一緊,道:“什麼事不得了呀!”伍大海指指山邊一棵大樹,道:“石爺,我們到那棵樹下慢慢的說去。”石衝已聽貝老九言及這伍大海的話不可信,聞言指著伍大海道:“伍大海,我可是有急事在身,你要是閒扯淡的編造些瞎話騙我,小心我敲掉你那兩顆大齙牙。”伍大海點頭道:“石爺,你看我伍大海像是拼命趕來向你報假信的?”石衝又打量了伍大海一眼,遂點頭道:“好吧,我們樹下去講。”把馬拴在樹枝上,兩個人盤腿坐在大樹下,伍大海翹嘴一咧:“可不得了呀…”石衝道:“你慢慢的說。”伍大海手指遠處煙氳瀰漫的駐馬鎮,道:“石爺,你叫我盯牢貝老九是吧?”石衝點頭,道:“這是我們當家的意思,不是一個月支你五十兩銀子嗎,這可是個大數目喲!”伍大海道:“不錯,這個數目是大,而我伍大海也差半點便為這五十兩銀子送掉命!”石衝雙眉一緊,道:“怎麼了,快說呀!”伍大海道:“貝老九原來同那天寶賭坊有勾結,他也同尚武山莊有來往…”石衝一驚,道:“你說什麼?”伍大海遂又仔細的把夜來河岸聽得的消息向石衝仔細說了一遍…
石衝噌的站起身來,道:“你這些話全是真的?”伍大海指天發誓的道:“句句實言,半絲不假,誰說假話你他媽!”石衝突的冷笑,道:“怪不得當家的要你去盯貝老九,看來這貝老九還真的不簡單,媽的,他什麼時候被尚武山莊給收買了!”伍大海道:“那貝老九的輕功實在高明,若非撤腿快,只怕昨夜我已完蛋翹了呢!”石衝道:“幹上他們這一行的,要說有點本事防身是有的,若是能列高手之列卻還幹他這種狗雜碎事,那就令人有所惑疑了。”伍大海道:“石爺,我得找地方躲幾天了。”石衝搖頭道:“不,你既拿人銀子,使得為人辦事。”伍大海苦瓜臉一僵,道:“我看得出來,貝老九一旦擰住我,我伍大海準沒命。”石衝拍拍伍大海肩頭笑道:“你小子聰明一世湖塗一時,為什麼不化明為暗,暗中去盯牢貝老九呢?”伍大海道:“可是萬一要是被那老傢伙逮著呢!”石衝想了一下,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被貝老九拴住,乾脆就告訴他貝老九,說你是受青龍會之託來盯他的,若是殺了你,青龍會第一個就是找你貝老九要人。”伍大海思忖一下,道:“貝老九萬一不買你們青龍會帳呢?”
“嘿…”石衝一聲冷笑,道:“那時候別說是貝老九,便尚武山莊也休想太平。”伍大海一聽,猛的一拍脯,道:“便真是死,伍大海也認了,孃的老皮!”石衝拉馬跨上,低頭對伍大海道:“這麼說來,你已折騰了一夜,快找個地方歇足了神辦正事去。”伍大海指著大樹下,道:“石爺好走,我就在這兒睡了。”石衝拍馬疾馳中,心中也在想著伍大海剛才的話與貝老九的話,二人的話作一比較,石衝還是半信半疑,因為那貝老九與青龍會打道已在十年以上,也就是說青龍會在勞壯當家時代便替青龍會送消息,他若不是忠心,老當家的也不會相信他了。
似乎,兩年多前槐山出現玉王玉後的消息也是由貝老九送上青龍會的,不論結果如何的對青龍會不利,但他的情報卻是真的。
現在,貝老九又把狼山風家寨的情形傳來,而伍大海卻又說出貝老九原是與尚武山莊有勾結,似這種扯不清理不完的內情,大概只有等當家的去判定了。
石衝趕回六盤的時候,勞愛正與方敬玉二人在後面樓閣前的花園中練那“降魔劍法”而方敬玉也開始練那“追魂大八式”石衝進得後院,勞愛正在軾汗,見石衝進來,立刻便問:“這麼快趕回來,一定是有了消息了。”石衝抱拳,道:“當家的猜得不錯,貝老九是有消息。”勞愛回眸向方敬玉一笑,道:“方兄,我們前面去。”方敬玉點頭,立刻跟著走向前面正廳。
這時候祈老八等幾人已在正廳上等候了。
勞愛招呼大夥坐定,立刻便叫石衝把消息說出來一-石衝先是把風家寨有了生力軍之事說了一遍…
不料大夥全不認識賀三孃的兩位仁兄,那餘唐這時沉聲吼道:“天底下沒有三頭六臂的人,孃的,只一朝兜上,且看誰的傢伙狠了!”那石衝見勞愛在沉思,便又把伍大海的所說又對勞愛說了一遍…
勞愛並未出人意料的驚奇,她只是一聲輕笑,道:“他們兩人的話全都真實。”韓彪道:“如果伍大海的話也是真,貝老九便該死!”勞愛搖頭,道:“如果職業上貝老九與尚武山莊或天寶賭坊有來往,那便是極為平常之事,因為貝老九必需人頭多見識廣各處全兜得開才能獲得他所要得到的消息,天寶賭坊的大管事不是送給他我們知的情報嗎?”在座諸人一聽,全都怔怔的未開口。
勞愛又接道:“我所擔心的是那貝老九是否在利用我們,因為我發現這貝老九可能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勞愛此言一出,人人面面相覷,因為誰也不相信小船上酷似落泊的貝老九會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當然這話若是別人說的,在座諸人必會引發一陣狂笑,然而這話出自勞愛之口便不同了。
石衝道:“當家的這麼說,往後我得多多留意這老傢伙了。”勞愛道:“只等我們破了風家寨,出當年那七個蒙面兇手,什麼事情便全知道了。”餘唐道:“當家的,我們何時去拿風家寨?”勞愛一笑,道:“不急,不急!”餘唐道:“當家的另有打算?”勞愛道:“非是另有打算,而是先叫風家寨這批迴子們過上一段風聲鶴唳的子,這也就是說先叫風家寨人心惶惶不可終的過上一段緊張刺卻又痛苦的子,然後我們覷準機會,一舉毀了風家寨。”石衝道:“當家的,我派出去描繪風家寨的人也該回來了,大概就在這幾吧!”勞愛點點頭,道:“很好,等那人回來以後,我們再商議如何破那風家寨。”她一頓又道:“我突然覺得伍大海似是大材小用了。”石衝道:“當家的準備要伍大海不去盯牢貝老九了?”勞愛道:“不錯,伍大海在江湖上可是有名的‘八爪神偷’,他在‘偷’的行業中應是翹楚,我想叫他替我辦另一件事情去。”石衝道:“屬下立刻去通知他。”勞愛道:“不能只是告訴他,最好把他找來。”石衝道:“我這就去。”勞愛道:“不,你連勞累,也該去歇著了,我派大元去找他來。”大元立刻起身道:“我認得伍大海,他常去他家的大祠堂的。”石衝對大元道:“那伍大海有個堂弟在駐馬鎮上駝鈴居客店當跑堂,找到他,也許可以問到伍大海。”方敬玉一笑對勞愛道:“這事不如由我去的為妥,再說我也去過伍家祠堂的,那伍大海我也見過兩次面。”勞愛道:“為什麼你去妥當?”方敬玉道:“駐馬鎮上的地頭蛇藍風可能已知道他兒子死在勞妹之手,當然他也會對青龍會人恨之入骨,如果他見到青龍會人去了駐馬鎮,勢必暗中施壞,我卻不然,他們不會認出我來的。”勞愛道:“我青龍會哪會把姓藍的放在眼裡,只是目前尚不宜節外生枝,如今你既願走一趟駐馬鎮,也好吧!”方敬玉一聽,當即叫人替他備馬,勞愛送他過了吊橋,邊諄諄對方敬玉道:“只找到伍大海以後便帶他來六盤山,要知有個伍大海在身邊那會引起他人注意的。”方敬玉點頭,道:“愛妹放心,一兩天內我便會趕回來的。”方敬玉走了,走得十分輕鬆愉快…
勞愛卻站在前山高處,直到方敬玉消失在煙雲茫渺的遠方地平下她才緩緩走回去。
伍大海既知貝老九與尚武山莊有勾結,又知貝老九與天寶賭坊是一家,當然,他也就不敢再住天寶賭坊門前走過了。
大樹下,伍大海一覺醒過來,天都快黑了。
他伸了個扭身翹四肢大開的懶,這才又大巴掌在翹嘴巴上捂了一下,找到馬匹騎上。
伍大海坐在馬上已思得一計-一先把馬匹送到堂弟客店,今夜設法再去河邊。
快二更天時候,伍大海才回到駐馬鎮。
他把馬送到駝鈴居客店,又了些吃的,便一個人又溜到了小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