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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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幾個月前光明媚的那一,大紅的衣衫、大紅的蓋巾,只是室內沒有披紅掛綵,整個莊園內外更是清清靜靜,渾然沒有半點喜慶的氛圍,而新嫁娘蒼白的小臉上,早己落下兩串幽怨的淚珠兒。
“娘…”可憐的人兒撲上去抱住馮夫人的腿雙,“月兒求求你,不要讓月兒嫁給那個蘇秀才…求求你,娘,求求你,月兒本不喜歡他…”
“我可憐的孩子…”心地善良的馮夫人立時也跟著清淚縱橫,彎下身摟住嬌弱的軀體,“月兒,不是為孃的狠心,是你爹爹他——唉,娘也勸不住他啊…
“月兒情願一輩子不嫁,留在爹孃身邊伺候,好不好?娘,求求你,勸勸爹…”
“我…”馮夫人又心疼又為難。
“時辰就快到了,你們還哭哭啼啼的做什麼!”馮世環忽然一腳跨進門來,盯著四月、陰沉著臉道:“你一旦嫁進了蘇家的門,從今往後,就跟我們馮家再無一絲牽絆,你是死是活,休想再讓我們掉一滴眼淚!”
“爹爹,一切都是月兒的錯!”四月跪在他腳前拼命地磕頭,“砰砰”直響,不過三兩下,嬌的額際就滲出血滴來,嬌豔若桃,委實惹人心疼。
“月兒——”馮夫人嚇得死命摟住她。
“爹爹,月兒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不顧額上刺骨的傷痛,四月哭求著,“求爹爹讓月幾在爹孃身邊做牛做馬一輩子來贖清罪過——”
“住口!你給我們馮家丟的人還不夠嗎?”馮世環冷冷地甩袖而去。
吉時很快就到了。
蘇丁寶已等在馮府大門口。
他今穿了一件特意新裁製的大紅長袍,頭上戴了一頂不知哪兒來的珍珠冠,歪歪斜斜,足蹬一雙粉底官靴,又僱了一頂兩人抬的小轎,自己卻弓看背騎在一匹瘦騾子上,一臉得意,可笑的模樣不僅惹得沿途眾人不停注目,還不斷有人指指點點。
“爹、娘…”門檻內,新娘子的淚水卻愈加洶湧。
“月兒…”馮夫人的兩眼也快哭成了桃子。
“快,把新娘子給我背出門去,進那頂小轎裡”早已吃了秤砣鐵了心的馮世環揹負著兩手十冷冷地在旁邊指揮。
看到幾個下人面難,僵持在一邊,馮世環不陡然發怒,“你們要造反了嗎?連我的話也敢當耳邊風!快給我把她出去!”
“哎喲,太狠心啦!”
“是啊,這馮家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先前兒子死了,現在居然要把未過門的媳婦也推出門去——”
“…馮老爺好狠的心吶,究竟是為了什麼?”
“嘖嘖,這不是鄰縣那個姓蘇的窮酸秀才嘛,四月小姐怎麼能嫁給他這種人呢!”
“誰說不是啊,那蘇秀才又窮又懶,癆病表一個,你們看看他那猴子學人的德,真不知道馮老爺是瞧上他哪點了,急著把四月小姐下嫁給他!”此時,馮府大門前早已圍滿了看熱鬧的街坊百姓。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馮家是這方圓百里之內的首富,如今出了這麼重大的事,不鬧得滿城風雨都難。
“去去去,看什麼看,今天不是婚慶,沒有喜宴,眾位街坊鄉親還是都該幹嘛、幹嘛去!”這是馮府的下人奉了老爺的命令在門前吆喝趕人。
立刻有人質疑,“明明有新郎倌兒和新新娘子,怎麼不是婚慶?”
“就是,就是!”大夥跟著起鬨。
這時,長街邊卻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看熱鬧的諸人急忙爭著回頭,只見一匹高頭大馬怒馳而來,待再近一些,才看清馬上的人一身白衣勝雪,輕裘緩帶,眉目如冰。
人群立刻便像一滴水掉進油鍋,“劈啪”炸了開來——“我的親孃哎,是那個白衣的年輕人!”
“嶺南杜家的少莊主!”
“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他、他又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