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真是巧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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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事兒不能白天說,非得晚上聊?
這是縣城,不是望溪村兒,沒有農家樂,也沒有王二驢。
他有種立刻打車回村兒裡貓起來的衝動,但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餘錦國見狀,很大方的與王有才和於文瓔另約了時間,隨即帶著餘冰冰走了。
二人剛走遠,王有才就偷偷抓住了於文瓔的手:“文瓔姐,謝謝。”於文瓔略顯苦澀的一笑:“我哪能讓你難做?可晚上這事兒,姐就算想幫,也幫不上忙了。”王有才哭無淚:“姐,你也知道上回的事兒,這要是真…那非漏兜不可。”於文瓔狠狠白了他一眼:“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你要是這都不敢去,就別再叫我姐!”王有才算是見識到了於文瓔老辣的一面,事情不但直接關係到他的前程,也牽扯到了她的利益,在利益面前,她竟是半點遲疑也沒有,一腳就把他踹坑裡去了。
何靜約見他的地方,是於文瓔給安排的,就在清福水鄉,就在白天她和王有才玩過的那個房間,晚上五點多鐘,天擦黑,於文瓔親自開著車,把王有才押到了酒店門前。
車停下,王有才抓著方向盤死活不肯下車:“姐,弟弟我舍就舍了,得不得什麼的我也不在乎,可你捨得嘛?你真捨得嘛?”王有才從她的聲調裡聽到了一絲哭腔,心裡狠狠一顫,一把抓住於文瓔的手:“姐,你放心,今個這事兒,你弟弟肯定辦得利索、漂亮,非讓何靜那老孃們把咱姐弟倆捧上天不可。”說完,他推門下車,快步進了酒店。
於文瓔坐在車裡,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酒店大門前那耀眼的燈火裡,眼底的淚水終於控制不住的溢了出來,她心裡浮起一個念頭:如果她是縣長就好了!
她自己也分不清,對王有才到底是種什麼情,那句捨不得裡,究竟有幾分是真的。
但她卻驚訝的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與何靜之間,竟出現了裂痕。甚至這種裂痕是怎麼形成的她都無法判斷,她只知道,以前要是有人當著她的面,罵何靜一句老孃們,她肯定會當場翻臉。
可王有才罵了,她不但沒翻臉,甚至還隱隱覺到了一絲暢快。
王有才罵何靜,當然是真心到不能再真心了,這老貨總想吃草,罵她都算是輕的。
現在連於文瓔都幫不了他,他只能自力更生了,可到底該怎麼個自力更生法兒呢?
王有才發現這兩天他的腦子總有點不夠轉,每每事到臨頭,都想不出應對的辦法,這還是望溪村的那個王大能耐麼?
他滿腦子漿糊的轉悠到了房間門口,舉手想敲門,可手卻僵在半空,死活落不下去了。
猶豫了好半天,他一狠心,一咬牙,手落了下去。
敲門聲響起,門很快就開了,王有才打眼一看,一身正裝的何靜正面帶微笑打量著他。還好,她穿的十分整齊,往哪兒一站,到真有幾分巾幗不讓鬚眉的氣勢。
畢竟是一縣之長,氣質就是與旁的婆娘不一樣,可現在嘛,還是另想辦法對付吧。
“有才啊,何姐這兩天去市裡開會,倒是怠慢了你,你不會怪我吧?”王有才藉機鬆開了她,轉而拉著她的手:“能見著何姐我就滿足了,甭說等兩天,就算兩個…兩個禮拜也行啊!”他本來想說兩個月了,可一琢磨,兩個月顯得有點誇張,還是倆禮拜吧。
何靜笑著拍了拍他的手:“恩,難為你了,你這份兒心何姐知道了,來,坐下說。”何靜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隨手在果盤裡拿了個橙子給他:“我不是讓文瓔先回來陪你了嘛,怎麼,她怠慢你了?”
“那倒是沒有,今天她領我在縣裡轉了,還給我買了個電話,也沒少花錢。”何靜暗贊於文瓔貼心,對王有才這麼關照。
“有才弟,何姐有件事兒想要託你去辦。這件事兒,給別人我不放心,只有你最合適。”王有才聽了這話,難道她是想讓他去殺人?
這種吃力不討好,成不成功都容易被滅口的事兒,他可不會去做,但不妨先聽聽。
他拍著脯說:“有什麼事兒儘管吩咐,為了你,有才就算搭上這條命,也認了。”何靜見他連要辦什麼都不問就一口答應,好像更有點過意不去了。
遲疑了片刻,她笑了笑,捋了捋額前的劉海:“何姐聽說,你最近在和牛村長爭開發辦主任的位子,怎麼樣,有沒有把握?”王有才見她突然轉變口風,一下就明白她接下來想說什麼了。
她肯定是想拿這件事兒給他畫大餅,許諾給他開發辦主任的位子,反正殺了人之後他肯定要被滅口,到時候她本不用兌現承諾,還能讓他甘心替她賣命。
他當即出一臉苦笑,低著頭,用勁兒
著手裡的橙子,好像跟這橙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牛鐵生背後有縣委書記給他撐
,你弟這回算是輸定了,早就不指望啦。”他想搶先一步堵上她的嘴,縣委書記按正常來算,可要壓著她一頭,現在他把縣委書記搬出來,她再想畫大餅,也得掂量掂量他能不能信吧?
誰知,何靜淡然一笑:“牛富強給他撐?哼,就算牛富強肯出頭,可他有什麼資本跟我的人爭?”王有才心裡頭一哆嗦,這老妖婦好大的口氣!
何靜細看了兩眼王有才,很是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給你這件事,只要你辦好了,望溪溫泉度假村開發辦主任的位子,我拍板,就是你了。”頓了頓,她又加了一句:“牛富強算什麼東西,縣裡什麼時候輪到他做主了!”王有才心裡不免有點驚訝,雖然說何靜是縣裡的土皇帝,名義上的一把手牛富強也得讓她三分,但是這麼重要的位置,她這麼就拍板了,也太牛了點吧?
“何姐吩咐的事兒,跟什麼開發不開發的沒關係,你就說啥事兒吧。”
“省裡來了兩個朋友,大老遠的來一趟不容易,趕巧我沒時間,你替我招待他們。”王有才暗裡尋思,省裡的朋友,就算要招待,也該找悉縣城的,怎麼也輪不到他,何況她這麼神秘兮兮的特地跑酒店來見他,就是為了說這事兒?這裡邊有問題。
“這個簡單,不就是喝酒嘛,你弟別的不成,論酒量還真沒服過誰!”王有才揣著明白裝糊塗,事兒不明白了,他才不會去。
“能陪多久就多久,她們都是省裡來的,也不會為難你。不過這兩個朋友對你何姐很重要,你得答應何姐一定要全力以赴,照顧周到。”何靜的口氣哪裡是在商量,分明就是下了死命令。
王有才騎虎難下,不答應勢必得罪死何靜,那就一切休談了。
“成,何姐放心,只要您的朋友不嫌我土氣,我肯定把她們招待的舒舒服服的,讓她們覺賓至如歸。”王有才擺出一副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德行,拍著
脯保證。
他定下了對策,何靜那邊已經給於文瓔打了電話,讓她稍晚一點把王有才送過去。
吩咐完,何靜就推說事忙,先一步走了。
本來他還尋思,找於文瓔打聽一下內情,可誰知於文瓔一腦門子不快,而且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人。連於文瓔都不知道,還是省裡來的,看來這兩位來頭不小,要不何靜也不會這麼上心。
於文瓔悶頭開車,王有才也懶得問她去哪兒,車一路狂奔,連闖四五個紅燈,終於停了下來,王有才探頭一看,當場就轉頭問於文瓔:“文纓姐,你把我送到這兒是啥意思?”原來車停在了錦江賓館門口,王有才見她滿臉鬱悶,以為她拼著抗命也不捨得送他去當鴨子呢。一瞬間,心裡溫暖了不少。
誰知他這回可自作多情了,於文瓔告訴他,這次來的人就住錦江賓館七零七,讓他現在上去叫門就行了。
王有才聽了這話身子一震,七零七住的不是光姐和悠悠麼,難道何靜要他去陪的居然是她們?
連他自己都覺著,後邊的想法不太可能,可如果是前一種,那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於文瓔見他愣住,還以為他不願意去,輕嘆了一聲道:“這次的事兒姐事先不知道,如果再有這種事兒,姐一定想法幫你繞開它。”王有才知道她誤會了,但聽她說得真切,還是很:“文纓姐,我去了,你不用擔心,我既然答應了你辦好,那事兒就保管錯不了。”說著,他下車進了賓館,一邊往七樓去,一邊心裡頭嘀咕,事兒咋就這麼巧呢,要真是光姐和悠悠,待會兒他咋忽悠人家才能相信?
他這會兒可真是既興奮又鬧心,興奮的是,如果是她們倆,那伺候她們到也不算啥苦差事。
但鬧心的是,前天晚上他剛冒充按摩師收了這倆三千塊錢,今個晚上讓他怎麼搖身一變變成何靜請來的救兵?
想著想著,他已經走到了七零七門前,思來想去,是福不是禍,躲是躲不掉的。
他一狠心,沒按門鈴,砰砰砰連敲了三下。
隔了片刻,門裡邊果然傳來悠悠的聲音:“誰?”
“請問客人需要服務嗎?”王有才硬著頭皮問。
“不需要。”悠悠沒好氣的回了一聲便沒了動靜。
王有才恨不得自己一耳刮子,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兒裝蛋:“你好,我是縣政府招待辦的小王,何縣長派我來的。”
“何靜的人?”悠悠有點疑惑的開了門,探出俏臉往外看,一見王有才,頓時就是一愣:“咦,怎麼是你!”王有才撓著腦袋乾笑:“不是我,還能是誰。”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不是賓館按摩師麼?”悠悠嘴上這麼說著,但還是把他放進了房間,清純的小臉上滿是疑惑,那模樣就跟個好奇寶寶似的。
“那是兼職。你知道,我們底層的這些辦事員要想混個溫飽,總得乾點兼職啥的。”悠悠噗嗤一聲嬌笑出來:“少在哪兒胡編,早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滑頭呢。”這一天可把王有才忙壞了,他陪著這兩個人逛街、吃飯,各種折騰,幾乎完全把王有才當做了牲口,不過還好王有才硬生生的了下來。
這,就夠了,足夠他跟何靜邀功請賞了。
現在就看何靜肯不肯兌現她的諾言了。
這次他沒坐電梯,而是走了步梯,步梯間裡通常沒人,他豎起耳朵聽了聽,確定上下無人,便掏出了手機翻找何靜的電話。
可電話本翻遍了,誰的電話都有,偏偏就沒有何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