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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菊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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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迴廊,踏在青青柔軟的草坪上,新生的綠擦著如刃的腳踝。那輕盈柔和的覺漸漸把她從對小眉的沉重心情裡解放出來。

不遠處的樹下正熱熱鬧鬧地開著一叢雛菊,純白的花瓣、的蕊。風過搖曳的時候尤其美麗,引著如刃一步步靠近,直到見到它側閃閃的銀光。她矮身撥開莖葉,竟然是一枚小銀戒指——線條簡潔洗練。

如刃不知道它這裡躺了多久,但戒身是澄亮而美麗的。打磨得極好的內側刻著深深拔的一行字:我是你的。

如刃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它,一定有故事,而且很可能是一個愛情故事!

如果、如果小眉經常來這兒,那可不可能是她一時大意遺落在此?如果是,那是否意味著她終究還是有一個喜歡的人?又是不是找到這個人就可以給事件一個結案?

如刃望著手心的銀戒。它靜靜無語,不理她心中成堆的問號,反倒是腳邊的雛菊看四時轉而亦顯鄭重。一個念頭劃過:如果,它引她前來,是否也能解她的疑惑?她緩緩伸手,還來不及碰觸那柔如嬰兒肌膚的花瓣,背後響起一個聲音。

“原來你在這兒!”聲音磁好聽,卻因為突然嚇得如刃差點撞進來人懷裡。終於穩住才看清楚正是影山家的戟人,“我嚇到你了?”他明知故問。

“明顯是的。”如刃將手背在身後,讓戒指滑進褲兜,一邊希望自己不會不爭氣地馬上紅起臉來,“你找我?”

“是的!”戟人定睛在她素淨的臉上。

如刃還不知道被那雙眼睛注視,是這樣的熱烈,她一直以為他是冰冷的,至少在她的幻景裡。稍稍側開臉,她問:“找我什麼事?”

“哦,我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像我猜的那樣討厭我。”他突兀地說,眼神頑皮,“不過我現在已經知道,你並不討厭我,至少不像我以為的。”他望著她揚眉,漂亮的臉捱得太近了讓如刃眼花,“就怕是出於禮貌,純屬敷衍!”如刃結舌,不曉得自己做了什麼讓他這樣認為。難道是因為她沒有像那些出席葬禮的名小姐,一邊捏著手絹假哭一邊對他垂涎?試想這樣一張好看得讓人發愣的臉,要討厭怕得有很好的定力,“我以為討厭的前提是已經瞭解,而,我和你,我們不!”至少他對她不

“可是你逃避我的眼睛!”他的眸子燦燦的。不知不覺,她又想逃了,只是這一次沒有那麼容易,叫他突兀地捏住了她下巴,“你瞧,又來了不是?”語氣裡有一絲奇異的自厭,卻又含著驕傲,“不說話了?”視她漸漸慌亂的眼睛,“美麗的琥珀!”他讚美的話刺著如刃,她用力拍開他的鉗制。

即使她在人群之中自處優遊,卻依然迴避別人問起她的眸。反地她問:“很奇怪嗎?怎麼不說你的尚且是藍灰?!”是…很蠱惑的顏

他驚訝她反問的迅速和語氣裡的防備。可是她憤怒的眼睛告訴他她其實瞭然他眸如此的原因,於是再一次捏緊她的下巴,這一次卻是用力得讓她皺眉。咬著牙,他沉聲:“真不善良!”她掙不脫,“沒理由遭受攻擊而不還手的!”太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他…望著他惑的表情,覺他鬆開了對她的束縛。對著他的雙眸她有一絲怔忡,臉頰奇異地熱了起來。

“我…沒有疼你的意思。”他算是在道歉吧?低著頭的模樣很讓人想伸手撫摸他的一頭捲髮。

半晌,他抬頭,視線掠過她的肩膀,毫無預兆地撫她順滑及肩的黑髮,“真好,留著長髮。不像小眉,假小子似的。”講到小眉,他的眼光暗淡下去。

他轉身在她剛才蹲著的地方蹲下,托住一朵雛菊的花盤,“喜歡?”回過頭問她。

如刃被他突來的溫柔怔住,臉上還殘留因他而起的朵朵紅雲,那沁冷便扮不來了。溫柔地點個頭,矮身挨在他身邊,如刃說:“很可愛。”

“喜歡就拿個花盆移到房裡去好了。”他凝視她近在咫尺紅著的俏臉。女孩子為他臉紅早就是家常便飯,並不稀奇,可是他卻獨獨貪看她的羞紅。

如刃不知道他眼神突然熱烈的原因,只是不敢再看他,“不了,也許是因為小眉常常來看,它才肯開得這麼漂亮,還是不要移動的好。”邊說邊伸出手去撫摸在風中顫抖的花瓣。

手指和花瓣相觸的瞬間,四周的景物變化。不,應該是如刃眼中的景物變換——同樣的大樹下,同樣的雛菊,卻多了一位貌美的年輕女子。她一身白,修剪著短短的碎髮。如刃以為是小眉,轉過臉來卻又不是。那一對烏黑的明眸盛載憂傷。

女子仰著頭,凝視遠方。她是那麼專注、那麼用心,以至於錯過了“隆隆”的雷聲。雨,傾瀉著瓢潑地來了。她溼了一身,卻沒有離開。在被洗滌過的世界裡,她的眼底泛起一抹藍。她手上的戒指因為雨水滑落。她迫不及待地彎去撿,但是伸向戒指的手卻突然收回緊緊捂住口。那是一陣突如其來的痛,她理應悉無比,眼神卻如此錯愕。它太過於強烈,以至於她不及防範。她就這樣躺倒在雛菊旁,眼角的淚水甚至不及下。她就這樣睡著了,永遠地,不驚動任何人地。

而戒指也就留在瞭如刃發現它的地方。

畫面到此,霧一樣地散了。如刃只見眼前雛菊搖曳,而耳邊聲聲:“如刃!醒來,如刃!”惶急如此竟是戟人連聲呼喚。

她清醒。見他掬自己在雙臂之間,看著她的樣子彷彿要失去重要的人。是了,他當她是小眉!一絲失落劃過心頭。如刃這才意識到他雙手的有力——溫暖有力——那安全可依賴的覺她不會忘記的,“是你?!”

“當然是我!除了我還會有誰?”戟人沒好氣地鬆開她,“靈魂出竅似的,嚇人!”靈魂出竅?講得真好!如刃幾不可見地笑,“就算是吧!”

“就算?”他怪叫,站起來,也拉她起來。手指相觸時到她的柔軟。看著她的眼神帶著怨怪,“你倒說得輕鬆!差點被你嚇死!”這一刻的他看來忽然孩子氣,他才比如刃大一歲而已。

不知不覺都看出神了,要不是山田來叫吃飯,只怕兩個人就這樣兩兩相望下去。

☆坐在餐桌上,心情各異的五人有著一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