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朵兒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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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神間,朵兒輕道:“是,朵兒聽姐姐的就是了。”她憐惜的為朵兒把素銀的鬥蓬披上:“天黑之前趕回宮裡來,莫讓姐姐擔心。”
“妹妹記下了。”朵兒點點頭,快步而出。
****暮四合,雪雁在扎木術的護送下回到紅宮,朵兒的身影卻遍尋不見。
邏些城離紅宮也不過數里之遙,策馬也就小半個時辰。按理朵兒早已回紅宮等著她了,可天愈發濃重,眼看就要黑透了,朵兒與隨她一起回城的侍女皆不見其身影。傳來幾個侍女相問,眾口一詞都說朵兒不曾回過紅宮。難道朵兒看完尺尊又去看了扎木術的母親,被留宿在帳下了?
可以往每有這種情況,朵兒都會遣近身的侍女回來知會她的。而這一次卻…
沙漏滴瀝,天黑透後又兩個時辰,眼看就接近一更天了,雪雁睡意全無,連晚膳也無心用完,只一徑在殿內來回踱步,心裡的不祥愈發濃重。松贊干布從理政殿回來,心疼道:“怎麼這個時辰了,還不安枕?”她快步上,緊緊拽著松贊干布的衣袍:“朵兒,朵兒她,她不見了!”松贊干布看著她愴惶的神,蹙眉道:“朵兒不見了?怎麼回事?”朵兒自小與她一同長大,極少離開她的左右,可這一次,卻一去不返!她把事情始末細細說著,身子不住微微顫抖起來:“贊普,快傳扎木術,讓他回城尋一尋!”松贊干布臉凝重,把她扶上榻躺著,寬道:“本王這就去傳扎木術,你放寬心,說不定真是老夫人把她留在帳內了。”天破曉時分,扎木術從邏些城趕回,神疲憊中竟帶著哀傷痛楚。他直直往一夜未眠的雪雁跟前一跪,簡直是整個人栽下去的:“殿下!”看著扎木術臉上的神,雪雁的心猛地一揪:“將軍找不到朵兒麼?”扎木術整個人匍伏在地,語含沉痛的回道:“殿下,朵兒不在邏些城,未將無能,尋不回她來!請贊普、殿下冶罪!”雪雁聞言,一個趄趔向後倒去:“她,她不在邏些?那她…”扎木術抬首,兀自向松贊干布又重重磕了個響頭:“贊普,請贊普冶罪之前,容未將先回邏些城奔喪!”扎木術眼中帶著深深的痛楚與絕望,卻一點灼急也無,彷彿朵兒的失蹤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再聞得扎木術此言,雪雁心裡愈加發急,愈加困惑:“奔喪?老夫人她…”扎木術搖了搖頭,雙目血紅浮腫:“是未將的夫人格桑。”雪雁蹙眉:“是你的夫人?你夫人好好的,發生了何事?”扎木術卻答非所問道:“扎木術要趕回城內奔喪,請殿下成全!”松贊干布凝聲道:“你先起來!誰要冶你的罪了?殿下與本王也是關懷之意,別無其他。”松贊干布從身上摸出令牌遞與扎木術:“去吧,你平本就少陪著夫人,如今好好陪她一陪吧。傳本王的令,令禮部的人協助你辦好夫人的葬禮,務必讓夫人走得風光。”扎木術雙手接過令,磕頭道:“謝贊普!”便要起身離去。
朵兒下落不明,扎木術反應卻異常冷淡,與平對朵兒的關切之情判若兩人。箇中到底發生何事了?
“將軍留步!”她上前一步,攔下扎木術:“將軍,邏些城內到底發生了何事?朵兒是本宮親自打發去的邏些城,怎麼會不在城內呢?”扎木術佈滿血絲的雙目透出幾分冷意,向她作禮道:“殿下,請容未將離去!”她緊緊盯著扎木術的臉:“令夫人是怎麼去的?朵兒,她…將軍,到底發生了何事?”扎木術面無表情,又重複了一遍:“請殿下容未將告退!”扎木術的態度令雪雁的心更是不安。她的口氣不知不覺變得冷硬:“若將軍不把事情說清楚,休得離開這內殿半步!”松贊干布上前喚道:“文成!”她也不理松贊干布,只一味倔強的盯著扎木術的雙眼,讓扎木術的目光無所逃避。松贊干布皺眉道:“文成,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麼?”她還是不管松贊干布,只向扎木術道:“告訴本宮,到底發生何事了?”扎木術忽地悽聲一笑:“朵兒,殿下的好妹妹,她,她竟,竟毒殺了未將的夫人!現在,人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殿下可放行了麼?”雪雁聞言腿雙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失聲道:“什麼?你說什麼?朵兒毒殺了你的夫人?這不是天方夜潭麼?”扎木術冷冷道:“是未將的錯!未將心裡就不應該一直裝著她!夫人的死,都是扎術術的錯…”雪雁拼力支撐著自已:“朵兒為何要殺你的夫人?她素情純良,怎麼去殺人?你夫人的死,與她何干?”扎木術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來:“殿下肯定不會相信吧?”扎木術說著,從衣袖摸出幾顆珍珠大小的黑藥丸來:“殿下可認得這個?”雪雁看著靜躺在扎木術掌心的藥丸,心內大震,是她親手新研的“毒遏丸”!此藥取雪山冰蟾含劇毒的膽,樓蘭國土內千金子的葉汁及其他幾味含毒素的植物研而成,配與解毒之藥同服是以毒攻毒的秘方。可若是單服,卻是一粒致命!這些藥,全在朵兒帶走的藥匝子裡!
扎木術看著雪雁死灰的臉,冷然道:“殿下還是不肯相信麼?”朵兒與她一同在王府長大,心善良,怎麼會去殺人呢?她凝著扎木術,一字一字道:“朵兒,絕不會殺人!”扎木術看了手中的藥丸一眼,自顧自道:“那這是什麼?除了她,誰能指染殿下研的藥?”她看著扎木術:“朵兒殺人,將軍,你信麼?”扎木術約是沒料到她有此一問,抬目向她,愣愣無言。她轉面,平聲道:“將軍先回城處理夫人後事吧,本宮後定然給將軍一個代!”扎木術默默謝恩告退。她驀地轉首,對著扎木術離開的背影道:“將軍,將軍心裡也不相信朵兒會殺人吧?她是死是活,將軍難道就置若亡聞了麼?”扎木術聞言,身形猛地一頓,又快步而去。雪雁癱坐在偏榻上,松贊干布親自為她倒了杯熱茶:“扎木術夫人新喪,他禮數不周之處,文成要多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