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菊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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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隨意動。她走向伏棺痛哭的母親,卻不是為了幫忙拉回她,而是讓自己白皙的手指撫上那沉默的黑:小眉、小眉!她在心裡輕輕地喚,以為那深眠的人不會聽見。卻沒想到,像是回應她的呼喚,一絲銳痛從棺面穿過指尖直臆。如刃只覺窒息,疼痛來得太急奪走她的呼。她知道雨傘自手中墜落;聽見誰在耳邊驚呼;也覺背後抱扶的雙手。那雙手如此有力、溫暖,讓她鬆弛、覺安全——失去意識之前如刃這樣想。
可是,為什麼會痛?!
☆醒來時,如刃躺在一粉紅裡,剛來得及猜測是小眉的房間,聽見有人問:“你醒了?”聲音輕柔。
如刃扭頭。看到邊背光而立的男人,昏黃的光使他的面目模糊。但是她認出那一絲不苟的黑,那是和影山戟人截然的另一種美麗——影山家的長子,影山啟一。
啟一看著如刃,哀傷又似歡喜,有一個世紀那麼久才嘆息般地說:“你和她,一點不像!”
“她?”
“小眉。”是嗎?他在她臉上尋找小眉的影子,而且認為她們不像,在站得這麼遠看不到她眸的情況下?
雙生姐妹的區別向來只有極親近的人才可分辨,如刃由此知曉,“你們情真好!”啟一幾不可見地笑著,在邊一把椅子上坐下,“剛剛,是怎麼了?”
“只是有些不舒服。”如刃低首地笑,手撫上規律起伏的口。昏倒前的銳痛早就消失不見,她卻不能自已,一而再地想起當時的情景:她並不是一碰到棺材就受痛,而是恰好當她的手指撫至小眉前。這麼巧?!她握緊掛在前的水晶,這塊水晶和小眉前那塊有著幾乎相同的波長。但是可能嗎?難道是小眉有什麼要告訴她?
叩門聲響。如綾一臉倦容地推門進來,眼眶仍然微微地紅著。看到終於醒來的如刃,不神情一鬆,“你終於醒了。剛剛…”她稍稍停頓。
啟一於是站起來,“我去看看如刃的房間收拾好了沒有,順便叫人把行李搬進去。”說完,便退了出去。
如刃看著母親紅絲淺淺的眼睛。即使是這樣它們也還是美麗,“已經沒事了,暈機的餘波罷了。
長長的沉默,似乎誰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話題來打破僵局。十五年啊!血脈相連也難免相對無言!
終於如刃問:“已經知道了事發的原因嗎?”講到小女兒,如綾忍不住又淚眼離,搖著頭,“毫無頭緒。你知道,政信他沒有女兒,加上小眉她從小就開朗活潑,就算任調皮了一點,還是被全家上下寵得不行!謗本連受委屈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被得去自殺了!如果是因為學校裡的事,啟一和戟人又怎麼會坐視不理…事實上她也從沒有和同學發生過什麼不愉快…所以,我實在是很想不通。”
“不可能為情嗎?”雖然小眉的來信裡從來沒有提到一個讓她臉紅心跳的男生,但事情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有必要對每一種可能進行探索。
“不會的,她從來沒有說起過。我們,我和政信都覺得可能是她年紀還小,又加上兩個哥哥這麼出,對其他男孩子就難免少些興趣。”如刃蹙眉,這麼說來真的沒有線索?
自殺?那麼開朗的小眉會自殺?如果不是母親親口說,如刃會比較相信報紙上說的——一場意外!
“我出去走走,也許能發現些什麼。”她說,明白母親能懂。
“要我陪你嗎?”如綾期待地隨她站起來。
“…不用了。”如刃低下頭,撫整衣衫,“你也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下吧。”女兒不經意的關心讓如綾再次紅了眼眶,“那晚一點我帶你去看你的房間。”
“好的,母親。”如刃乖順地說完便轉身下樓。並不知道自己的話讓身後的母親多麼震動。
“母親”啊!多麼柔順宛然的語氣,卻是如此冷淡的措辭。兩個字,謝她當生孕的辛苦,承認她們血脈相連,卻也控訴她十五年前的遺棄和十五年來的逃避失職。
如綾本已盈眶的淚震落,才明白當年母親堅持要她帶走小刃的苦心。母親怕是早就預見了今的局面。可是,事到如今,這樣的瞭解又於事何補?沒有思夜想的輕擁緊摟、沒有淚眼相望的糾纏目光,這樣的重逢只換來悲悽陌生的沉重,即使她曾在自己體內依附九月!
“媽媽”兩個字不知何時能從小刃口中聽到!
這樣的心痛,如綾不是沒有準備,只是沒有想到真的面對,是這麼地痛徹心扉!
這一切能夠怨誰?難道不是當移怨的自己?即便那是她當時惟一有的選擇!
☆對於如綾,二十歲前的記憶常常青灰地醜陋。這一切,年少的如綾歸罪母親的不同尋常。
說起來怕沒有人信,她溫柔如水的母親——如水正是那種不可能存在卻偏偏存在的異能者。她琥珀柔美的眸子不僅看到現實,更能望穿過去,窺透未來,並且通過觸摸。是的,指尖輕柔地撫摸。雖然不能選擇要看的畫面、雖然只是短促的片斷,可是她因此不屬於人群。
而明顯地,如綾“平凡正常”的父親在娶母親之前並不知道她的奇特。如綾因此不曾得到父親一個小小的擁抱。那男人仿如驚弓之鳥,視她如魔,哪怕他已經知道幼小的如綾並沒有母親的異能、哪怕她黑夜般的雙眸一而再地證明自己的普通。她還是不被疼愛!不曾確知父母之間的恩怨糾葛,如綾依然無可選擇地成了炮灰!案親啊!是不可能沒有卻偏偏就有人沒有!
如綾不平,打整排閃亮的耳釘;蹺課家常便飯;男友三天一換;菸喝酒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