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日頭總會落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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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兒停下:“將軍有事麼？”扎木術看眾人都跟了過去，便低聲道:“我有一事要詢問姑娘，請姑娘務必如實答我。”朵兒平聲道:“將軍請說，朵兒定知無不言。”扎木術道:“姑娘可曾見到過一名麻臉女子？據說她是公主殿下的醫女。”朵兒心下微驚:“你打聽一名麻臉女子幹什麼？”扎木術道:“實不相瞞，是贊普付與我的，讓我務必保她周全。可我尋遍整個行宮，也找不到她。姑娘可曾見過？”朵兒心內一動，淡聲道:“朵兒不曾見過什麼麻臉女子，殿下也沒有什麼醫女隨行，只得幾名男醫官。”扎木術失聲道:“你是說殿下身邊不曾有一位麻臉醫女隨行？”朵兒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是不曾有。”說罷，又道:“將軍要是沒別的吩咐，朵兒退下了。”扎木術點點頭，讓她先行。

****松贊干布借柏海大婚之名誘敵深入，在敵軍進軍途中佈下埋伏，以逸待勞，以六萬之寡三十萬之眾，大敗吐谷渾。格真負傷逃亡，格真副將格爾被斬殺。西域一代戰神松贊干布又譜了一個千古神話。

軍情傳來時，雪雁在扎木術的護送下已抵達眾龍驛的驛站數。扎木術把前方軍情稟明，說松贊干布正帶著兵馬前來與她們會合。

眾龍驛驛站建在耗牛河河岸，一座規模較小，卻環境清幽，殿宇緻簡約的小行宮。在此處住了幾，雪雁總不會錯過每的出與落。之初升，彤雲滿天，祥和而安恬；之西暮，如血滴，果如楊政道所言，美得動人心魄！

雪雁靜靜倚在花梨木太師椅上，舉目看著西邊的落，憶起楊政道那提起江邊落時邊那一縷浮光掠影的微笑，心裡酸澀難言。採平為她蓋上貂大氅，輕道:“天已晚，江風越發大了，殿下還是回屋裡去吧。”她回過神來:“再等等吧，頭總會落盡的。”發覺朵兒不在身邊，又問:“朵兒去哪了？她自個回屋了？”採平立在她身旁，恭聲道:“剛剛扎木術將軍把她喚了去。可有一會了，應該快要回來了罷。”採平停了下，又說:“這朵兒姑娘呀，見著扎木術也從不給他好臉看。彷彿跟他有多大仇恨似的，可那扎木術似乎也絲毫不介意她的態度，對她很是關切呢！”雪雁自是知道那是朵兒刻意與扎木術拉開的距離。在朵兒心裡，而對一個與李泰有九分相似的人，是既痛苦又矛盾的。無論多麼相似，他終究不是李泰。而扎木術對朵兒的好，一半是出於朵兒為他以身擋劍差點顏容盡毀，心下存了與內疚。另一半，也許他對她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

雪雁心裡明白，若扎木術真能替代李泰，那朵兒才會獲得真正的解脫。對李泰復一的、無望的牽念是她的神桎梏。如有能解這個桎梏者，那這個人除了扎木術，再無旁人。

採平見雪雁只是盯著江面出神，又輕道:“扎木術將軍說，贊普正夜兼程往這兒趕，馬都跑倒下好幾匹了。”她臉淡淡:“本宮知道。”她還知道，松贊干布執意要在柏海行宮大婚，是為了引格真上當。