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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應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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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應暉坐飛機到n市。

他們約的地方是一個公園,初的時候,青的季節,應暉遠遠看到一箇中國女孩子坐在長椅上,圍著圍巾,好像有點冷,於是一直用圍巾著手。

應暉站在遠處看著她,卻突然生出一種溫暖的覺,那種覺,就好像回到家一樣。那時候他已經孤身在美國六年。

應暉走到她面前。

“請問,你是不是趙小姐?”那個女孩子立刻站了起來。

“是的,我是,你是應暉先生嗎?”應暉這才看清楚她的樣子。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大概二十出頭,也許還在讀書,衣服有點舊,看得出有幾年了,但很乾淨,眼睛很大。

他微微笑了下。

“趙小姐,我們找個有暖氣的地方坐下來說吧。”拘謹的寒暄過後,應暉問:“我有點好奇,趙小姐,為什麼當初你會寄給我那筆錢,你不擔心我是騙子嗎?”這個問題讓她怔了一會,然後有點含糊其詞的說:“那時候我當好有一筆錢…”她模糊的帶過,緊接著說“其實應先生你本不必專程過來,我只是收拾雜物的時候看到以前的舊報紙,寄那封信其實沒抱什麼希望的。”

“那你現在是?”應暉沒費多大勁就套出了事情的始末。

歸納總結一下就是:眼前這位趙小姐有個關係不錯叫娟姐的鄰居,她因為拿刀砍傷丈夫被判入獄三年,娟姐有一個叫小嘉的孩子,因為娟姐的白人丈夫有暴力傾向,所以娟姐把孩子託付給她。眼下,她正為爭奪小孩的監護權而和鄰居的丈夫周旋。

應暉喝了一口熱可可。

“趙小姐,你經常這麼,嗯…樂於助人嗎?”事實上比起“樂於助人”應暉更想用“好管閒事”這個詞。

“不是的。”她有些窘迫,臉上的紅暈不知道是凍出來的還是因為不好意思。

“我們做鄰居很久了,而且她幫過我,有一次我生了一場大病,一個人在屋子裡暈過去沒人知道,是她發現救了我,要是晚點發現的話,也許我現在就不存在了。這是救命之恩是不是?克魯斯先生真的有暴力傾向,我親眼見過他拿酒瓶砸娟姐和小嘉,而且小嘉很乖很聽話,娟姐其實也很可憐…”她著急地找著一切理由。

應暉卻無動於衷,這個世界本來就各有各的悽慘。

只是,眼前這個女孩善良得有點傻氣呢,應暉在心裡想。但是如果不是這點傻氣,當初怎麼會給素未謀面的他寄那五百美金?

應暉說:“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這件事情並不好辦。

應暉的私人律師史密斯先生說:“趙小姐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克魯斯有暴力傾向,而且就算取得證據取消了克魯斯的監護權,她也無法收養那個孩子,她不符合該州收養人的條件。這件事要通過法律途徑解決的話很難,私下會比較簡單,in,那種惡用錢打發或許更容易。”

“是的。”應暉說“但是我不喜歡花錢在惡身上,而且也許他會不知足,一再地敲詐,或者隨時反咬一口,這不是本解決之道。”

“除非那位小姐立刻結婚,嫁個符合條件的丈夫,或許能增加勝算。”史密斯聳聳肩膀,開著玩笑“in,你就完全符合條件。”史密斯的玩笑讓應暉心中一動。

他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不排斥這個主意。

應暉在給默笙的電話中轉述了律師的話。

“就算證明克魯斯的暴力傾向,取消他的監護權,你也無法收養小嘉。你的年齡,經濟條件,婚姻狀況都不符合本州法律規定的收養人的條件。小嘉會被送往福利院,你知道,對一個混血孩子來說,那絕對不是一個好地方。”默笙六神無主。

“我只是想幫朋友一下,為什麼這麼難…”或許不難,應暉和克魯斯談過一次,他的確只想敲詐一筆錢而已,可應暉並沒有成全他的打算。應暉見過小嘉,那是一個黑髮黑眸有點呆傻的混血兒,據說痴傻是小時候被打所致。

“如果你真的決定背上這個包袱的話,我有個提議。”應暉輕描淡寫地說“你可以找可信任的、符合收養條件的人假結婚,或許…我可以幫忙。”電話那端的默笙本就是傻住了,反應過來後就連忙說不行。

“那怎麼可以…”應暉也不強求。

接下來事情有了進展,克魯斯喝醉酒拿菸頭燙傷小嘉的照片被默笙的房東無意中拍到,但就如史密斯律師所說的那樣,克魯斯雖然被取消了監護權,但小嘉也被送往了福利院。

默笙學業很忙,還要打工,就這樣,她也每隔一天或者兩天就去看小嘉。

幾個月後的一天,遠在加州的應暉接到默笙的電話,她的聲音微帶哭音:“應先生,我想收養小嘉…”小嘉在福利院裡被別的種族的小孩欺負,其實已經不止一次了,只是這次更加嚴重,小嘉被推到了廁所的馬桶裡,若不是及時發現,恐怕會窒息死亡。

應暉去n市的時候帶了份協議書。

“這份協議的內容是你放棄這樁婚姻所帶來的一切權益,相應的,你也不必履行一切義務,也就是說我們將只有夫的名義。”應暉解釋說。

權責分明的協議書讓默笙的態度自然了起來。這正是應暉的目的,他清楚地知道這份讓默笙佔不到一分便宜的協議書反而會讓她輕鬆許多。

“應先生,謝謝你…”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不必。其實這樁婚姻對我好處也不少,我的公司快要上市,一個已婚男人的形象更能得到股民的信任。而且,已婚的身份能讓我少掉許多麻煩。”應暉說著自己都覺得很可笑的理由,最後一句話卻很誠懇。

“何況趙小姐對我實在不僅僅是滴水之恩。”所以才想把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可是,僅僅是這個原因嗎?

應暉不敢自問。

他看著她簽字的手微微遲疑著,眼眸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熄滅,然後抓緊了筆,飛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合上遞給他,再沒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