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下基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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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法俄，還是德奧，都沒有休停的打算。

當時雙方高漲的戰爭熱情，都基於一個相當錯誤的判斷，即戰雙方都認為，這將是一場與普法戰爭類似的戰爭，而且雙方都有很大的把握在幾個月之內擊敗對方，取得最終的勝利。

如果當時雙方知道，這場戰爭將延續好幾年，導致三個帝國滅亡，就不會這麼樂觀了。

顯然，盲目的樂觀，特別是瀰漫在軍方高層裡的樂觀情緒，成為助長戰爭、推動戰爭的主要因素。

接下來兩，德意志第二帝國先後向英國、俄國與爾維亞宣戰，奧匈帝國也向俄國與法國宣戰，法國則向奧匈帝國宣戰，爾維亞向德意志第二帝國宣戰。要到八月中旬，英國才會向奧匈帝國宣戰。

八月六，馮承乾就離開了柏林，前往威廉港報道。

按照德皇的安排，現在他有兩個身份，一是帝國海軍司令部作戰參謀，二是帝國皇室海軍特派員。此外，德皇還對帝國海軍的人事安排做了調整。雖然在馮承乾辭去帝國海軍戰爭大臣之後，提爾皮茨為帝國海軍建設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但是多年來，提爾皮茨的表現足以證明，他是一個管理與規劃型人才，而不是擅長領軍作戰的將領。八月五，德皇任命威廉皇儲為海軍參謀長，海軍上將舍爾為公海艦隊司令。雖然提爾皮茨仍然以海軍戰爭大臣的身份兼任海軍司令，但是實權已經移給了皇儲。此外，得到重用的還有海軍中將希佩爾，他的職務是公海艦隊戰列巡洋艦分隊司令。接替提爾皮茨出任帝國遠東艦隊司令的斯佩則被晉升為海軍中將。

這一系列的人事變動，基本上都是馮承乾的安排，德皇只是下達旨意。

可以說，這個時候，馮承乾才是帝國海軍真正的靈魂人物。在這些人事安排中，最讓馮承乾擔憂的正是舍爾。

雖然舍爾得到提爾皮茨力薦，之前的表現也非常出眾，但是馮承乾對他並不放心，只是苦於沒有更好的人選。如果不是馮承乾的軍銜過低，而且在帝國海軍服役不到一年，他更願意親自擔任公海艦隊司令。

所幸的是，德皇已經做出保證，只要馮承乾在戰場上證明了自己的指揮才能，就會給他一個更高的位置。

到達威廉港，馮承乾就收到消息，法軍已經發動進攻，而且攻入了阿爾薩斯地區。

顯然，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雖然只是海軍少校，但是馮承乾本顧不了那麼多，當天下午就給提爾皮茨發了一封電報，希望提爾皮茨以海軍戰爭大臣的身份，向陸軍戰爭大臣法金漢提出，不要因此加強德軍的側翼防線，必須把重點放在右翼大回旋進攻上，如果調兵力去增強側翼防線，進攻必然受阻。

顯然，不大可能說服小奇，就只能在法金漢身上想辦法了。

這個時候，馮承乾已經認識到，法軍這次無關痛癢的反擊行動，很有可能打亂德軍的進攻行動。

馮承乾甚至有點擔心，德皇會在這個時候犯糊塗。

要知道，德法積怨，就與阿爾薩斯地區有關。

阿爾薩斯與洛林地區在德法邊境線上，在歷史上，兩地都屬於德意志聯邦，卻又長期受到法國統治。普法戰爭之前，兩地屬於法國，後來割讓給了德意志第二帝國，而法國對此耿耿於懷。

不管法軍是出於自信，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進攻阿爾薩斯地區，必然影響到德軍。

小奇堅持在側翼防線上部署更多的兵力，就與法軍有可能攻打阿爾薩斯與洛林地區有很大的關係。

現在，小奇的擔憂變成了事實，他就更有理由加強側翼防線了。

問題是，這麼做有意義嗎？

法國還沒有完成戰爭動員，部署在邊境防線上的兵力也就四十萬左右，還得調兵力加強北部防線。很明顯，法軍在阿爾薩斯方向上的反擊只是戰術質的，本沒有能力深入帝國境內，更不可能對帝國構成嚴重威脅。因為阿爾薩斯地區的居民以耳曼人為主，又在帝國的統治下過了近半個世紀，所以法軍更不可能得到當地居民的支持，也就不可能長久佔領該地區。

事實上，只要德軍繼續保持住右翼的攻勢，法軍的反擊就將瓦解。

說得簡單一點，德軍本沒有必要為此調整進攻方案，更不用從主要戰線上調兵力去對付法軍的反擊行動。

對此，馮承乾看得很清楚。

可惜的是，小奇卻犯了糊塗。

雖然在提爾皮茨出面之後，法金漢就聯繫了小奇，讓他繼續加強右翼攻勢，爭取儘快打下列要，確保大回旋進攻不會受到影響，但是在八月八，小奇依然從右翼戰線上調了八個師去加強阿爾薩斯地區的防線，並且計劃動用在該地區組建的預備隊，發動一場反擊戰役。

收到消息後，馮承乾也就只能暗自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