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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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陵道:“我準備好…跟你走…去保合堂治病…免得你跑來跑去。”這樣著急的處理所有的事，是想要辦好了和她去保合堂？楊茉覺得鼻子有些堵。

“去什麼保合堂，那邊亂，不如就在家裡…”

“那就…去我的藥鋪…離保合堂近些。”不讓他走的時候他偏走，現在又要去保合堂，真不懂這個人。

楊茉豁然覺得手指一亮，周成陵的手湊過來拉住她的，“不過…我們…要有一個君子約定。”周成陵的笑容很好看，很輕很輕。

“什麼約定？”周成陵道:“無論什麼時候，若是你覺得我不行了…要讓我躺好，讓我靜靜地看看你，讓我想想…這一生都做過什麼…”這就是他的君子約定。

楊茉握緊周成陵的手，“我答應你，是不是往後所有事都由我做主？”周成陵慢慢地點頭，“是…只要你答應…”楊茉站起身，走到門口吩咐魏卯，“讓人去將十爺的藥鋪整理出來，我們要將十爺抬去那裡治病。”藥鋪離保合堂近，無論怎麼樣都要方便些，保合堂的醫生和郎中還能來幫忙。

不到一個時辰就都安排停當，白老先生和濟子篆也被請到屋子裡，期間周成陵又吐了一次，將止血的藥吐出來。

這個時候他已經很虛弱，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再這樣折騰就真的沒時間了。

楊茉將治療的方法說了，“我想要經過椎穿刺降低顱內壓，只要病患不再嘔吐，就可以將止血的藥吃進去。”聽起來是很好的法子。

濟子篆道:“大小姐從前用過這樣的方法治病？”楊茉點點頭，“在疫區用過，但是和十爺的病不一樣，十爺病的更重，可能做椎穿刺會有危險。”危險是顱內壓突然降低，可能會導致腦疝。

不過周成陵的情況。不做的話病情會迅速惡化，做了的話可能會發生腦疝…腦疝的死亡率很高，在古代出現腦疝基本上就是無藥可治了。

濟子篆聽得臉蒼白，“要不然想一個更穩妥的法子？”楊茉搖搖頭，“沒有更好的方法，讓我治只能如此。”白老先生想了想，“不如大小姐問問十爺吧，如果十爺願意我們就試一試，我讓人準備好止血的藥，只要十爺的情況好轉就將藥送進去。”楊茉將她的方法跟周成陵說了一遍。

周成陵抬起眼睛看她。忽然叫了一聲，“楊醫生。”楊醫生，這個稱呼好像回到了現代，雖然古代也稱呼行醫人為醫生，但是周成陵是第一個這樣叫她的人。

楊醫生，不知道他怎麼想出來的。

楊茉定定地看著周成陵，周成陵笑了笑，撐開眼皮強打神。

楊茉看著他這樣冷汗直，都為他覺到難受。

“我知道…你說的法子…就是最好的。”人在生病的時候最脆弱。不知道周成陵是不是覺到全身沒有力氣，看她的時候彷彿一眼要分成兩眼來望。

半晌他才道:“對不起…如果我不爭氣…我要跟你說對不起…我不能娶你了。”沒有了神支撐，他的笑容反而說不出的純淨，就像下過雨後的天空。

微藍。

帶著一絲的溼。

讓人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離愁。生怕只要抓不住，眼前一切就會稍縱即逝。

他倒是知道怎麼才能來拉扯她的心。

楊茉口氣生硬，“我跟你還沒結束。”說著話她俯下身來抱他，他身上依舊有松香的味道。淡淡的很好聞，他的心跳還那麼有力，一下一下的在他腔裡彷彿能震破她的耳朵。好像有很強的生命力，在駁斥她不應該冒險。

楊茉不想因為留戀他就不去下決定，她還是要做治療，就算是冒著很大的危險。

因為不管她還是周成陵，他們都不是軟弱的人。

楊茉鬆開周成陵，轉頭吩咐梅香，“將東西拿來，消毒，準備穿。”蕭全扳住周成陵，楊茉伸手找最好的進針點，然後消毒將細針穿進去，沒有什麼麻藥，但是周成陵一動不動地弓著身子，讓她穿刺起來很容易。

腦脊一滴滴出來，開始彷彿很清亮，很快就隱約夾了血絲，果然有血。

腦脊裡有血卻沒有讓周成陵陷入昏，應該是滲血而不是大量出血。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顱動脈瘤。

腦脊髓放出一些，楊茉看向蕭全，“看看十爺怎麼樣？”周成陵的身體好像有些發沉，整個人似是動了一下。

蕭全低頭去看，叫了兩聲，然後睜大眼睛看楊茉。

蕭全的話沒說出來，楊茉已經有不好了預，立即出針用布巾壓迫將周成陵翻過來。

周成陵額頭上滿是汗，緊緊地閉著眼睛，彷彿已經沒有了呼，就像一隻破舊的娃娃，被人胡亂扔在一旁。

雖然還依舊有緻的五官，上面卻籠罩一片灰暗的顏。

就這樣，無論她怎麼喊，他都不會再動一下。

屋子裡一下子如同死寂般的安靜。

楊茉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她低下頭去周成陵的心跳。

沒有，沒有，完全沒有。

所有人都彷彿傻了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楊茉抬起頭來看魏卯，卻從魏卯眼睛裡看到自己如同死灰般的臉，她頓時渾身一抖，睜大了眼睛，“魏卯，部按壓，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