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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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眾人一起看著靜靜地躺在千年玄冰棺中四周擺滿鮮花安詳如剛剛睡去的童顏，李太醫瞪得比銅鈴大的眼被大磊那大紅的壽衣映的殷紅殷紅。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她竟然真的把一個三頭六臂的妖孽變成了兩個人！

更可氣的，萬歲竟然為這麼小的一個孩子舉行這麼大的殯葬儀式，竟然還給他用了千年玄冰棺。

那是千年玄冰棺啊。

無價的國寶！

據說此棺可以讓屍體保持千年不腐，傳說當年身患絕症的南夷始祖就是用這千年玄冰棺保存了身體，被後世的神醫偶爾發現給救活了。

當然，這都是傳說。

但，就是因為有這樣的傳說，才給這千年玄冰棺蒙上了一層神秘面紗，使得它價值連城，素有國寶之譽，萬歲才會在沈鐘磬平定南夷後點了名討要這口千年玄冰棺。

現在，萬歲竟然用它裝殮一個都沒長齊的孩子，只為了大家能夠透這晶瑩的玄冰，看到裡面那個栩栩如生的孩子和上京回醫館中那個躺在重症監護室裡的孩子是一對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只為了昭告天下人，當年，長寧公主生的並不是三頭六臂的妖孽…他們只是一對腹相連的雙胞胎兄弟。

白白地為回醫館傳了名！

現在，整個大周沒有不知道回醫館的了吧？

有沒有搞錯啊？

當初向長寧公主推薦甄十娘，他要的並不是這個結果啊！

唯一令李太醫到欣的是，因治死了大磊。甄十娘被萬歲削了從四品的遊醫。

而甄十娘因有盧俊等人照應。手術中好歹沒有累昏。可術後卻也睡了五天，一醒來就聽說小磊術後染了。

二話沒說，她撂下飯碗就來了上京回醫館。

“…小磊怎樣了？”瞧見匆匆跑出來的秋菊，甄十娘問道。

“…聽說小磊突然發熱不醒人事，連將大人和溫大人都來了，和盧先生等人一起調整了方子，大家守了一天一夜，小磊今兒凌晨就醒了。已經沒事了。”瞧見甄十娘臉還好，秋菊暗暗舒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扶她下了馬車，“就怕您醒了後擔心，奴婢一早就讓人傳信了，都是丫鬟沒說明白，害你虛驚一場。”因大磊殯葬後，上京回醫館的病人一下子多了一倍，所有人包括小醫護都應接不暇，秋菊只好讓小丫鬟回去傳信。

“…我本就惦記著要過來的。”第一次在這麼陋的條件下做連體兒分離手術。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手術，小磊的肝腎都做了修整。說不擔心是假的。

聽丫鬟的描述，小磊應該是肝昏吧？

也難為盧俊這些人能再一次把他救回來，他們可都是第一次接觸，也只聽自己在術前提過各個器官修復後可能發生的症狀罷了，心裡想著，甄十娘欣的同時，也為自己這俱身體生出一股迴天無力的悲哀。

她加快了腳上的速度。

因治死了人，甄十娘又被罰，忙碌有序的醫館中四處糜蕩在一股低沉重的氣息，瞧見無論是導診小醫護還是出藥收款的，一個個都如喪考妣似的陰沉著一張臉，甄十娘不由皺皺眉。

“…夫人！”幾個小醫護上來，聲音裡有股驚喜，只看到甄十孃的瞬間眼淚差點掉下來，一個個極力壓制著心裡的難過，刻板肅穆地看著甄十娘。

甄十娘怎麼看怎麼像是在默哀，她不由停下腳步。

“…有病原本就痛苦，再看到你們這樣一張臉，病患的心情怎麼能好！”她目光一一掠過眾人，“秋菊冬菊沒給你們講過嗎，要微笑面對我們每一個病患！”聲音不高，卻鏗鏘有力。

眾人紛紛低下了頭。

“…沒有人能包治百病，也沒有醫館能搶救所有的垂危病人，這種事情以後還會發生，我們只要取教訓，牢牢地在心裡記住就好，堅決不要把負面的情緒帶到公事中，帶給其他病患！”甄十娘話題一轉，“…去告訴大家，雖被撤了官品，我還是館主，依然會每天來醫館治病救人，回醫館的天也沒有踏下來，大家該笑還要笑，該做什麼還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