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夜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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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的時候，韻兒在大哥步雲飛的陪同下入了皇宮。

果然如蕊兒所說的，步府雖大，卻是不能和皇宮相提並論的。雖是夜，卻在琉璃宮燈的照映下宛若白晝。

過了乾坤殿再走不遠，便是樂寧宮了。這樂寧宮是專門為宴請朝臣和設慶功宴而建的，所以並不在後宮之列。

離樂寧宮越近，出出進進的人就越多。不單單是宮女太監，不時走過身邊的王公大臣也是不少。而每每走過時，總要和步雲飛寒暄幾句，並打量一下韻兒，帶著一種韻兒說不上來的眼神，得韻兒很是彆扭。

不過還好，很快步雲飛便帶著她進了樂寧宮正殿。皇帝、太后、皇后和後宮的嬪妃都還沒有到，大臣及家眷到是坐了滿屋子。他細瞧瞧，還真是熱鬧的緊呢，男人們一般都是談些時事政務，夫人們則是好久不見，扯著手談著平常的瑣事。不過，這一切都在韻兒進屋的同時停了下來。

剛才在外邊還好，畢竟有夜掩著，並不覺那目光刺眼到哪裡。而現在則不同，整個大殿金碧輝煌，百十來號的男人女人，同時將目光定格在韻兒的身上，怎能不讓她到渾身不自在？

不過，這也不能怪別人，雖然韻兒已經儘量讓桃和秋荷將自己打扮的樸素一點。可是耐何，她這張臉就是脂粉不施，也不影響那飄逸的氣質。本來想著不能引人注意，所以臨出門的時候，特意選了這身白素錦制的宮裝，只袖口、方領口、及地的裙襬繡著些桃紅的花瓣，又配條繡有淡粉桃瓣的束，粉輕紗披外，想來這身普通的衣著在宮中當是不顯眼的。沒成想，一進了宮門才知道，竟錯的離譜，所見的夫人小姐們，個個都是盛裝出場。華貴這東西，若只單提著看，或許還會覺得美豔，而若是一大片在一起的話，怕是隻會讓人覺得喧鬧了。我這一身素衣，在這一群鶯鶯燕燕中，到顯得脫俗了。

韻兒不自在的低下頭，跟在步雲飛身邊，落坐在離主位很近的一張小桌前。步雲飛似乎覺到了韻兒的尷尬，桌下輕輕用手拍了拍韻兒，韻兒會意的點了點頭。

過了能有片刻工夫，樂寧宮偏殿的門突然開了，一眾人趕緊起身，韻兒也被步雲飛扶起，轉頭看去，原來是皇帝、太后、皇后，帶著一眾嬪妃進得殿來。原來那樂寧宮有兩個門，後面的那個門，確是與後宮連著的。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妃宮娘娘萬福”

“眾卿家不必多理，朕說了，今只不過是個家宴，大家不必拘禮，落坐吧。”皇帝手一揮，樂呵呵說道。

眾人這才又坐了下來。韻兒仔細打量著這皇帝，威嚴中透著慈祥，該是個好皇帝吧。皇太后雖已是年過七旬，卻依然神矍鑠。皇后看上去要比皇帝小的多，怎麼看也不像是宏的娘啊。正想著，再看下去，正對上了宏含笑的眼睛。他早就看到她了，那靈俐的眼睛一轉一轉的，忽而點頭，忽而又深思，讓他覺得可愛極了。

看到宏的眼神，韻兒微覺得好意思了。畢竟這是在古代，女人是不能這樣看著一個男人的，雖她並不在乎這些，可是，這個宴畢竟不同，收斂點才好。

皇帝與太后及一眾后妃分別落坐後，夜宴正式開始。

皇帝端起杯子與眾大臣分別對飲，皇后也跟在後邊，敬著各位夫人們。韻兒正悠哉悠哉的欣賞著歌舞，忽的有宮女伏在她身邊，說是皇太后要她過去。韻兒大疑惑，莫不是宏說了什麼？抬頭望去，正見宏陪在太后身邊，兩人正笑著看她。韻兒也只能尷尬的回笑，盈盈起身，在小宮女的帶領下，繞過嬪妃的桌子跪到太后身前。

“民女見過太后，願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韻兒恭敬的請安道。

“你是？步憶瀾？”太后並不答話，只突兀的問。

“恩，民女正是。”韻兒不明太后的意思，只照實回答。

“你過來，讓哀家好好看看。”太后的語氣中明顯的多了一分顫抖。韻兒聞言，趕緊站起身來，跪到太后左手邊。

“真是，真是。真是瀾兒，可想死皇了。”太后看了韻兒片刻，突然喜極而泣，得韻兒很是莫明其妙，這又是哪一齣，怎麼沒人告訴她？雖很奇怪，但是韻兒卻很喜歡這個自稱皇的人，她很慈祥，完全不像她在那個時空時，電視裡演的那種威嚴的皇太后。

“孩子？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皇，怎麼不記得皇了麼？聽宏兒說，你這麼多年吃了不少的苦是不是？當初皇就該一直把你留在身邊的…”太后絮絮叨叨的念著韻兒聽不懂的話，韻兒更是奇怪了，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對了，聽宏兒說，你六歲以前的記憶全都失去了，是不是？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難怪你會用這種眼神看我了。皇告訴你，你小時候啊，靈古怪的很，皇可疼你了，時不時的就讓你進宮來和我住。你五歲的時候，哀家就做主把你指給太子，也就是宏兒，當他的太子妃。可是當時宏兒還在外學藝未歸，所以暫時還不能舉行大典把你進宮中。忽一，我召你入宮來，卻見你父親沉著臉來付旨，說是你被你母親帶走了，找不到了。哀家當時心痛極了，想我的小瀾兒怎麼就不見了呢。一晃都這麼多年了，看來你和宏兒真是天生有緣，哀家當年指婚未成，沒想到你們到自己又遇上了。”

“指婚？”韻兒不大相信的問，不會真的這麼巧吧。

“恩，是啊，給你們指婚的時候，哀家特意把哀家與先皇大婚的嫁妝--一對羊脂龍鳳玉分別賜給了你與宏兒。宏兒前些天時，曾給哀家看過那塊鳳玉，不錯就是那龍佩的另一半，宏兒說那是你給他的，而你身上帶的那塊，就是龍佩。”韻兒這回相信了，那塊玉，她總覺得有什麼蹊蹺，原來，卻是拴著他們兩個的緣啊。

“好啦，一切都好啦，你回來就好。恩，既然現在太子妃的位子已然空著，這事哀家做主，一定要讓你當太子妃，哀家的瀾兒說好不好？”

“恩，謝太后成全。”

“還叫太后？”

“皇，皇。”

“瀾兒真乖，真好，又聽到瀾兒叫哀家皇了。”皇太后緊握著韻兒的雙手，含笑著。

“什麼事讓母后笑如此開心啊。”皇帝微帶了些酒氣的聲音自韻兒身後響起。韻兒趕緊回身給皇上請安。

“皇帝啊，這就是哀家思念了好些年的小瀾兒。”太后指著我向皇帝介紹。

“哦，是麼？恩，當年的小調皮鬼，都長這麼大了，成大姑娘了。”皇帝仔細的看了看之後，捋著鬍子笑道。

“皇帝啊，哀家當年就中意讓小瀾兒當太子妃，而且你看，宏兒現在也這麼喜歡瀾兒，太子妃的位子還空中，不如，還是定瀾兒吧。你說呢？”

“母后說的是，就這麼辦吧。皇后，過幾天你籌備一下，下聘步家。”

“是。臣妾遵旨。”皇后笑著答應道。我抬首看了一眼站在皇帝身後的皇后，剛才遠看還不覺得，現在近身來看，原來真的年齡不大，也是三十歲左右，而皇帝卻最少已年過五旬了。皇后一直在對著我笑，似乎是很溫柔的那種，可是我卻有一種芒刺在背的覺，不曉得為何。

“皇，父皇，母后，兒臣先帶瀾兒去御花園走走。”宏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自在，扔下話，扯著我出去了。

而我心中卻一直有一團散不去的團，這個，是我在進宮之後才解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