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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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妃，那個楊氏。

皇帝喝了口茶，“康王妃說怎麼醫治？”韓公公忙用手比劃了一下，“聽說是要用這麼長的針，扎到太后娘娘心窩裡去，然後將裡面的血出來，奴婢聽到這樣的話，都嚇得頭皮發麻。”韓公公兩手之間有肩膀寬的距離。

這樣長的針，皇帝覺得心裡一震，眼睛也透亮起來。

韓公公將頭沉了下去，嘴角浮起一絲笑容。

皇帝最喜歡新奇的東西，不管是對誰，只要聽到有奇怪的事就會追著詢問，康王妃在民間治病救人的許多事平裡到他這裡就壓下了，皇帝知道的不過是從朝廷上傳上來的那些，否則早就提起了興致。

皇帝一下子從蓮花座上站起身，“還有這種事？太醫院那邊有什麼話？”太后病了不是一兩了，就連他吃的金丹也時常送去，人老了就愈發病的厲害，沒有成仙的人，未免要經歷一番生老病死。

所以他才會想要修煉成仙，太后卻不明白他心中所想，連同濟寧侯府一起要給他安排個嗣子，好像他立即就會死，太后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厭惡他的做法，否則就算要從宗室中過繼個孩子也該和他商量，用不著這樣遮遮掩掩，串通劉硯田一起做這件事。

不論是選擇子嗣還是將來的儲君，能做決定的都該是他這個皇帝。

韓公公從小內侍手中接過拂塵，遞給皇帝，“丁院使說，太后娘娘的病，也只能康王妃治。”太醫院都這樣說，他要親眼去看看楊氏到底用什麼東西給母后治病。

“讓人準備步輦”皇帝走了兩步，“我要去慈寧宮看望母后。”韓公公立即去安排。…太后看著眼前的針，這針和平裡見的不同。刺入人身體裡彷彿能帶走些皮，拔走的時候留下一個血淋淋的大。

只要想一想就覺得嚇人。

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治病用的。

太后困難地著，每次呼都用盡了力氣，卻換不回多少氣息。

旁邊的女官上前勸，“太后娘娘還是用太醫院的藥吧，康王妃的法子太…太嚇人了。”不管是藥石還是針灸都比這個看起來穩妥的多。

太后點頭，“讓丁院使給我用針吧！”丁院使被請進內殿裡施針，楊茉等到丁院使從內殿裡出來。

丁院使的臉難看，“用了針，可是不見好轉。”意料之中。這病用常規手法治定然不會有療效，否則她也不會那樣說。

“還有多久會更重起來？”丁院使已經沒有了主意，照他的經驗，太后娘娘病成這樣，恐怕是難治好了。

楊茉將脈案寫好遞給丁院判，“隨時都會，太后的心音聽起來不好，得不到治療只會越來越重。”

“我說的用針穿刺只是第一步，如果重起來就要做心包開窗。”心包丁院使已經知道是什麼。心包開窗的意思難道就是要將心包上做一個窗戶出來？做個窗戶，難道對人無礙嗎？

丁院使想要詢問，只聽傳來內侍的聲音，“快。快，快，皇上的步輦到門口了。”慈寧宮的宮人立即站出來接。

楊茉看著穿著道袍的皇帝從眼前走過，那雙腳在她面前略微停頓。然後低沉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康王妃，你要怎麼給太后娘娘醫治？”是好奇她醫治的方法。楊茉清音清晰道:“用長針刺入口查看是否有積，為了防止創口有變，要用我們做出的新藥給太后娘娘提前治療。”皇帝皺起眉頭來，“你說新藥？”

“是新藥，我們保合堂才做出的新藥。”聽到做出新藥，皇帝臉上浮起笑容，“聽說給董昭治病的時候，京裡很多人幫你開爐製藥？”皇帝聲音裡帶著些許興奮。

楊茉道:“是，就是這樣的藥。”皇帝臉上的神情愈發好看起來，要不是聽說保合堂開爐煉丹他還不會輕易就給周成陵復爵。

楊氏的事鬧得京裡沸沸揚揚，宗室長輩接二連三的上奏摺，皇帝心裡卻對這個楊氏沒有多少厭惡，甚至想過要將楊氏進宮來。他就喜歡不按常理行事的人，譬如他，譬如楊氏，沒想到楊氏果然煉起丹藥來。

真是有趣。

康王一直反對重開上清院，大約怎麼也沒想到後輩子孫會想方設法娶一個煉丹的女人，哈哈，太有趣了，這個比楊氏在外拋頭面治病救人有趣多了。

只要想想他就會笑出聲來。

就因為這樣此時他看楊氏，不知怎麼的看出幾分賞心悅目，“那藥在什麼地方？”楊茉道:“在保合堂。”皇帝滿意地點點頭，剛要轉頭走向內殿，只聽裡面傳來宮人撕心裂肺地喊聲，“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快來人啊，丁院使快…快來。”丁院使忙帶著太醫快步走進內殿，很快太醫院的太醫就跑出來，“康王妃您快去看看吧，我們院使大人請您進去。”太后寢宮裡擠滿了人，見到楊茉進門，宮人、內侍紛紛避讓，丁院使也讓開邊的位置，楊茉徑直走過去查看太后的情形。

怎麼辦，怎麼辦，丁院使已經沒了主意。

眼看著楊茉的手停下來，丁院使的心都緊緊地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