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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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鈴鈴鈴…
鬧鐘響起,及時拉住兩人的理智、衝散情,他大口大口氣,迅速坐起身離開她的棉被,按下鬧鈴,氣、吐氣,在平抑氣息、壓制情|後,才敢轉頭面對她。
他應該說對不起的,但看見她水似的眼神,他換了另一句話。
“至少要到這等程度,才能告我|騷擾。”他試著幽默,試著把曖昧氣氛推回正常。
而她應該害羞別開臉的,但她卻悶著聲音直覺地說:“再下去一點點,就不知道是誰要告誰|騷擾。”他聽見、大笑,於是他知道,她並不討厭這樣的騷擾了。
一翻身,他又翻進她的被窩裡,湊近問:“要不要再試一次?放心,我對上法院不興趣。”話沒說白,但已經表明得夠清晰:本人蘇凊文,歡鬱喬小姐|騷擾。
臉上浮起兩坨紅暈,她把尷尬全都堆在臉上。
好吧,他同意,這種事做比說更自然,如果他想要繼續,不應該問可不可以,而是應該直接製造情境。
用力抱緊她、用力在她臉上親一下,他翻身下,俯視上的睡美人說:“起吧,我們去海邊。”
“為什麼去海邊?”
“你的手冊裡寫的,要去海邊吹吹風、留下一排腳印。”
“你是說真的?真的要幫我完成所有夢想?”
“在你眼裡,我是個隨口說說的人嗎?”他瞪她,佯裝生氣。
不只這個,其實他也已經訂了機票,五天四夜本遊。他願意去更遠的國家,願意花更多時間完成她的出國夢,只是黃伯伯擔心她的身體不起折騰,旅行是很耗費體力的活動。
“不,在我眼裡,你是言出必行的男人,只是你為什麼要這麼認真看待,說不定我在手冊裡寫的只是無聊話?”
“因為,等我把你的願望全部達成,就輪到你來達成我的願望了。”
“什麼願望?”
“忘記了?我已經寫在你的手冊裡面。”她想起來了,想起他補上的那些字:把好男人拐進禮堂,牽著他的手走紅毯,生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相差兩歲到三歲,等孩子念國中後,重新回到職場,和丈夫一起拼命賺財產——她想笑的,卻沒想到淚水比笑容更快呈現,因為她明白,自己永遠無法完成他的心願。埋進他懷裡,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愛她、追求她的男人。
他明白她為什麼落淚,卻假裝不明白,捧起她的臉,他刻意笑得很張揚。
“我知道,能被我這種優秀到幾乎瀕臨絕種的男人喜歡很不容易,那是要打遍天下多少無敵高手才能辦得到的事情,但你也不必動到痛哭涕,我還沒正式求婚,還沒帶著你走紅毯呢!”她也跟著笑了,只是笑容裡帶著心酸。
“你裝不來的,痞是大橋的專利。”
“眼裡看著新情人,心裡想著舊情人,鬱喬,你太過分了!”話一落下,他彎下伸手呵她的癢,他的手指頭在她腋下製造一波波的高迭起,於是她尖叫、她求饒、她放聲大笑。
肆無忌憚地笑,笑得站在門外偷聽的鐘裕橋和齊翔也跟著拉開嘴角。
齊翔望向他,眼底有兩分憐憫,鍾裕橋明白他的意思,低聲說:“沒關係,她的快樂比較重要。”齊翔點點頭,勾住他的肩膀說:“走吧,我們去替他們準備野餐,外面賣的東西不健康。”
“不,你去吧,我回房間,幫小喬設計一件新娘禮服。”齊翔深深看他一眼,點頭說:“好吧,我們合力幫小喬完成願望,不要讓阿董專美於前。”起後,他們去了海邊,是有沙灘的海邊。
他們脫掉鞋子,在沙灘上留下兩行足跡,蘇凊文還用照相機把足跡拍下來當證據,證明自己完成她另一個夢想。
他並沒有問她為什麼把在沙灘留下足跡當成夢想,但她主動說了。
“我幾乎忘記爸爸長什麼樣子,忘記他的聲音,忘記他為我做過什麼事情,但我還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爸爸帶我到海邊,他牽著我的手,在沙灘上,留下長長、長長的足印。
“海打上來,把我們走過的足跡抹去,我氣壞了,想把足跡重新印回去,但爸爸蹲下身子、把我抱在懷裡,指著已經看不見腳印的沙灘說:“別生氣,你看,足跡沒有被海水衝去。”我不懂,沙灘上明明什麼都看不見了啊。”
“那時爸爸長長的手指頭先指了指我的口,再指指我的頭說:“它已經烙印在你心裡、腦海裡,它是你一輩子都抹滅不去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