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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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已經趕工裝修完畢,依依從醫院的鴿子籠搬回家,乖乖地做一個待嫁新娘。
坐在書桌前,依依從書架上隨手出本書,不經意的翻看,映入眼簾的是一首詞《江南》: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遠,斜杏花飛…
“柳依依”她的名字就出自這首詞,二十年前,一位溫婉嫻靜的慈母替自己的女兒取了這麼一個嬌弱的名字。依依半閉起眼微笑,母親知道她那嬌弱的小女兒即將為新嫁娘,一定在天國為她祈福。凌康…她將鍾情愛戀一生的男人,明天將成為她的丈夫。
想到明天的婚禮,依依全身泛起喜悅的燥熱,推開窗子,正午的空氣微冷而柔和,她喜歡這覺,一如凌康的氣息,他冷竣的外表下隱藏著只對她展現的柔情。
回想今天早上…
凌康把她從醫院宿舍樓接回他們的家,他問她,有恐嚇的成分:“你打算怎麼對付明天婚禮上的一大群賀客。”她靠在他肩上,眉頭打著結,實在不願意去面對那些不認識的各路人馬。祝賀婚禮,很少有人吃下一塊結婚蛋糕,喝下一杯香擯到滿意的,必須七葷八素地填滿肚皮才算稱心,而新郎新娘還必須站於席間任人指點欣賞,對敬到臉上來的酒無法抗拒,她幾乎悲哀的想把婚紗店裡那塊牌子掛在脖子上…歡參觀,請勿動手。她真是煩得要命,怕得要死。
“我們非要讓那一大堆人跑來大吃大喝嗎?假笑客套的事我不會應付。”凌康撫平她的眉心,他當然明白她獨傲淡漠的個,他自己亦正是如此。但他要他們的婚禮熱烈隆重,他要她當個最令人羨慕的新娘,他要讓所有來參加他們婚禮的人終生難忘。風雲堂收到的賀禮已經堆滿了三間屋子,大小幫派無不前往道賀,所以,明天絕對是人洶湧,他早已做好打算。
“我們不必應酬那些賀客。”他眼中的光采令她惑:“你有什麼好辦法?”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從教堂出來直接去碼頭,那時有一條船隨時待命。”她臉上閃耀著絕處逢生的喜悅,美麗的笑靨七分清秀,三分嬌媚:“我們去哪兒?”凌康輕撫她的臉,語氣是縱容寵溺:“你愛去哪?”她脫口而出:“江南。”不願孤身回家的她時時掛牽著江南的美景…半壕水一城花,煙雨暗千家。蘇杭的湖光山,太湖的浩渺煙波。還有上海,雖然被金錢銅臭所充斥,但那裡有她生長十五年的足跡,還有她父母的長眠之所。
“好,我們就去江南。”凌康一口承諾。
依依從回想中收回三魂七魄,眼光落在面前的書本上,是那首《江南》的最後兩句:江南盡離腸斷,萍滿汀洲人未歸。
她合上書,自言自語:“我就快回去了。”有人敲門,是凌康?他說過處理完風雲堂那邊的事,會盡早回來。依依連忙用力把書往書架裡一推…見鬼了!書架帶書全體滑下桌面,散了一地。
開了門再說。依依來不及理會那些搗蛋的書,轉身跑出書房,穿過大廳,一把拉開了門,門口站著兩個陌生男人,一個衣著考究,長相還過得去,帶著彷彿天生下來就固定在臉上的笑容,笑得討人厭。另一個矮壯壯,目光遲鈍,長得像座石塔,百分之九十是位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揍人健將,這兩個男人都帶著股氣,很差勁的那種。
依依握緊門把手,警惕地問:“你們找誰?”笑面人看見她美麗的臉,有瞬間的失神,她比照片上更令人醉。很快,他回過神,禮貌地回答:“我們就找你,柳小姐。”
“你們認識我?”依依有些意外,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個人,凌康也並未向外界介紹過她。
“你們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嗎?”笑面人確定屋內沒有其他人在。
“我叫向文,王天佑先生的私人助理。”他身邊的壯漢也開口了,說話像一面沉在井底的悶鑼。
“我是王先生的保鏢,我叫阿成。”王天佑?很,依依回憶著這個名字。對了,她那個常寫信來溫暖她的垃圾筒的後父正是王天她還是沒有讓開門口,請這兩個人進去的意思。
“他叫你們來幹什麼?”
“王先生想請柳小姐儘快回上海一趟,特地派我們來接你。”向文接受的命令是:無論用什麼方法立即帶柳依依回來,否則王天佑在柳氏企業站不住腳,他向文同樣前途無光。王天佑計劃脅迫柳依依親自在柳企董事會中宣佈他為柳氏新老闆,一個孤身在外的女孩子,他吃定她了。
“對不起,我現在沒空。你們回去轉告他,大約半個月之後,我會回去。”依依說完話,立即關門,她直覺這兩個人對她有威脅。
門才關一半就關不上了,阿成左手擋住門,右手像只鐵鉗般箍在她手腕上輕輕一扯,她完全不能抗拒地被扯出門外。
向文仍然是一臉討人厭的笑。
“王先生急著見你,我們已經買好了下午兩點半的回程船票。柳小姐,你就當幫我一個忙,最好跟我們走。”這是擺明了威脅的語氣,提醒她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依依盡力保持鎮定,寄希望於凌康突然回來,只要凌康及時出現,她相信這兩名歹徒將下場淒涼。
但是向文…這個笑裡藏刀,陰險卑鄙的下人種標本看穿了她的拖延。
他靠近她,一柄匕首頂上她的後。
“我們還是走吧!柳小姐,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但是萬一碰上你的朋友就不大方便了。”依依不得不面對一個嚴重的事實…她被綁架了,就在她大喜子的前一天。
喬楓處理完香港的一切事情,給一大票眼淚攻勢猛烈的鶯鶯燕燕們留下個只有天知道的地址。終於,他能去上海了。
其實,本沒什麼事需要處理,他始終盤桓不捨離去的理由是她…謝沅沅。彷彿上天專生個她來懲戒他的風不羈,他對各女子招之即來,但偏偏他唯一真愛,付出情的,最想擁有的女人卻將成為他永遠可望不可及的掛念。
想想看,從第一次遇見她邀她共舞開始,她從沒有一次對他優待,相反每每危及他的命以及體面。真的沒有辦法,他認命地嘆了口氣,他還是想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