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第三章】鍾裕橋細細打量年輕帥哥。這傢伙帥得好面,他和小喬是什麼關係?怎麼敢說這麼有暗示“”的話語?
可是小喬的表情明明是無奈不是興奮,她的態度明明是生疏不是稔,所以他們之間應該…不太悉吧?
他打量對方的時候,人家也打量他。
這男的給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雖然人長得不難看,濃眉大眼、很有陽光帥男的型,但身上名牌衣、名牌鞋,連帶都是名牌貨,看起來就是個有錢的公子哥。這麼有錢的男人,幹嘛可憐巴巴的跟著她,像條哈巴狗?
互相審視過對方後,他們都確定:不喜歡對方,只不過眼前,他們的立場相近,於是無辜的目光再度集合在鬱喬的臉上。
鬱喬頭皮發麻,走到門牌號碼前,把門牌號碼讀一遍,不夠確定,再退後幾步看看屋子外牆。
“小喬,你在看什麼?”鍾裕橋的口氣相當輕柔,溫柔到她起雞皮疙瘩。
她把紙箱、皮包放在地上,手上勾著一串鑰匙,撫撫自己的手臂,企圖把上頭的雞皮疙瘩給撫平。
“我在看外面有沒有掛著慈善機構的招牌。”年輕帥哥的視線對上她。原來她叫小喬。
“不必掛招牌,你的臉上標明你是好人,所以你應該收留我。”因為她是好人,理所當然該被賴上?這是什麼邏輯?鬱喬兩條眉在發抖,額頭黑線縱橫錯。
“我是你男朋友,不管你是不是好人,男朋友有難,你應該收留。”鍾裕橋補上一句。
哇哩咧,一個比一個更兇猛,原來無恥這種東西沒有等級之分,只要敢,就能夠理直氣壯,而他們的無賴已經超越宇宙洪荒,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她在他們身上學會一件事,人只要一路賤到底,自然會天下無敵。
“你不是我的男朋友!”
“至少是前男友。”
“前男友又怎樣?”
“我喜歡你,分手不是我的錯,是你離開我,不是我離開你。”一句話,打中她的弱點,對,是她的錯,是她太驕傲,不起他家孃親的幾句話,可…分手和收留是兩碼子事,她就是不想要,雖然她離職,雖然再不必朝九晚十一,但她已經計劃不少事要做,她才不想把時間費在兩個莫名其妙、想賴上自己的傢伙身上。
視線在兩人臉上輪掃過,下一刻,她決然轉身,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進家門。
但兩個男人也沒在弱的,她才把鑰匙進鑰匙孔,他們就已經一個背起她的包包、一個抱起她的紙箱,各自綁架重要“人質”飛快站到她身邊,態度表明,門一開,他們將會和她同時進屋。他們衝著她微笑,並且笑容親切和善。
她狠狠地抓亂一頭長髮,怒指他們問:“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沒幹什麼,我只是在幫你,這個…滿重的。”鍾裕橋討好地看向她。
在她抱著紙箱上公車、下公車,走過兩條街、拐進三個巷之後,他突然發覺紙箱滿重的?她的牙關不由自主咬緊、磨合,大橋明明不是頂級牛,為什麼她有把他撕碎咬爛的慾望。
帥哥看一眼手上的皮包,他沒臉說“皮包滿重的”卻扯出一個酷酷的笑容,滿臉驕傲地說:“收留我,我會讓你到物超所值。”誰要物超所值啊?!一來她不貪小便宜,二來她不在購物頻道買商品,她只想單單純純過子啊。
她習慣一個人的生活,習慣一個人吃飯、旅行、到處走走停停,也習慣一個人看書、寫信、自己對話談心,她不想打破多年習慣,不想兩個男人在同一天、同一個時間擠進她的生命。
她轉動鑰匙,打開門之前先轉身,警告似的對他們搖頭。
帥哥沒說話,但是酷臉已經充分表達——你絕對甩不開我。
大橋則是一臉的諂媚,他兩手合掌,用看觀世音菩薩的虔誠表情望住她。
“求你、求你、求你…我沒有別的退路了。”
“拜託。”帥哥的口氣不像說“拜託”比較像“求我啊”
“小喬,不必太久,只要找到新住處,我馬上走。”鍾裕橋說得很哀怨。
男女朋友不是當假的,除了知道她崇拜英雄,他還知道她吃軟又吃硬,不管是哪種態度,只要又纏又磨,她一定會妥協。
她就是這麼善良可親、人緣好到不行的人,不然為什麼身為風雲人物的他,在公開宣佈兩人的戀情之後,她沒有被蓋布袋、沒有被拖到廁所警告,反而還得到不少人的祝福?
她的心像大理石般堅硬,但他們的眼光是鹽酸,沒幾下就腐蝕她的心。
啊…她ㄍㄧㄥ不住了!
鬱喬尖叫了一聲、重重跺腳、再狠狠甩兩下頭,咬牙切齒地指著他們的鼻子怒道:“就一個晚上,明天你們自己想辦法,要找爹孃的回老家,要找新娘的上婚紗攝影,總之,明天、我不收留任何人,我的善心只有一個晚上的有效期限!”
“好!”他們齊聲回答,答得萬分誠懇,誠懇到聽不出半點敷衍。
她瞪他們兩眼,轉身進屋子,身後太監立即跟上,拿包包的那個還自動自發把門關好、鎖上。
他們跟著皇后娘娘走進玄關,可惜家裡只有一雙拖鞋,眼看皇后娘娘把腳進小號拖鞋裡頭,他們兩個…互視一眼,脫掉鞋子、繼續跟上。
抱紙箱的那個,才踏入客廳第一步,立刻發現拖鞋在這個家裡有多重要。她的地板…嘶~倒氣。上次拖地的時間約莫在二十世紀中期。
地板上面一層厚厚的灰,踩上去,他們就像在雪地中行走般,留下兩雙清晰的腳印。
拿包包的一陣嚴重心悸,被滿屋子的凌亂閃了眼睛,看那外套東掛一件、西掛一件,用過的碗盤和衛生紙堆滿桌面,垃圾桶的儲存量已經超過負荷,滿地的保特瓶、紙袋、書籍、過期文件…這個乾淨、漂亮、看起來利落明的女人,居然能在這堆垃圾當中活下去?
她是刻意讓所有人知道,“出淤泥而不染”不是隻屬於蓮花的專利?
他們的目光從地板到桌子,再到沙發、櫃子…天吶,電燈上面掛著的、灰樸樸的東西…不會是傳說中的蜘蛛網吧?
文明的時代、進步的現代社會,居然還有祖母級老厝的生物遺蹟?要是再花點心思尋覓,他們會不會找到數萬年前的恐龍化石?
拿包包的看拿紙箱的一眼,他們從彼此的眼底讀到恐懼。
太恐怖了,她竟然髒到這種程度,如果她家外面掛招牌,鐵定不是掛“慈善機構”而是“垃圾集中場”拿包包的氣聲太大,引得皇后娘娘一回眸,勾起惡意的似笑非笑,凝聲問:“是不是太髒,兩位先生沒辦法住下去?”
“沒有、沒有,哪裡髒,明明就乾淨得很。”抱紙箱的睜眼說瞎話,臉上笑得像三月天。
“髒?還好,這叫做亂中有序。”提包包的不說瞎話,他是昧著良心說鬼話。
哼哼!鬱喬輕哼兩聲,終於見識到什麼叫做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但即便如此,上樓梯時,她還是替自己解釋幾句,“我很忙,每天回家都很累,沒時間打掃屋子,你們想住在這裡,最好保持乾淨。”保持…乾淨?在這種地方要保持“乾淨”請問,要怎樣才能做到?拿紙箱的回頭和拿包包的對視,只見對方眼中出現相同的惘。
鬱喬在自己的房間前站定,指了指對門以及對門隔壁的房間,“你們一人挑一間,要休息的休息、要洗澡的洗澡,但儘量小聲一點,我要睡覺,不要吵到我。”
“一定不吵。”抱紙箱的說。
“絕對噤聲。”提包包的說。
點頭,她打開門,下一刻,碰!門關上。
留在走道上的兩個,一個手裡有她的紙箱,一個還提著女用皮包。
鍾裕橋指指自己,再指指鬱喬對門的房間,既然主人要求安靜,他就百分百合作,比起手語,年輕帥哥點點頭,把包包掛在她的門把上,徑自走到她斜對面的房間。
鍾裕橋怕她出房間會不小心絆倒,不敢把紙箱推在門口,只能帶回自己的新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